現場安靜了一下。

「走一步看一步吧！說不定我徒兒能掌握融合真意門檻呢？」曹龍圖也冷靜了下來。

「沒有先例。」龐長老道。

「他的存在，本就沒有先例！二十歲的破道期，二十三歲的不滅特，都沒有先例。」曹龍圖反駁道。

「我不否認姜玄的天賦，但他有些好高騖遠，年輕氣盛不服輸！就怕過剛易折。」龐長老嘆道，「你知道他選了《無蹤》吧？」

見曹龍圖沉默，龐長老又道：「他不僅僅選了《無蹤》，這三年，他也沒修鍊任何其他。」

「姜玄這三年主要是彌補短板，修行，不急！」楊桐長老為姜玄辯解道。

「可就怕他一筋啊。」龐長老則道，「通過今天的事，他的格，你們也應該有了更深的了解，趁著老曹不在，突然決定渡劫，一意孤行。」

「他功了是好事。」

「可修行之事，哪有一直功的？誰敢說沒經歷過失敗？」

「《無蹤》也好，融合真意也罷，就怕他將來依舊如此一筋，練不就一直練，一直追求更好更強，遲早會出問題！」

「嗯……」曹龍圖沉，龐長老說的是有道理的，「我之後會找個時機，勸他放棄對《無蹤》的修行，至於真意方面的引導，就拜託楊兄了。」

「給我。」楊桐點點頭。

曹龍圖與諸位長老閑聊一陣后，談到了域外隙的況，一個時辰后，他才返回監察司，第一時間便得到了彙報。

兩點。

第一，城主府傳令過來，扣押裴霓裳。

第二，裴霓裳已經自行前來，目前關押在地牢中。

曹龍圖聽了皺了皺眉，想了想，他沒去見裴霓裳……一個凡人子，不值得他親自去問，他知道裴霓裳與姜玄有關係，也曾讓人查過，知道裴霓裳與姜玄三年沒見面。

因此他這裏的結論也是，裴霓裳並非姜玄娘子，雙方是易，裴霓裳給錢，姜玄用份庇護他。

這種小事，曹龍圖本就不會過多關心。

但現在，城主府傳令……城主親自下令扣押裴霓裳，還是關在監察司，這是有些奇怪的。

……

城主府深，樸素的院落。

曹龍圖憑空出現在院子外，推門走了進去，到了城主化穆修在房間里，他在外面喚道：「穆兄！」

「龍圖來了。」穆修回應道，「俊茂被追命錘重創，我先為他穩定狀況，你明日一早再來。」

追命錘？！

曹龍圖一驚，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北洪洲？還被用來攻擊神魔？

……

監察司地牢，曹龍圖出現在了牢門外，看向地牢中盤坐在牆邊輕紗遮面的子。

裴霓裳並沒有察覺。

直到曹龍圖開口。

「你用追命錘傷了穆俊茂？」曹龍圖威嚴問道，他又不傻，當然能想到穆俊茂突然重傷與裴霓裳被抓存在關係。

裴霓裳睜開眼睛，目頓時凝固，但短短兩息后，裴霓裳便掙了！曹龍圖無法震懾的心魂！

「咦？」曹龍圖驚疑一聲。

這種況極為罕見，曹龍圖可是六劫王境神魔。

區區凡人，怎麼可能掙？

曹龍圖下意識想到了「神魔轉世」，因為神魔轉世的意識本就很強大，哪怕只是凡人。當然也有特殊天賦，修鍊特殊功法的況存在。

「我曾與姜玄雙修，提升了意識，域外仙妖的功法。」裴霓裳怕曹龍圖猜到，索將與姜玄的況說出來，神魔的雙修功法太稀，基本都失傳，而且並不能提升意識，域外仙妖的才行。

至於姜玄哪裏來的域外仙妖功法，他都隕落了，是無法繼續追查的。其實這樣說話，是容易害了姜玄的。

姜玄若與域外仙妖有關係，麻煩就大了。

不過，還是那個理由，他都隕落了，沒什麼麻煩的。

曹龍圖聽了一愣，姜玄修鍊域外仙妖功法？那……也沒什麼！他知道姜玄修鍊的是皇族境界功法，他的可靠，是被偉大的陛下應過的，所以無論怎樣，都不用懷疑姜玄有問題。

姜玄能認識皇族員，修鍊域外仙妖功法，也沒什麼異常的。

很可能是那個皇族員在域外的戰利品。

傳給姜玄了。

曹龍圖真正在意的是雙修！

「你曾與他雙修？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曹龍圖蹙眉問。

「我是他娘子。」裴霓裳連道，「姜玄雖已經隕落，但陳元姝能夠證明我的份。」裴霓裳沒有辦法啊！現在唯一不暴神魔轉世份還能的辦法，就只剩下依靠與姜玄的關係了。

姜玄雖然已經死了。

可曹龍圖若是念，應該會對提供一些庇護。

裴霓裳心裏很憋屈。

不是因為姜玄或者需要陳元姝來救自己，而是這件事上是沒有錯的！是穆俊茂貪圖的與錢財，跟蹤襲擊！反擊而已！現在坐牢的卻是。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穆俊茂城主的子孫。

是神魔。

神魔就算殺戮凡人，也不會被輕易治罪，可凡人若敢冒犯神魔，哪怕只是不痛不的冒犯，神魔也可以借題發揮，裴霓裳想過種種極端況，就算死，也不會死在北洪洲。

最糟糕的結果，自報份。

回歸家族！

雖然等待的將是曾經殺害皇族員的審判！但至能在死前，在自己的家族，再見一見自己曾經的親人。

「覺得姜玄死了？」曹龍圖不聲的暗道，而後問道：「你為何與穆俊茂手？」

「他跟蹤我……這三年來……」裴霓裳便將況簡單說了一下，沒有任何瞞，也沒有篡改什麼，就實話實說！

曹龍圖聽著，臉漸漸沉了下來。

裴霓裳說完，朝著曹龍圖問：「龍圖大人也覺得我該死？不該跟神魔手？」

「不，你做得好！穆俊茂該死！什麼東西！」曹龍圖沉說著，接著都被氣笑了，「哈！城主步天命境許久，最近一千多年，都對家族子弟疏於管教，養出這麼一個敗類，為神魔不想著建功立業，打一個凡人子的主意！好啊！可真好！」

「你不用住在這。」曹龍圖又對裴霓裳道，「你沒有錯，離開這裏，我會讓人為你安排客房。」

「你願意放我出去？」裴霓裳睫一，很驚喜，卻又擔心道：「城主讓我來這裏，他已經觀測過我，我若擅自離開……」

「這裏我說了算！」曹龍圖直言道，「這件事，我說你無罪，你就無罪！我保你平安無事！」

一直盤坐在那的裴霓裳沒想到曹龍圖這麼重。

姜玄死了還能這麼庇護他的孀？

裴霓裳連忙起，躬道：「謝龍圖大人。」

「你本就無罪，不必謝我。」曹龍圖道，「等明天上午，你隨我一同，我得好好與城主談談了！」

曹龍圖沒有馬上去找姜玄驗證，裴霓裳是否說謊，姜玄剛剛突破，還需要穩定境界，也不急著問，明天再說。

……

甲金學院，三進的院落，臥房。

人的啼哭漸漸轉為淺，最終歸於寂靜無聲，只剩下息。陳元姝滿汗水的趴在姜玄懷裏，雙頰緋紅，滿是餘韻。

中場休息。

閑聊。

「娘子可曾想過，我渡劫失敗了，你又當如何？」

「我會為無比強大的神魔，然後復活你。」

「我師父釋放氣息時，你嚇壞了吧？」

「沒有。」

「沒有？！」

「你傻呀，你的須彌戒指在我這，上面有你的印記，印記不散，你便還活著……」

「也對……來！」

「你你你……你饒了我吧。」

這一夜，陳元姝對渡過第二劫更加強大的姜玄，有了更深的會！

……

清晨，陳元姝還在酣睡。

姜玄離開了臥房，來到了安靜的後院之中，盤坐在院落正中間，回來向娘子報喜而後做一些事，那都是順其自然水到渠，沒有必要中斷，而實際上，姜玄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他迫不及待！

「對神魔系修士來說，修鍊《無蹤》，方面很簡單，領悟不滅便是標準，難點在意識上，而我擁有很強大的元神，理論上，也很簡單！」

「所以……《無蹤》對我而言，很簡單！」

收斂心神，悟一陣。

「給我開！」姜玄猛然低喝，前空間驟然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元神探其中，下一刻姜玄消失，三丈外空間裂開，姜玄鑽了出來！

「練了？」

「但不夠快！」

「應該是不練！」

「給我開！」

「開！」

「開！」

一個時辰后，姜玄突兀消失在原地，彷彿直接撞碎了空間，下一刻從三丈外另一片空間撞出！伴隨著空間破碎，場面十分華麗！

姜玄再次消失。

剎那后出現在了前院。

這次挪移，大概六十丈。

而《無蹤》第一重的極限，是一千丈！那已經是六里半的距離，可以說非常遠了。姜玄沒有去嘗試，至不是現在，撕裂空間靜很大，陳元姝這院落有陣法屏蔽氣息波，所以才沒驚擾到外面。

陳元姝的臥房則也有屏蔽陣法，所以酣睡的也沒覺到。

「第七層的，我練了！」一夜沒睡的姜玄依舊很神，也很激，這《無蹤》非常有趣，隨著多次施展無蹤，他對空間的應也得到了極大加強。

這也讓他有了新的思路。

他除了可以修鍊與火焰有關的真意。

還可以修鍊與空間有關的真意，比如侯天所修鍊的暗空真意。

「咚咚咚！」激烈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院落外響起了焦急的聲音：「陳姑娘不好了！裴姑娘被監察司抓了！陳姑娘！陳姑娘！」是裴霓裳小跟班郭潔的聲音。

姜玄聽了眉頭皺。

瞬間閃過去，打開了院門。

「裴姑娘怎麼了？」姜玄問，他眼皮在跳，裴霓裳被監察司抓了？最高監察使是自己師父啊！怎麼會抓？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