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心口不一的兄長,蘇眉被逗得樂了半下午,到月亮出來時,與父兄到軍營最高地賞月閑談。
自打開戰,忠義侯就未曾放松過,他抬頭灌了一杯茶,對月亮喟嘆道:“愿歲月能靜好啊……”
蘇眉見他喝茶也喝出一豪來,抿笑著又給他添一杯:“爹爹心愿會達的。”
“我就沒出息了,只愿家人安康。”蘇臨亦舉杯敬明月。
蘇眉同樣再給他添一杯:“我與哥哥心愿相同,亦必會達。”
“嗯……那我還得加一條。”蘇臨轉著被子,似笑非笑。
立馬警惕起來,直接往他里塞了快餅糕:“你想也別想!我和林三叔會和和!”
蘇臨被堵了,在心里嘖一聲,咬一大口月餅才道:“父親,您瞧小妹,這是中了林三的邪,越發不顧姑娘的矜持了。您還管不管了。”
他這是報中午的戲弄之仇呢,蘇眉臉熱了熱,給父親細心地把月餅切小塊,遞過去討好道:“林三叔好不好,爹爹心里有數,爹爹是個明白人呢。”
高帽子一戴,忠義侯默默閉上。
林三怎麼樣先不論,但在兒心目中的形象不能毀。
他今天就老老實實當個明白人吧。
一家三口,笑笑鬧鬧,過了個輕松的節日。
在京城那邊的林以安便冷清多了。
林家人中午參加一場宮宴,再回到府上,對晚上的家宴便顯得不那麼熱絡。而他在家人跟前向來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從來不主開口,宴后的賞月當然也不會參加,獨自回到院子。
石頭早在庭院里擺好糕點茶果,他便一個人對月獨酌,冷清倒也自在,只是免不得想念遠方的蘇眉。
在想是不是和父親兄長正圍坐著賞月,笑容明,眼眸又如月一般和。他在想象中,忽地一笑,仿佛自己在那樣的場景,被歡慶溫馨染。
他一直在庭院里坐到三更天后,石頭見實在是太晚了,忍不住上前勸他:“三爺,明兒是您大喜的日子,國公爺為此特意宴請,您還是早點歇吧。”
明日是他及冠的日子,父親為了抬舉他,確實廣發帖子,那些人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跑一趟或者送禮。
確實有得忙,只是他覺得厭煩。
林以安一言不發,把杯中酒一口抿盡,回屋歇下。
次日一早,衛國公邊的人便過來幫著打點,有著一整套的及冠禮章程要走,石頭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
等沐浴更后,賓客陸續而來。嘉禧公主沒有出門,可為兒媳婦的李氏和徐氏不能忤逆公爹吩咐,早早也跟著忙前忙后,迎接賓客。
林大老爺因為先前被告對庶弟下殺手,趁著這個機會當然要上演兄弟深,再膈應父親最近對庶弟的好,也在外人跟前笑著招待。
正是在林家熱鬧的時候,外頭來了十分有氣勢的一行人,那行人抬著十個箱籠進林家,說是送給他的及冠禮。
十個箱籠一排開,即便習慣了富貴的眾人亦覺得林以安這排場忒大了。
在他們心里,這就是一個庶子,衛國公抬舉,那是林家的事,可誰能想到還有外人這般給他造勢。
因此,那十口箱子吊足了眾人的好奇心,原本只是客套寒暄營造出來的熱鬧氣氛,瞬間變得沸騰,大家都真心催促著林以安查看賀禮。
林以安盯著那箱子,在想可能是太子或者是柳四的手筆,趁著他生辰要給他補一筆。
如果是兩者,應該不會用到真名姓。
“不知你家主人是哪一位?”林以安在哄鬧中詢問。
領頭者一禮后才微笑回道:“我們家小主子說,只要三老爺見到賀禮后便能明白。”
說罷,他將禮單恭敬地遞上前,林以安示意石頭接過來,讓他宣讀。
石頭接到禮單后才掃一眼,就震驚得手抖。
綾羅綢緞,玉石金銀,筆墨紙硯,而且其中一箱子是格式束發用的冠和簪子,除去這些,有三箱子都是字畫。
在讀書人眼里,錢財是外之,可若是大家手筆的字畫那便是無價之寶!
石頭一樣一樣讀出來,手心鼻頭都在冒汗,林以安想著這應該是太子的手筆了。
只是那一箱子束發用的冠……他覺得有點兒特殊,心里在想,或許是另有其人,而這個人是——
“兩件,鞋兩套,荷包一對,香囊一對……”
他正想著,石頭年出來的最后一箱子東西讓他霎時就笑了。
原以為這是太子手筆,可這是小丫頭給他的年驚喜。
居然還趕制這麼些,是在他離開邊陲的時候就開始的吧。
眾人先前聽得嘩然,只當林以安是與那位有底蘊的世家結才有這些東西,偏偏最后一箱子東西是只有及親近的人才會送的。
難道是他哪個長輩?
他生母家的長輩?
眾人猜測紛紛,可思來想起,只依稀記得林以安生母的娘家秦家早沒落,才有他生母賣進國公府被衛國公看上一事。
可是對方說的是小主子,所以送禮的人可能和林以安年紀想當?
實在是奇了怪了。
就在眾人猜不之際,林以安笑著已經把禮單收好,與送禮的人說:“林某會親自去信與你家姑娘,勞煩你走這一趟。”說著吩咐石頭,“去帶這位管事歇歇腳。”
大家都側耳提著,卻不想聽到姑娘二字。
這些東西都是姑娘家送的?!
那是與林以安什麼樣的姑娘,才能送這些?!
人吃驚的事時時有,但都不比此刻令人震驚。
林以安與那為姑娘就此明正大來往,莫非是早已經定親?!
如若定親,這樣的手筆,是哪個世家大族里的人才能給他撐出這樣的場面。
他們記得即便當年的林大老爺及冠,為世子,也沒有誰十箱十箱的送禮。
眾人都在詫異送禮人的份,只有林以安一個人忍不住角不停地往上翹。
小姑娘古靈怪,今兒說著送禮,實則在昭告天下,他林以安是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碼字好廢手,恨不得自己能長八只,廢兩只還有六只呢~~
覺自己快要退出江湖了,后面的更新可能都會~~盡量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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