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紜說的公開份,并不是說是姜姮的份,而是南宮氏嫡系脈的份。
蕭彌月道:“等我先去見了師尊吧,我有些是想要問清楚,反正也不急這一兩日。”
“屬下明白。”
“在燕國見過我的那些人,都清理干凈了?”
既然不能給蕭氏抹黑,自然不能以蕭彌月的份回來,而那些去燕國見過的使臣,都不能再出現在面前。
奚紜頷首:“是,能除掉的都除了,不好除掉的也都遠調出去,此生都沒有機會再回來見到主子真面目,只有那幾個我們這邊的人,以及云懇不便置,屬下正好想問,可要殺了他?”
蕭彌月想了想,道:“他是個有能耐的,殺了有點可惜,留著呢,反正既然是聰明人,就該知道有些事他做不得,旁人或許管不好,但他應該這點自控能力還是有的。”
“是。”
蕭彌月想起一事:“南宮頤要婚了?”
“是,就在半個月后。”
“那就讓不了婚吧,你繼續準備后面的事,我明日便去長淵山見師尊。”
“是。”
長淵山就在瀾都北邊百里之外,是瀾國極其神圣的所在。
蕭彌月見到了的師尊離休,沒想到離休才短短兩年就從一個保養上好的中年俊逸男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翁,還一副仿佛被吸干氣的衰容。
蕭彌月驚駭之余,這才從離休這里問到了奪舍復生的全部。
他是以自己的命去賭,冒險啟用的奪舍,是逆天改命且以命換命。
也就是說,其實原來的蕭彌月本來不是一定要死的,可是因為被下了,除非永遠不會遇到損傷命的事,一旦命息薄弱,便是奪舍之功之時。
所以,那個蕭彌月是被生生奪舍死去的,若不是這樣,或許那一次被楚晚卿淹在湖中,不一定會死。
而作為啟用此的離休,不僅要一直以維持的陣法,還會因此遭到反噬,逐漸脈枯竭而死。
也就是說,離休不僅是用自己的氣啟用的的奪舍,還要耗盡自己的心元氣來維持這個陣法,直到回來,將滴陣法所用的盛皿中,才是真正的功,但是,離休也會不日枯竭死去。
奪舍之之所以一直被封,便是因為其中殘忍,不僅是奪別人的命,還得搭上施者的命,而且還不一定能,。
說了這些,蕭彌月還沒從驚駭中緩過來,離休便讓去滴陣了,蕭彌月立刻跪下拒絕:“我,我不能這樣,師尊,這樣是要你的命啊。”
離休滄桑無奈的道:“姮兒,為師是活不了了,你看我這幅樣子,便知道我的命數不長了,你滴陣,我這兩年的心才不會白費,不然我一樣要死,而你也會命不久矣。”
不,蕭彌月的復活便是暫時的,等到了時候,就會命脈薄弱,慢慢地被剝離出這,再無生機可言。
可即便如此,蕭彌月依舊是不愿意的。
師尊是如父一般重要的親人,盡管那些年里對極其嚴苛,的狠辣果決都是師尊一點點養的,對更多的是江山的期許而不是對本人的厚待,甚至在師尊眼里,只是承載期許與厚的人,可也讓不曾被父母疼的,到了屬于父親的溫暖和苦心,怎麼可以親手斷送師尊的命?
離休突然冷起了蒼老的面容,疾言厲道:“姜姮,你想想大瀾,你是大瀾的未來,為師耗盡心救了你,是讓你繼續去承擔大瀾的江山,為山河永固為萬民謀福,就像你當年那樣,這不只是讓你活著而已,你沒有資格抗拒為師的命令!”
蕭彌月怔怔的看著離休。
離休冷聲道:“記住,你的命從來不是你自己的,從前和現在都一樣,所以,你必須要活著,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犧牲多人,你都得活著,活著去完你該做的事,別讓為師失。”
師尊依舊是師尊,和當年是一樣的,蕭彌月知道,是拒絕不了的,就算不愿意以這樣的方式活下去,師尊都會想辦法達到目的,師尊想要從上取,太容易了。
蕭彌月心中有些麻木了,師命難違,除了順著,沒有別的辦法。
從今往后,更加沒有懈怠的資格了,因為這條命,是從原來的蕭彌月那里搶來的,是師尊用命換來的,是滿懷罪孽的不孝之命。
蕭彌月生生的咬著牙割破手滴了后,就突然被離休點了道,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之前,約聽見一聲飽含憾的嘆息。
等醒來時,已經是三日之后。
蕭彌月一醒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的,不在和之前一樣死寂平庸,而是凝結著一深重的力,稍微凝神便可提起。
竟然被生生打通了全經脈,輸了后的力!
這本來是不適合學武的,尤其是現在已經長大,筋骨已,本沒辦法去練,可若是有一個武功力絕的人耗盡力給打通全經脈,在輔以特制的藥固本培元,便可改變的質。
可……
蕭彌月有一種不好的預,趕起往外跑去,正好遇上進來的奚紜,面有些哀傷。
蕭彌月立刻問:“我師尊呢?”
奚紜垂下眼瞼,低聲說:“主子,尊主他已經仙逝了。”
蕭彌月腦袋嗡了一下,好一會兒都沒反應。
哪怕昏迷之前就知道,離休不日會死,可如今一醒來人就沒了,還是有些不住。
蕭彌月艱難開口:“他是給我輸了畢生力后,暴斃的?”
“……是。”
蕭彌月閉上了雙眸,難以言說的悲痛,臉白得不行。
奚紜忙扶著有些搖搖墜的,道:“主子剛被打通經脈輸力,尚且有些不適應,正是元氣虛弱之時,不可悲痛太過,否則容易被力反噬,還請節哀。”
然后扶著蕭彌月回了里面,讓坐下。
蕭彌月穩住心神,問:“現在是什麼形?師尊的呢?”
奚紜說:“扶公子已經承繼長淵山尊主之位,先尊主的已經放在冰棺沉湖了。”
扶公子是長淵山的繼承人,姜姮的師兄。
蕭彌月猛地起:“為何這麼快?師尊的我都沒有看過,這就封棺沉湖了?”
“這是先尊主的意思,而且他死狀不太好,又兩年間老得這樣快,必會引起諸多猜測,所以命死后立刻封棺沉湖,再傳喪回都城。”
蕭彌月神恍然,緩緩坐下。
奚紜道:“先尊主已經讓扶……尊主做準備,不日便讓他親自送您回都城,以長淵山的名義宣告您的份,助您回歸皇室正統。”
蕭彌月點頭,仍有些恍惚。
奚紜不再多言,蕭彌月心中難過,總是要緩一緩的。
之后,蕭彌月給離休跪孝三日,盡了心意,長淵山現任尊主扶越準備好了一切事宜,以回都城覲見的名義啟程都,蕭彌月便在其中。
而如今的,過往的一切也都偽造好了,對外宣稱當年大帝姬南宮姣并未亡故,而是不喜皇權,以死遁讓位于胞妹,后游歷于天下,在外與人婚,生有一,名為南宮璃月。
前國師姜姮年失蹤的那幾年,便是親自去尋找這位滄海珠去了,可惜多年都找不到,可大國師一直不曾死心,這些年的人一直在找,終于在不久前找到了。
此消息一傳出,聞者嘩然,本來就不平靜的瀾都,立刻風波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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