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彌月眉梢一,有些莫名其妙的瞅著他。
嬴郅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這問題問的有些微妙,像是真正的丈夫質問夜不歸宿的妻子,生怕妻子背著自己做什麼不該做的事,他們雖然又夫妻名分,可是實際上的關系,這樣的語氣這樣的問題,就有些不合適了。
可確實是一個晚上不知去向,他不這麼問能怎麼問?這麼想著,他又不覺得奇怪了。
他調整心緒,沉聲問道:“怎麼不說話?你到底去了何?是誰擄走了你?為何擄走了你?”
蕭彌月看他的眼神更古怪了,甚至還給了他一個白眼。
嬴郅臉一沉:“放肆,讓你回話你不回,還敢用這等眼神態度,你找死?”
蕭彌月一臉無語,手指了自己的嚨,然后用鄙夷又嫌棄的眼神看他,笑得嘲弄十足。
嬴郅噎了一下,才想起來這麼檔子事兒,這人被他弄啞了,說不了話,自然沒辦法回話。
他抬手掩,輕咳了兩聲,才指了指那邊的桌案道:“那邊有筆墨紙硯,去寫下來。”
蕭彌月嗤了一聲,才不不慢的走過去。
嬴郅一口氣堵住了,有些懊惱,緩了口氣才自己轉子過去。
蕭彌月剛想磨墨,發現旁邊沒有備著水,嘖了一聲,又嫌棄的掃了他一眼,走出外間去,隨手端起他喝的水就又走回來,用來磨墨。
嬴郅見著,面皮繃了幾分,卻沒說什麼。
蕭彌月磨了墨水后,便提筆一頓寫,下意識的便一副要揮墨狂書,那副行云流水豪邁萬丈的姿態,以及筆下幾個字的大氣,讓看在眼里的嬴郅愣了神。
尋常子,做不來這樣的姿態。
而連著寫了幾個字后,突然停頓一下,又不聲的收斂那幾分鋒芒,逐漸變得斯文,寫的字也變得秀娟。
嬴郅瞧著,不由瞇眼打量,蕭彌月上的氣質脾,實在是矛盾。
蕭彌月很快寫好,拿起來甩了兩下干了墨水,才繞法桌子拿來給他。
寫的是:外祖家知我嫁人,且還是你這樣的人,不當心來人看我,帶我去小聚,你的人礙事才弄暈,無甚大事,不必多慮,信不信。
什麼他這樣的人?
嬴郅心里郁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好吧,他這樣的殘廢,一看就不是良配,但凡在意兒的,極有滿意他的。
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你外祖家?本王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外祖之家?”
蕭彌月瞪眼,扭頭回去刷刷的寫了又拿來丟給他,滿目惱火。
嬴郅一看,是:我母又非石頭蹦出,豈會無家無親?你孤陋寡聞不明就里罷了,莫非你母亦來歷不明,也無親無故?你沒外祖之家?
嬴郅又被堵到了,無言以對。
倒也是沒錯,他母妃名義上是孤,可事實上誰又能知道他母妃出楚氏?
據他所知,前定北王那位神的王妃雖然也來歷不明,可約傳說是江湖子,應該也是有娘家人的,只是不愿,普天之下,多的是人不想和朝廷扯上關系,倒也能理解,楚家如此,又怎知沒有別人?
若是尋常子,應該也做不到能讓一個王府世子為了背離家族不要王位,想來也是有不俗背景的。
“既如此,你怎麼沒把你外祖家來的人帶回來?見不得人?”
蕭彌月只給他一個白眼,上下一掃,嗤了一聲。
不言而喻,不是外祖家的人見不得人,而是覺得他拿不出手。
嬴郅臉黑了。
他磨了磨牙,不善的開始問責:“既然你回來了,昨夜的賬就好好算算吧,借伺候用膳的名義對本王犯上不敬,又跑出去一夜不歸毫無消息,累的這麼多人夜不眠不休的尋你,既是你外祖家來的人將你帶走,本王就不信你沒法傳回消息來,必是故意的,你說本王該怎麼罰你?”
蕭彌月字都不寫了,一副破罐破摔悉聽尊便的樣子,昂首有恃無恐。
呵,就是仗著他現在不好對置太過。
不好置太過,不代表他就料理不了了。
嬴郅道:“既然你學不了乖,屢次冒犯本王,從今日起,你就日日來伺候本王用膳,服侍好了才許你吃東西,服侍不好就著,若是再不懂分寸的弄臟本王的服,你就替本王洗干凈,且弄臟一次一天,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許再出府,聽明白了麼?”
蕭彌月:“……”
這個人指定是心理扭曲了的。
二十多歲的大男人了,那麼稚,也是沒誰了。
那既然人家要玩,奉陪就是,呵~
十分乖巧的點頭,眼睛瞇一條,皮笑不笑。
嬴郅總有一種冷颼颼的覺,委實是這人笑得太賤,必定是在憋什麼壞。
可轉念一想,還能做什麼?他就覺得自己委實看得起。
他沉道:“既如此,你就在這里等想著伺候吧,因為你的事,本王帶現在都還沒用午膳,這就讓人準備,你伺候好了再走。”
蕭彌月哪里肯在這里等著?給他寫了:急,要回去如廁,待午膳來了我再來,當然你若不介意,我也可以在你這解決。
嬴郅:“……”
他一看,頓時有些不自然的懊惱:“你一個姑娘家,能否含蓄一些,如此不知,像什麼話?”
蕭彌月角一扯,扭回去又寫:含蓄了你肯放我回去?吃喝拉撒睡是人的基本生存日常,有何不能直言?矯!
他一個鐵男人,竟然被說矯?
不能忍!
他咬牙道:“憋著吧!”
蕭彌月狐疑臉,赤的鄙夷他不正常,給他寫:若你用膳時憋不住了,以至于讓你日后不思飲食可別怪我。
嬴郅一臉便的表,復雜的看著。
蕭彌月環抱著手,一副隨他咋地的樣子,反正在意的不是。
嬴郅敗給了:“滾!”
蕭彌月撒跑了。
嬴郅覺很郁悶,憋口氣不上不下。
出去后不久,從安和岑川進來復命,說昨夜接連派出去找蕭彌月的人已經都下令撤回來了。
嬴郅吩咐:“岑川,正好你傷好了,去辦件事,想辦法查清楚昨夜人在何,與什麼人在一,以及派人去調查前定北王妃的來歷詳。”
在此之前是查不到蕭彌月的去向蹤跡,是因為事出突然,又被刻意掩藏,但是蕭彌月今日出現并且回來了,便是有跡可循的。
所以岑川應下:“是。”
想了想,又顧慮道:“王妃的事可查,可前定北王妃的來歷,這麼多年過去了,又被刻意瞞,且那位定北王妃只有不知真假的名,卻從未出現在燕京,更不知是何模樣,只怕現在去查難有所獲,就算是有,也非一朝一夕的事。”
就差沒直說此事難辦了。
定北王府的況,之前就簡單查過,所以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不知道的,就是難以查到的。
嬴郅聞言擰起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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