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看親事了,略略向幾家出點話去,回的就都是:家裏長輩已經給定了親事,隻是年紀小,未曾對外公開之類的話。真是可笑,難道的玨兒還配不上這些人不?
“知道了。”待善清說完,袁太後便擺擺手,“親是結兩家之好,強扭的瓜不甜,他們既不願意,我又何必強求?到時孩兒嫁進來不不願的,不是把兩個孩子都坑了?”哼,等所策劃之事了,且看這些人該如何後悔!
善清沒想到袁太後如此好說話,不由得有些詫異。袁太後其實並不是個十分苛求之人,在寧壽宮當差的宮人侍都覺得這是個公道的主子,雖說不上十分寬和,卻也並不很難伺候。隻是,若事涉敬親王,袁太後就不那麽講理了,今兒這事竟不發怒,著實出人意料。
不過善清自不會多問。這樣事,縱然袁太後不發怒,心裏也不會痛快,還是說兩句,趕退出去的好。隻是才出殿外,就見一個悉的嬤嬤自外頭進來,悄沒聲地進了殿。
善清看見這個不起眼的嬤嬤,脖子後頭就不由得一陣泛涼,正打算裝沒看見做自己的事去,就見一個小宮人急匆匆地進來,連忙攔了一下:“做什麽慌慌張張的?”這時候要是一頭撞進殿裏去,打擾了袁太後,這小宮人怕不得挨一頓板子呢。
“姐姐——”小宮人沒頭蒼蠅似的,正不知找誰,看見善清忙出一臉笑容,“外頭剛剛送了消息進來,說東南那邊建的海港出了事兒,塌了好大一片,還砸到了人呢。”
“什麽?”善清吃了一驚,“說清楚些,究竟是怎麽個形?”
但小宮人隻是來傳個簡單消息的。這事兒其實也是剛剛從江浙那邊送進京的,皇帝拿到手的消息還是熱乎的呢,能這麽快就送到後宮來已經不錯了,至於如何倒塌,何倒塌,傷亡如何,這小宮人自不可能知道得多麽詳細,隻不過曉得工地上倒塌了一片,據說是有人以次充好,以至於基礎不牢,海水幾次汛衝刷便出了事。也幸好還隻是地基一類,所以雖然有人被砸在底下,倒還沒出人命。
“這,這可真是——多事之秋……”善清喃喃地道。西北那邊軍正呢,東南沿海又出了這樣的事故,前朝那邊怕不是要焦頭爛額了?
不出善清所料,第二日早朝,皇帝就沉著臉把江浙送來的消息摔了下去:“以次充好,嗯?這樣的利國利民之事,竟也有蛀蟲敢在其中謀利?”
底下眾人無聲。其實,建海港這樣的大工程,要是沒人中飽私囊,那才奇怪呢。別說什麽利國利民之大事,就是從前賑災那樣的大事,說起來是人命關天,不照樣有人在其中謀利嗎?
“徹查!”皇帝從牙裏出兩個字。
便有相關員忙答道:“既如此,皇上當派欽差前往——”
“不必如此麻煩。”皇帝冷冷地道,“欽差在京城之中,如何知曉江浙之事?朕已經授意於沈文與梅若堅,著他們二人查證,若查不出個究竟來,唯他們是問!”
頓時一眾員們麵麵相覷。皇帝這話說得聽起來似在發狠,說什麽查不出來就問罪,可實際上卻是把生殺大權都給了沈梅二人,到時候不是他們說誰有罪誰就有罪了嗎?
“皇上,這,這可不合規矩——”刑部尚書到底還是站了出來,“原本興建海港之事,沈將軍與梅縣令亦有參與……”要真說起來,這兩人也在嫌疑之列呢,怎麽能讓兩個嫌疑人去查案?就算皇帝信任這兩人,也不能做得如此明顯吧,視朝廷法度如何呢?
皇帝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淡淡地道:“既如此,究竟派誰去,眾卿還是快些擬定人選,茲事大,斷不能輕忽!”
有皇帝這一句話,百就爭翻了天。如此大的案子,想去的人多著呢。有些是想去撈政績的,有些則想借機清除政敵。別說他們了,皇帝原要讓沈梅二人主管此事,不就是想趁機把江浙一帶再清一清嗎?算一算,袁家也快要出孝了呢,不趁這機會把從前殘留的袁黨清除了,難道等袁家再有人出仕,重新將他們集結起來利用嗎?
京城這邊吵得不可開,江浙那邊卻又連續有消息送了過來——就算欽差一時去不了,當地員也要有個待的,查出來的那些事涉以次充好的人裏頭,果然有袁氏舊黨!
梅太太就是在這種時候帶著梅若嫿和沈雲婷遞牌子進後宮給皇後請安的。當然,不是單來請安的,還有梅若堅在江浙的一些消息,要請皇後轉呈皇帝的。有的時候,就是那些直呈皇帝麵前的折都沒有這種方式保得好。
梅若嫿低著頭坐在梅太太後,漠然地聽著梅太太與梅皇後說話。若不是因為有梅若堅的折,恐怕今日梅大儒也不許出門,更不許進宮了。
“聽說嫿姐兒的親事有眉目了?”梅皇後看起來臉有些蒼白,神也不怎麽健旺的樣子,據說也正是因此,皇次子接進泰殿的事兒又拖延了。
“其實也還沒有定下……”梅太太就等著梅皇後提這事兒呢。果然不出所料,梅大儒真要在他嶺南的那些學生裏挑一個,這讓梅太太如何舍得?今兒地進宮,就指著梅皇後能說句話呢。
“倒不為別的,就是如今明哥兒是要留在京城的。他是長子,我和老爺自然都是跟著他住。如此一來,嫿兒這……實在離得太遠,萬一有什麽事,怕是我和老爺都不能知道……”
說到這個,梅太太也有點埋怨梅大儒,沈家都說不計較了,他怎麽就這麽死心眼?雖然沈家的意思也是讓梅若嫿嫁得遠些,但也用不著遠到嶺南去吧?
“七叔挑中的人,定然是可靠的。”梅皇後淡淡地道,並不接梅太太的話,“再說,明年就是春闈,到時中了進士,要留在京城也不難。”
梅太太不大為失,卻也不敢反駁,正順著梅皇後的話點頭,就見有宮人進來回話,說是梅賢妃帶著皇次子來請安了。
“我這裏病著,若是過了病氣給孩子可怎麽好。”梅皇後並不領這,“總是不聽。這要孝順也不在這上頭,耀哥兒平平安安的,就是孝順了。”
梅太太忙笑道:“皇後娘娘自是心疼小殿下的,小殿下也孝順,這才是母慈子孝呢,傳到外頭去,不知羨煞多人。”
梅皇後彎了彎角,梅賢妃那裏已經抱著孩子進來了,聞言便輕笑道:“可不是七嬸說的這話了。如今耀哥兒這一日不見姐姐,就鬧著要來呢。”說著便把耀哥兒往梅皇後麵前送。
耀哥兒見了梅皇後果然也是十分親近的樣子,著小胳臂就要往梅皇後上撲,梅皇後臉上也了些笑容,卻並不肯抱他,隻說自己子不好,怕過了病氣,連聲宮人給他拿點心來,哄著他在殿地下玩。
梅賢妃見梅皇後這樣,不免有些自己沒趣,勉強笑道:“姐姐也是仔細得太過了……”
梅皇後淡淡道:“這般小的孩子,自是要仔細的。在你宮裏的時候養得好好的,略有個風吹草就忙著請醫調養,到了我這裏若是過了病氣,如何是好?”
梅賢妃臉上的笑容就有點掛不住了。這殿還有梅太太一家三口呢,梅皇後便這樣語出諷刺,著實也太不給留麵子了。梅皇後雖是六宮之主,可那太子之位不還是要靠的兒子去爭嗎?
梅若嫿在旁邊看著,這時便輕言細語地道:“皇後娘娘真是疼小殿下。不如,臣陪小殿下到外頭去玩耍?今日天氣這般好,小殿下去園子裏活活也好。”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梅皇後淡淡點頭:“這也好。別把耀哥兒圈在這殿裏,他也憋悶得慌。人好生跟著,若一會兒日頭毒了,便趕回來,莫曬著了。”
梅賢妃自覺有些丟了麵子,但這會兒離開又有些不願。這些日子屢次提出要把皇次子送過來,皇後卻總是有借口推搪。
從前都是皇後要人,不願給;如今願了,皇後倒拿起了架子來。梅賢妃心裏頗為惱火,卻並不敢表現出來。皇帝已經提出近期要立太子,還特地來宮裏,話裏話外都暗示要對皇後恭敬順從些,畢竟立太子還要聽皇後的意思雲雲。
梅賢妃倒並不是怕自己的兒子當不上太子,畢竟皇次子有梅氏脈,若是梅皇後不選,難道去選許瑤的兒子不?
可是皇帝特地來宮裏說這番話,卻表示了皇帝對梅皇後的看重,亦是對從前總找借口推搪的不滿,便讓梅賢妃不得不重視了。與其說立太子要聽皇後的意思,倒不如說是要聽皇帝的意思,若是皇帝覺得對皇後不敬,那即使耀哥兒被立為太子,梅賢妃也不會有什麽好的。
隻是這裏要對梅皇後低頭,梅皇後卻不肯接了。梅賢妃如今在後宮之中,雖說隻是四妃之末,卻因耀哥兒之故,其地位可與皇後比肩。幾年下來,人本來心高,更養得傲氣起來,此時再說要低頭,這頭卻是有些低不下去了。
這會兒見皇後說了這話,便起道:“既這樣,我帶耀哥兒去園子裏走走。”這剛剛來了泰殿,也不能說走就走,否則傳到皇帝那裏,不免又是一條罪過。如今許瑤那裏怕不眼睜睜瞧著想挑的錯,皇帝說的那些話,未必就不是許瑤私下裏人散布挑唆的。總之這時候,可不能落人口實了。
梅若嫿不得這機會,跟著梅賢妃出了殿外,看著皇次子在宮人-母簇擁之下撒歡兒,便覷個空兒在梅賢妃邊道:“娘娘如今可該放心了罷?”
梅賢妃正眼也不看:“本宮有什麽不放心的?”
梅若嫿看這樣子,心下明鏡似的。梅賢妃這是看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果然是打算甩掉了:“自然是皇後娘娘小產,賢妃娘娘就放心了啊。”
“大膽!”梅賢妃雖然沉下了臉,聲音卻並沒有提高,“你在胡說什麽!皇後小產,宮裏哪一個不傷心?本宮是皇後的妹妹,自然——”
“娘娘還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給誰聽呢?”梅若嫿卻是不讓再說下去,直截了當地打斷了梅賢妃——今日能出來已經是萬幸,哪裏還有時間再跟梅賢妃打太極呢?
“娘娘的事,誰還能比我更清楚呢?如今娘娘想拋開我,可惜我們都係在同一繩子上,哪裏是這麽容易就能解開的?”
“你在胡說些什麽……
俞姝眼盲那幾年,與哥哥走散,被賣進定國公府給詹五爺做妾。詹司柏詹五爺只有一妻,伉儷情深,因而十分排斥妾室。但他夫妻久無子嗣,只能讓俞姝這個盲妾生子。他極為嚴厲,令俞姝謹守身份,不可逾越半分。連每晚事后,都讓俞姝當即離去,不可停留。這樣也沒什…
她為救他,失卻嗓子,可他卻娶了她的妹妹為太子妃。絕望之中,她被家族嫁給聾子王爺。原本以為此生便是過客,可誰想到,一場算計,兩人的命運再次糾纏。他誤會她,厭惡她,折磨她,將自己手足的死,當做她的過錯。可當她真的喝下那一杯毒酒,他才發現,原來她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成了書中大反派那早夭的女兒怎麼辦?人家反派有權有勢,她家老爹還在土里刨食。沒崛起的反派就是這麼苦逼。好在如今老爹沒黑化,還是個女兒奴!簡怡安覺得自己還能茍一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