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許清凝都怎麼說過話。

謝貞給的水和食，也沒怎麼過。

夜幕將至，謝貞找到了一個村莊停下，。

這村莊的人都很熱友好，答應讓們借宿一晚，還給們準備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但是許清凝沒吃，靠在床頭就打算休息。

謝貞覺得這樣下去會很糟糕，把許清凝扶了起來。

「你還沒有吃晚飯。」

許清凝：「我不。」

謝貞端了碗粥過來，「那也要吃，在馬車上你就沒怎麼吃東西。」

小村莊里伙食簡單，這碗米粥比不得宮裡那般奢華，但乾淨清香。

可許清凝沒有食慾。

本就是一塊失去靈魂的朽木，喪失了人世間里的所有慾。

謝貞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也不顧許清凝想不想，反正就是給餵了。

許清凝此時沒什麼力氣，只能疑地看向謝貞。

這個從前見都張都不敢的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了？

「你怎麼……」

謝貞：「既然出了京城，你就不再是帝了。你現在的命是因我留住的，那就是我的了。」

溫熱的米粥從許清凝間流進去，的嗓子好像沒那麼痛了。

只是耳畔迴響著謝貞的話，一直沒有停過。

「你的了嗎？」

謝貞可能是覺得自己說話有點太不知輕重了。

但說都說了，也不後悔。

「我們以後的日子還很長，反正你不可以自行選擇結束。」

許清凝怎麼也沒想到，會被眼裡的「小白兔」拿住了。

是啊，謝貞是小白兔，是那個任人欺負也不會還手的可憐蟲，才是需要被拯救被保護的。

可這一刻，小白兔似乎想翻當主人了。

許清凝莫名笑了下。

雖然只是輕微的笑，一瞬間就消失了，謝貞還是捕捉到了。

「我知道你在嘲笑我，但是……沒關係的。」

謝貞像是在自言自語，也不管許清凝有沒有搭理，反正把自己想說的都說了。

翌日二人睡到自然醒，謝貞給農戶留了錠銀子，然後帶著許清凝繼續趕路出發了。

許清凝一直有個疑：「你哪裡來的銀子？」

們從乾清宮離開是倉皇逃走，本來不及去拿什麼銀兩。

而且許清凝決定拋棄從前的一切，沒有用以前的渠道取銀。

可是謝貞有錢買馬車，還有銀子可以留給收留們的農戶。

謝貞說：「我隨帶了點……」

因為是家中不得寵的庶，從小被欺凌，謝貞沒有安全。

所以，很喜歡攢錢。

近幾年來，謝貞會把自己攢的錢都換銀票隨時帶在上，這能填補心缺失的安全。

許清凝問：「你帶了多錢？」

謝貞數了數：「差不多五百兩。」

「五百兩啊……」

這對從前的許清凝來說不值一提，但現在分文沒有。

對世人而言，許清凝已經「死」了，如果去取錢，肯定瞞不住寧安。

許清凝不想被他們知道，所以沒錢，是個窮蛋。

謝貞似乎在用發誓的口吻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