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夏梓木把冊子塞回蔣棲眠手里,挽起袖子,重新進了廚房。
蔣棲眠眼睜睜看著進廚房,又回頭看了眼沙發那邊。
陸景灝也在看他。
不知道已經盯了多久了。
蔣棲眠眼角直突突,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待他坐下,陸景灝發問:“怎麼說?”
蔣棲眠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六嫂......好像不是很想和你領證的樣子。”
陸景灝擰眉,“拍婚紗照呢?”
“好像也不想。”
陸景灝緘默著,眸愈發地沉。
蔣棲眠小心翼翼地提議:“六哥,你要不讓楊瑛給你開個癌癥晚期的證明,讓六嫂實現你生前最后一個愿,跟你領證?
“我陪看電視劇的時候發現類似劇還是多的。”
陸景灝涼涼地看他一眼,扯笑了笑,“然后我原地復活,當天就收到給我的離婚協議?”
蔣棲眠:“......你當我什麼都沒說。”
折騰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所有的東西總算都準備好了。
初春天黑得早,六點多就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今天白天見了點,這會兒夜風都是溫熱和的。
一群人架起燒烤架,準備好食材,直接開涮。
夏梓木擔心陸景灝站久了會累,讓人找了一張椅給他坐著,接著就給他烤遞飲料,完全把他當了重病患者來照顧。
楊瑛花了一大筆公費,買了一箱香檳來開了。
今晚氣氛正好,夏梓木也跟著喝了不。
陸景灝還記著下午的事,任周圍再熱鬧,他面上也沒多笑容,顯得格格不,東西吃得,酒也基本沒。
夏梓木以為他不喜歡這種熱鬧的氛圍,烤了一些和蔬菜類,就推著他到院子白墻下的一張長椅上坐著。
拿起一串烤遞到他邊,“陸大總裁,要吃嗎?”
陸景灝一言不發,但還是給面子地吃了一口。
夏梓木就著他吃的這串直接咬了一口,“怎麼不開心?還是不舒服嗎?”
陸景灝嗓音低低淡淡的:“不是。”
“那是怎麼?”
“下午你和棲眠說的話,他都告訴我了。”
夏梓木進食的作停下,沉默下來。
陸景灝問道:“為什麼不愿意和我領證?”
夏梓木反問:“你難道不知道原因?”
“我上次那麼做,是為了你好。”他冷靜地陳述,“那次是迫不得已,以后我肯定不會再面臨這樣的選擇,也肯定不會再欺騙你。”
“人生那麼長,以后的事誰說得準?”夏梓木把烤串的簽子收進塑料袋里,“萬一我和你結婚了,以后你又出事,打著對我好的名號欺騙我,我該怎麼辦?
“和你離婚?再被你著把你送出去?”
陸景灝爭辯道:“不可能會再發生這種事的。”
夏梓木追問:“那如果發生了呢?你會怎麼做?”
陸景灝頓了幾秒,道:“我保證以后不會騙你。”
夏梓木毫不留地拆穿他的想法:“你那幾秒的沉默什麼意思?覺得以后你肯定不會不再出事,所以干脆答應我,安我的緒?”
“你這是在無理取鬧。”
“是無理取鬧還是有理有據追問,你自己心里有底。”夏梓木今晚哦哦好心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凈,“時衍,我說過,我不要什麼為我好,我只要一個知權。
“不論你發生什麼,即將面對什麼,我都希你能告訴我,而不是瞞著我,做出一些自以為對我好,實則傷我至深的行為。”
陸景灝意見和相左,這會兒說出來只會激化矛盾,他干脆保持沉默。
他終究還是不覺得他先前瞞著的行為有錯。
夏梓木明白他的沉默代表什麼,直接站起,“算了,我今晚不想和你聊這個,我過去和他們喝酒了,你隨意。”
陸景灝抬手拉住,想說點什麼。
張了張,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人的想法不同,本就沒什麼好說的。
夏梓木甩了下他的手,冷聲道:“松開。”
陸景灝沒松。
夏梓木加大力氣,手用力向上,帶著陸景灝的手臂也大幅度甩一下,又重重落下,打在椅的扶手上,發出一聲響。
陸景灝皺了皺眉,忍著沒說話。
夏梓木是聽著那聲響,就知道他手摔得很重。
肯定很痛。
夏梓木猶豫片刻,生地問:“疼嗎?”
陸景灝垂著眸子,聲音也有些低,“有點。”
夏梓木彎腰,靠近他,想要查看他的手,“撞到哪兒了?你掙一下你也不知道松......”
話沒說完,陸景灝就抬手扣住修長的后脖頸,吻住的。
燒烤架那邊的人注意到兩人這邊的況,聊天的聲音都小了許多,靜靜吃瓜。
楊瑛“嘖嘖”兩聲,“不愧是我喜歡的總裁,夠霸道,有霸總氣質。”
蔣棲眠也道:“我剛剛還以為這兩人在吵架呢,結果下一秒就吃狗糧了。”
突然被襲,夏梓木卻沒有反應,任由陸景灝挑弄碾磨,眼底都始終平靜著,沒有半分。
已經有些厭倦了他總是用這樣親的舉來拉近兩人的關系。
就算上親近了,問題始終擺在那里不解決,心里的隔閡只會越來越大。
許是察覺到反應平平,陸景灝自覺無趣,便松開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
好半晌,陸景灝才開口道:“小乖,別鬧了。
“我們原本也計劃要領證,等過段時間回國,我們就去辦手續,好嗎?”
夏梓木毫不猶豫地拒絕,“不好。”
陸景灝悠悠嘆了口氣,“你......”
他話沒說完,一名保鏢急匆匆地從研究院跑出來,在陸景灝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他表凝重起來,“立刻帶人去找。”
“是!”
保鏢很快離開,跟著一起走的,還有蔣棲眠。
夏梓木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景灝沉聲道:“陸清爵被我父親的人放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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