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書房,司滄徑自出宮,策馬前往九公主府,素來冷峻寡淡的煞神第一次有了歸心似箭的覺。
抵達九公主府大門外,司滄利落地翻上馬,舉步府,一路穿廊而過,門路地抵達棲殿,抬頭便看見雲子姝正坐在窗前喝茶——閑下來的時候特別喜歡一個人待著,坐在靠窗的位置,手執一盞香茗,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司滄以前其實並不知道,雲子姝坐在窗前喝茶不完全是為了看風景,更多的是為了看他。
年他在暗影閣訓,雲子姝單獨住在宮裡最僻靜的宮殿里,平日里沒事就喜歡坐在窗前或者宮苑裡,每次他一來,就能第一眼看到他。
若是他完好,就會教一些簡單有用的防,教如何鍛煉的靈活,教強健。若是他了傷,就趕把他扶到殿坐下,悄悄地給他敷藥治傷,從第一次遇見他傷時的手足無措,到後面殿中時常備著傷葯,給他理傷口了雲子姝最練的事。
甚至連傷之後會出現的發熱現象,也可以妥善地應對理。
經驗一多,什麼事做起來都不難,很多習慣其實都是從那時候養下來的,時間一久就不容易改了。
“殿下。”司滄走到窗前,漆黑深邃的目落在臉上,聲音低沉,“卑職方才見了皇上。”
雲子姝挑眉:“為了暗影衛一事?”
司滄微默,忽然想起皇帝命人傳他去書房目的還沒說,原本是要說的,大概是被他突然決定做九公主的暗影衛一事氣到了,便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不過這個不重要。
“嗯。”他點頭。
“進來說吧。”
司滄恭敬應了一聲是,轉走向房門,從房門走了進來。
走至離雲子姝五步遠之,司滄深深看了雲子姝一眼,抬手一袍,筆直地跪下,低著頭道:“卑職暗影衛司滄,拜見主子。”
雲子姝握著茶盞的作一頓,下意識地皺眉:“行這麼大禮做什麼?”
司滄低眉道:“這是暗影衛認主的規矩,不容有錯。”
“什麼規矩?”
“行過認主儀式的暗影衛,需一生聽從主子驅使,死生不得違抗。”
雲子姝托著腮,頗有趣味地看著他:“司滄,你該知道本宮的武功就算不如你,但自保是沒問題的。”
那些沒人知道的日子裡,的武功可都是司滄一招一式教出來的,沒有花拳繡,也不是花里胡哨好看的招式。
學的都是保命和殺人的招數,招招紮實。
司滄抿不語。
“殿下。”冷月站在一旁,低著頭小聲開口,“主子功夫再厲害,也不能事事親自手,就像端茶倒水,總要分工伺候的。何況暗影衛也不是保護主子,還要執行主子的命令……”
“本宮知道。”雲子姝神閑適,“主子和暗影衛的關係比起一般的護衛更親些,有契約關係,死生不離。”
司滄在乎的是私人暗影衛對他的意義,而不是有沒有自保功夫。
“父皇沒有為難你?”
“沒有。”司滄搖頭,“殿下不用擔心卑職。”
雲子姝嗯了一聲:“做本宮的暗影衛,本宮需要做什麼嗎?”
司滄沉默片刻,抬手示意冷月退下。
冷月沖著雲子姝福行了個禮,把殿所有人都帶了出去。
“沒那麼嚴肅。”雲子姝哂笑,“起來吧。”
司滄默了片刻,依舊跪在地上:“卑職是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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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卑職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司滄目落在雲子姝臉上,眼底愫深沉濃烈,“從今天開始,屬下就是公主殿下的暗影衛,這輩子跟殿下不離不棄。”
雲子姝目有些複雜,須臾,緩緩嗯了一聲:“本宮知道。”
“卑職會待在殿下邊,十二時辰不離,夜間也是。”司滄低著頭,語氣里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緒,“殿下若是願意,屬下就在殿待著。殿下若是不願意,屬下就在殿外待著,不會吵到殿下。”
雲子姝挑眉:“你是個男子。”
男授不親忘了?
司滄抿,沉默不語。
“主子跟暗影衛之間不存在這個問題?”
司滄想點頭,但遲疑片刻,出口的卻是:“殿下若在意,這個問題就存在,屬下會遵著殿下的命令行事。若殿下不在意,這個問題就不存在。”
雲子姝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那本宮大概需要好好考慮考慮,看到底要不要在意這個問題。”
司滄沒說話,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今晚一起用膳。”雲子姝說著,打量著司滄上的裳,“本宮今日把自己的嫁妝從蕭家搬回來了,手裡銀錢寬裕,空讓人過來給你量裁做幾件裳?”
司滄微訝,隨即搖頭:“暗影衛不需要太多裳,兩套黑的夠換就可以了。”
雲子姝想到司滄一年到頭的確就那幾件裳,以前做暗影衛清一黑勁,當了暗影閣統領之後,才有統領專屬的袍服。
“殿下。”司滄聲音平靜,“可要開始進行契約儀式?”
儀式?
雲子姝好奇:“什麼樣的儀式?”
司滄道:“在脊背上刺青,落下專屬於殿下的記號,代表著殿下的專屬。”
刺青?
雲子姝皺眉,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不過很快想到了什麼:“刺字,還是刺圖紋?”
“都可以。”司滄斂眸,“只要能代表殿下的份即可。”
雲子姝沉片刻:“需要做什麼準備?”
“提前沐浴凈,準備刺字的針和墨。”
雲子姝道:“省了刺青這道步驟不行嗎?”
司滄神微黯:“殿下若不願意,可以略過。”
“本宮不是不願意。”雲子姝見不得他落寞黯然的樣子,不由解釋,“本宮只是覺得刺青應該會很疼。”
“屬下不怕疼。”
雲子姝默了默,考慮得總會周全些:“如果你以後後悔了,刺青可能會帶給你困擾。”
對司滄到底是特別的,總覺得他不該是一個被規矩和教條束縛住的男人,他理該有更廣闊的天地,一輩子被困在邊,對他有點不太公平。
“卑職不會後悔。”司滄語氣堅定,“永遠都不會。”
雲子姝了眉心:“行吧,你若堅持,本宮當然會滿足你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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