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席間的蕭將軍和首輔偶爾抬頭,也都看見了臺上太后和云子姝親近的一幕,兩人表各有不同,卻皆是若有所思。
其他大臣亦神各異。
不過云子姝只是一個公主,滿朝文武對的關注度其實并不大,因為云子姝的存在對各大家族并無多影響,皇帝寵也罷,不寵也好,大臣們最多就是在見到時行禮的態度有些不太一樣罷了。
可是首輔和蕭遠霆心里卻分明清楚,不一樣。
皇上把云子姝嫁去蕭家的目的,蕭遠霆和首輔心里都明白,他們也各有自己的盤算。如今云子姝休了蕭云衡,反而靠向一貫不怎麼親熱的太后,這一舉讓首輔心里稍安,卻讓蕭遠霆到不祥。
因為蕭遠霆清楚,一旦太后真的對云子姝庇護起來,那麼以家的兵權和太后的份,云子姝完全可以不把蕭家放在眼里。
如此一來,若真鐵了心要休夫,最后的結果只怕不是蕭家可以決定的。
站在二樓憑欄的云子遠遠著臺上,幾乎絞碎了手里的帕子,眼底的嫉妒和不甘全部化作對云子姝的厭惡。
憑什麼坐在太后側?
同樣是太后的孫子孫,這麼多年來,太后對其他人一直冷冷淡淡,不假辭,好像他們都是陌生人一樣,往常對云子姝也沒見多親,今日一套冠頭釵就把太后收買了?
云子姝,你真是好樣的。
“八公主。”寶珠郡主走到窗前,站在云子側,“云子姝最近好像變了許多。”
云子皺眉,想到云子姝近來的變化:“確實變了許多。”
“把冠送給太后是什麼意思?”寶珠郡主疑,“那款式我們都看了,本不是太后這個年紀適合戴的。”
“還能有什麼意思?故意討好太后唄。”云子語氣冷,“太后歲數是大了,可人是天,喜歡年輕的款式更是人之常,就算放在那里不戴,每天看著也舒心。”
說到這里,聲音越發冷了些:“我只是沒想到,云子姝居然還有這般心機。”
早知道就不在母妃面前多,白白害得母妃空歡喜一場。
云子目微轉,看著自己的母妃坐在父皇側,面上極力維持著高貴雅致的笑意,可只有悉的人才能看出笑容之下極力控制的怒氣。
云子越發氣不過。
云子姝,你給我等著,今日惹了母妃不高興,來日有你好果子吃。
戲臺上伶人們咿咿呀呀地唱著曲子,臺上幾人各懷心思,太后心看起來不錯,悠閑地跟云子姝聊著天:“聽說你搬回了公主府。”
“是。”云子姝點頭,“孫覺得在公主府住著自在些,不用看別人臉,不用委曲求全,不用了冤屈還得往肚子里咽。”
太后聽著云淡風輕的語氣,心頭一陣愧疚自責涌上來,忍不住握著的手,心疼地開口:“以后沒人敢欺負你。”
云子姝抬頭打量著這個妝容致的人。
大概是常年不見的緣故,太后的實在是白,吃齋念佛這麼多年,讓看起來多了一些慈眉善目的氣質,可眉眼間居高位多年的威嚴氣度依然未曾淡去。
云子姝真想問問,當年狠心把親生兒換出去,換了這個兒子進宮做皇帝,這個皇帝最終卻害死了的兒,太后可曾后悔過?
不過忍住了,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
酒過三巡,僵滯的氣氛微微緩和,有員起恭賀貴妃千秋,端起酒杯給皇帝敬酒,瞬間把氣氛帶了起來。
云子姝目微轉,掠過席間眾人的神,太子云宸臉最難看,一直有意無意地注視著云子姝的方向,等到云子姝終于對上他的目,云宸眼神霎時凌厲,像是充滿著警告意味。
不過他的警告還沒來得及加深,云子姝已經輕飄飄地移過視線。
齊王云暉端著酒盞獨自品嘗,其他皇子也像是心不錯似的。
后宮嬪妃和貴們該給貴妃準備賀禮的,方才在長春宮的時候已經獻上了,這會兒皇上與大臣們飲酒同樂,席間大臣們與同僚暢飲,氣氛歡樂喧鬧。
著實是一派君臣同樂的繁榮盛世。
耳邊響起太后的聲音:“哀家聽說司滄近日來經常與你在一起?”
云子姝回神,轉頭看向太后探究的眼神,緩緩點頭:“司統領是去過公主府,不過都是為了正事。”
“你覺得司滄這個人怎麼樣?”
“還不錯。”云子姝表淡定,不真實緒,“司統領忠心,本事強大,盡忠職守,做事公正,不會隨意偏幫任何一人。”
太后點頭嗯了一聲:“確實。”
“子姝。”皇帝與大臣們共飲之后,坐回龍椅上,像是隨口提醒了一句:“司滄到底是個男子,份特殊,你以后還是要跟他保持一點距離。”
保持一點距離?
不。
云子姝表示,等司滄做了的私人暗影衛之后,他們的距離只會更近,每天不離的那種近。
太后沒理會皇帝的話,繼續問道:“跟蕭云衡真的斷了?”
“母后,子姝跟云衡只是鬧了點脾氣,沒多大事。”皇帝試圖大事化小,“夫妻之間哪有不吵架——”
太后有些不悅:“哀家跟子姝說點兒家的私話,皇上總做什麼?”
皇帝表一僵,隨即恭敬地笑笑:“朕這不也是擔心太后會給子姝點鴛鴦譜嗎?”
太后冷冷說道:“子姝是公主,帝都任何一個世家公子都配得上,只要喜歡,哀家就能給指婚,不需要吊在蕭云衡那一棵歪脖子樹上。”
皇帝表一變,“太后在說笑……”
“哀家看起來像是在說笑?”太后表很嚴肅,一點都沒有說笑的意味,“子姝的婚事以后由哀家做主,誰都不許手的事。”
云子姝冷眼看著,的父皇臉上泛起了怒火,可是在這麼大臣面前,他一定不會也不敢跟太后撕破臉,畢竟真正知道他世的人沒幾個,他是滿朝文武眼中英明孝順的皇帝,跟太后母子深,絕不會當眾忤逆于。
角掠過一抹冷嘲的弧度,云子姝低頭道:“太后放心,我不會在蕭云衡這棵歪脖子樹吊死,相反,蕭云衡現在住在我的公主府里,他的命運拿在孫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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