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想了想,“那我和小寶來的時候媽媽豈不是更難過?”
姜琳趕安他們,“才沒有呢,接你倆的時候一點事兒都沒的。”
閆潤芝過來看看,“寶兒娘懷大寶小寶的時候,總共吐了沒幾天就好了。這一次肯定也差不多,趕考完試就能回家養著。”
在家里有人照顧,總是舒服得多。
姜琳笑道:“你們別擔心,我沒事的,”
吐過以后又躺一會兒,才覺得舒服一些。
閆潤芝給做了很清淡的蛋面,另外還多煮了蛋,讓姜琳和姜敏帶著,上午了沒到飯點可以墊一下。
“今天我們帶小萌去回春堂看看,順便讓藍大夫幫你弄點什麼,不要吐得這麼難。”
姜琳看了看,“文生呢?”早起來沒看到他呢,平時他出去吊嗓子會來跟說一聲的。
正說著文生從外面回來,用褂子襟兜著幾個大桔子,“娘,我給你要了幾個橘子,你帶著難了就吃一個。”
這時候的橘子都是柑子,保存不善有些水分,但是味道依然很清爽。
看他大冬天跑得居然額頭有汗,姜琳心里暖暖的,覺得不那麼難了,“你去哪里弄來這麼大的柑子?看著好甜呢。”
文生指了指東邊,“我去找幾個老打聽懷寶寶怎麼才能不吐那麼厲害,有個老讓我給唱戲,送我橘子。”
姜琳看他指的那方向,可是大領導們的獨棟小樓區域,都是有警衛的,他居然就進去了?果然現在他在軍區歡迎得很。
拉著文生的手,“文生真好,娘覺得可福呢。”
看了那些神類的雜志,疾病加上和文生相得來的經驗,每一次他行為之后都給他期待的肯定的反饋,會有利于他的神滿足和穩定。
文生最在乎的是娘,如果娘覺得幸福,在他這個兒子給的福,他心里就會越發高興,神也愉悅穩定。
果然,文生笑得越發滿足,“娘,我賺錢了,我孝敬你。給你請戲班子演戲,給你買最好看的服,最吃的點心。”
姜琳分給幾個孩子吃橘子,他們都很懂事的不要,最后一起分一個,其他留著給姜琳。
大寶以為姜琳病了,緒有點低落,“媽,你要是難就別去上學,我們不會笑話你的。”
小寶:“你這是生病,可以明正大地逃課!”他不知道多想生病呢,可惜好得很,也不冒什麼的。
小萌和小軍也猛點頭附和。
有這麼多家人關心,姜琳覺得這點難算什麼啊,“好啦,我們上學去了。你們不要擔心啦,媽媽沒那麼氣的。”
等到了學校,姜敏把姜琳送進去,“琳琳,晚上我就不過去,等考完試再說。”
姜琳:“行,姐你注意啊,掛兩科也不要的。”
姜敏笑起來,“我知道呢,你快進去吧,外面冷。”
姜琳先去曾泓潔宿舍找。
曾泓潔看過來,關切道:“今天怎麼樣?”
姜琳遞給一個橘子,“今天好得很啊,一點事兒沒有,吃嘛……”趕拿手帕掩住。
曾泓潔:“行啦,別逞能。見了你家程如山就跟小貓兒似的。”
姜琳笑起來,“信寫得怎麼樣?”
曾泓潔:“等會兒有人送過來。”拉著姜琳在凳子上坐下,小聲道:“我去打聽過了,你們班的朱彩萍和姚振霞都去過計生辦。”
姜琳微微蹙眉,“倆舉報的?應該不會,就算舉報估計也是一個人,不可能兩人一起。”
就把朱彩萍和姚振霞最近鬧矛盾的事告訴曾泓潔,這是一個把楊陸撐著的瓜,憋得不了非要跟姜琳說的。
朱彩萍年紀大了,一副恨嫁的樣子,但是相貌不突出,所以不可能找太年輕的男同學,都是奔著三十左右又沒結婚的男同學。可這個年紀不結婚的男同學,要麼是格外有想法格外優秀,要麼就是相貌等也十分普通。
朱彩萍好不容易和機械工程系的一個男同學看對眼,覺男人很不錯,兩人有意進一步發展。哪里知道姚振霞跟著他們上了幾次自習以后,居然和那個男同學關系更好起來,男同學和朱彩萍的關系就遲遲不能更進一步。
朱彩萍很氣憤,找姚振霞的茬,兩人也鬧過矛盾,但是卻沒撕破臉直接說這事兒。畢竟男同學也沒和朱彩萍明確表白,目前對倆都是朋友關系。所以,朱彩萍和姚振霞兩人還是出雙對的。
楊陸還好奇倆都這樣貌合神離,為什麼還總是出雙對的?
姜琳尋思可能是怕對方背著自己去找那個鐘擺男?
曾泓潔:“我找張干事打聽,說是一封匿名信,一看就是左手寫的。信是孫干事收的,張干事也看了幾眼,不過信被孫干事拿走,說是為了保護勇于舉報的同志,將信銷毀了。”
這樣對筆跡也沒法對,但是可以請張干事幫忙。
姜琳:“這人舉報我目的不是為了孩子,其實是不想讓我黨。這麼說,是不是知道我能黨了?”
曾泓潔:“朱彩萍?”昨天朱彩萍就一個勁地說姜琳肯定能黨的。
姜琳:“朱彩萍看起來沒那麼關心不黨。”雖然朱彩萍說話的時候嗓門大,似乎更在意,可朱彩萍從來沒主給說過這事兒。
反而是姚振霞主提起這個問題,雖然極力掩飾,可姜琳還是覺得出,非常張黨的事兒。
一般來說自己不了,誰有既得利益,誰可疑。
之前劉建武就說過班上就四個同學,其中一個名額就給同學。
如果姜琳不,其實最大可能就是姚振霞。
曾泓潔:“?”曾泓潔很驚訝,在印象里姚振霞是個比較安靜和氣本分的孩子,很和人爭執什麼,說話也從不嗆聲。反正曾泓潔出現的時候,姚振霞是這樣的,不像楊陸和朱彩萍那麼明顯。
姜琳:“小潔,這事兒不要和別人說了,其實也沒什麼。我下午試試,如果試不出來就拉倒,以后也不糾纏,反正舉報我也沒用。”
姜琳主要是不想為這事兒浪費時間,建議書和考試最重要。
曾泓潔問問,笑道:“行,讓最了解的人來證明,如果最了解的證明不了,那就沒什麼了。”
曾泓潔讓姜琳去教室復習功課,跑一趟計生辦找張干事,按照姜琳的要求準備一下。
上午第一節大課后,曾泓潔來找姜琳,把建議書和一個紙條給。姜琳回到教室,把建議書給蘇行云等班干看,覺得沒問題就當他們班的,然后讓大家自愿簽名。
男同學們不管結婚沒結婚的都簽名支持,到朱彩萍和姚振霞的時候,倆不肯,表示自己沒生育不摻和這事兒,姜琳自然不強求。
楊陸倒是積極簽名,卻并不樂觀,覺得姜琳他們就是弄一下博個好名聲,并不是真的想辦什麼事兒。
笑道:“姜琳,你沒事就行了,你張羅這個干嘛?我看你這樣吃力不討好啊。市委采納了別人也不知道是你做的好事,要是市委不采納還怪你們多事,到時候給你們扣一個反的帽子,誰和你分擔?我和你說,我見多了,多一事不如一事,你就管自己沒事就行,別去管別人了。你做了,人家也不激你。”
姜琳:“我是為人家激我嗎?一個小胎兒他會激什麼?我是覺得在政策出臺之前懷孕的孩子,如果媽媽不想打掉他,那他就有活下來的權力。”
爹媽自己愿意打掉的,那沒人管,可如果不愿意打掉,既然能爭取,那自然要爭取一下。
畢竟,人家本不在計劃之列,可能會因為沒有關系,到時候被拿去填任務數,這樣就苦了啊。
如果市委有明確的規定出來,那他們就能得救。
姜琳的邏輯很簡單,我覺得值得做,我想做,就夠了,干嘛還要人家激,這跟圣母沒關系,這是力所能及的。
姜琳又寫了一個版本留給姜興磊、呂航那些人,讓他們也抄一份然后聯合簽名。
盤算著,發自己和曾泓潔的人脈,樂觀估計可以有千人簽名,這是很有影響力的。
中午的時候,姜琳去食堂和曾泓潔會合,田野也在,就過來和他們一起參與。
姜琳把自己千人簽名計劃告訴他們,“除了我們學校,另外還可以找找工廠干部,到時候差不多有千人簽名。人多力量大,市委也會更加重視的。”
曾泓潔抱抱,“寶生一定是個小天使。”
姜琳了肚子,“我也覺得。”
如果不是因為懷孕自己有更直接的,不會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
田野道:“我可以帶著學生們給你們畫幾幅宣傳畫,到時候我們院也簽名寄過去。”
“太好了,謝謝田老師。”姜琳朝他笑笑。
田野:“也算給未見天日的孩子們貢獻一份力量吧。他們的父母可能無法憑靠自己的力量保護他們,我們推一把。”
曾泓潔:“下午我們簽完字,我和同學送過去,不要郵寄,太慢。”
曾泓潔本不擔心期末考試,文科對來說非常輕松。
商量好,他們吃完飯就散了。
下午姜琳回去上課復習,從課本里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朱彩萍昨天下午去計生辦,是舉報的你。字跡別扭,顯然是左手寫的。
楊陸眼尖,“姜琳,你看啥呢?”
姜琳看了一眼,把紙條遞給,“來你看看。”
楊陸看了一眼,里還念著:“朱彩萍……舉報你的。媽呀!”楊陸嚇了一跳。這麼一說,后面的朱彩萍竟然聽見了,撲過來就把紙條搶了去。
楊陸嚇了一跳,“干什麼?”下意識地就要搶回來。
朱彩萍拿過去看了一眼,臉立刻變了,朝姜琳喊道:“我可沒舉報你,誰舉報的誰娘的倒霉!要是我舉報的我喝涼水被噎死,走路掉河里淹死,睡覺……”
“你打住!”姜琳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不要激,我沒說是你。”
“那這是那個王八蛋……”朱彩萍突然收聲,似乎想起來什麼,扭頭瞪著姚振霞,“姚振霞,你舉報了姜琳,回頭又跟姜琳誣賴我,你咋這麼不要臉?”
姚振霞也急了,“你、你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舉報姜琳?”
朱彩萍:“那你昨天去計生辦干啥?”
姚振霞的臉通得紅了,焦急地跟姜琳申辯,“姜琳,你千萬別誤會,我真的沒去舉報你。”
“你去干啥?你沒結婚,沒懷孕的,你去計生辦干啥?啊我知道了!”朱彩萍跟發現什麼一樣,喊道:“你是去領免費避孕套的!是吧,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姚振霞:“你、你、你才不要臉,你胡說什麼!”
“我看就是你舉報的,你嫉妒姜琳要黨,你比誰都想!”朱彩萍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一個勁地指責姚振霞,把對姚振霞勾搭自己意中人的不滿悉數發泄出來,“你肯定寄匿名信了,我知道你左手會寫字。”
姚振霞:“你左手不會寫?你說我寄信,去計生辦對字跡啊!”
朱彩萍把那張字條拍在姚振霞的桌上,“你看看吧,別以為我眼瞎,你左手寫的字就是這樣的。我可記得呢!”立刻就把自己看到姚振霞有一次在床上躲著用左手練字的事說出來。
姚振霞自然不承認舉報,就算用左手如何,也不是證明就是舉報的。
朱彩萍就讓寫幾個字,“不,把你之前寫的拿出來對對就行。”
姚振霞氣得直打哆嗦,“朱彩萍,你別欺人太甚,我和郭崗是清白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借題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