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聽到這句話,腳步齊齊頓住了。
他們隻是府中奴才而已,而且平常可以跟著爺胡作非為過得舒服暢快,若是這樣送了命,也太劃不來。
都是怕死之人,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杵著不了。
雲卿那顆吊著的心稍微鬆了鬆,看向黃道:“你們快走!”
黃怔怔看著,眼裏的淚水還沒拭幹淨,模糊的視線中,隻覺得麵前這個年郎影無比高大,仿佛從天而降的神。
“還愣著做什麽?趕走!”
雲卿此刻心中還沒有底,不知道要如何,們若還不走,等那些兔崽子反應過來,那可就白救了,還惹得一。
還是旁邊的丫鬟扯了扯那黃,才回過神來,整理了一下裳,提起角往街口另一個方向跑去。
如此,隻剩下雲卿和那幾個隨從大眼瞪小眼了。
“小子,你當出頭鳥是吧?別怪老子沒提醒你,你剛才傷的可是我們吳府的公子,你這條狗命是保不住了,要想死個痛快的話,就放下弓箭束手就擒。否則,你就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雲卿冷哼一聲:“大庭廣眾之下強搶民,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就不怕我報?”
幾個隨從互相看了一眼,哈哈大笑,隨即猙獰著一張臉道:“報?老子告訴你,就算是亭長來了也要給我家老爺幾分麵子,你要是鬧到縣城去,我家老爺還是縣太爺他叔。你倒是告啊,我看你是嫌命長!”
雲卿蹙了蹙眉,暗忖著若是原主爹和哥哥在京城就好了。如此,還會怕一個小小的縣?
在這種小地方,得橫著走。
隻可惜,此刻他們都在邊關,沒法來救。
瞥了人群中的王蓮兒一眼,急急使了個眼,讓趕離開。
這件事可大可小,一人死了也就算了,若是連累王家,心中過意不去。
王蓮兒急切地看著,知道是什麽意思,剛才救人之前,已經囑咐過自己。
可是,這種危急時刻,怎麽能一個人離開?
另外一邊,那幾個隨從趁著雲卿分神之際,緩緩朝移。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放箭了!”雲卿察覺到了他們的作。
兩方人正對峙著,街頭突然出現一波人,烏泱泱的一片,來勢洶洶。
帶頭的是一個發福的中年男子,兩撇八字須在邊,隨著步伐一跳一跳。
此人正是吳勇的爹吳大勇。
“誰打傷我兒子了?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剛闖進人群中,吳大勇就背著手吼了一嗓子,嚇得周圍群眾齊齊往後退了幾步。
本和雲卿對峙的隨從立即狗似的跑了過去,指著雲卿道:“就是這小子,他用弓箭傷了爺。”
吳大勇轉過看向雲卿,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哼一聲道:“給本老爺抓起來!”
雲卿此刻是真慌了,吳大勇至帶了二三十個人過來,孤一人,怎麽打得過。
見到勢頭不對,心中衡量之下,收起弓箭拔就跑。
幸好這些日子追山中的野兔把速度給練上來了,要不然還真跑不。
後麵吳大勇大手一揮:“追!追到了重重有賞!”
接著,後追喊聲響如雷。
雲卿一邊跑一邊腹誹,回去得趕求師父教輕功,要不然遇到危險不僅打不過,跑都跑不了。
穿過幾條街之後,雲卿被吳大勇的手下四麵八方包了個嚴嚴實實。
對此地形不,可吳大勇的手下天天在這裏晃,知道哪裏有近路,哪裏能堵住的退路。
那些隨從一邊著氣一邊指著道:“小子,你跑啊,你倒是跑啊!我看你能夠跑到哪裏去!”
雲卿想著此刻也沒地方可逃了,幹脆靠在一旁的牆上,微微了口氣。
氣之際,那些隨從已經上前把拿下,推推搡搡往吳大勇的方向去。
一路走過人群,皆是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雲卿看到他們中間不乏從前在毒餅子事件裏幫過的熱者,此刻也隻站在一旁當個看客。
苦笑一聲,遇到這樣的茬,明哲保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可以理解。隻是其中不免缺乏了的一份勇氣與正義,讓整個群都變得沉默,也會讓許多本可以製止的悲劇發生。
來到吳大勇麵前之時,已經做了不心理準備,比之前淡定了許多。
深吸一口氣後,雲卿昂首看向吳大勇道:“吳老爺,你兒子大庭廣眾之下淩辱良家子,你作為父親都不管管嗎?”
吳老爺看著眉頭挑了挑,輕嗬一聲道:“管啊,怎麽不管了?”
雲卿靜靜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何意。
剛才問這番話,也是想看看吳大勇是否還存著一點良知。
“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該抓我。”
吳大勇想著反正是砧板上的任他宰割,此刻也不著急,背著手腆著個大肚子看向,道:“哦?你倒是說說理由,要是說服了本老爺,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雲卿聽到這話,心下一,先不管結果如何,總要掙紮一下。
在腦海中組織了一番語言之後,開口道:“你知道你兒子為何癡傻嗎?依我所見,恰是應了《鬼神誌》裏麵的記載。”
吳大勇這輩子最忌諱的便是別人說他兒子癡傻,聽到前一句,剛想大發雷霆,可聽到後麵又強行把冒出來的火氣給了下去。
“鬼神誌是什麽東西?本老爺怎麽沒聽說過。”
雲卿心翻了個白眼,這是臨時編出來的,他肯定沒聽說過。
不過表麵還是一本正經道:“據《鬼神誌》裏麵記載,前世大兇之人,若在死前幡然悔悟,自願來世三魂去一,七魄去二,形同癡傻,可保佑家族平安昌盛。若是一生做盡善事積滿福德,再投胎轉世,便可齊天大福。而反之,則永世不得超生。”
吳大勇被唬的一愣一愣,陷思考之中。
雲卿見狀,角勾起一不易察覺的笑容,繼續補充道:“吳公子便是如此,敢問吳老爺,吳家是不是在吳公子出生前後才發家崛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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