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年紀非常小，模樣看起來比幾個月大的嬰兒還要小，更像是剛出生的，肚子上還帶著臍帶。

他上沒什麼怨氣。

除了皮比較蒼白之外，似乎和正常的嬰兒沒有區別。

小鬼頭並沒有別人能不能看到他這個概念。

見夏依一直盯著他，他正在撕書的手一停，然後沖著夏依「咯咯」地笑了。

夏依的心臟狠狠一。

直覺告訴，和這個小鬼頭有關係。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羈絆。

忽然想到了什麼，夏依一僵，震驚的看向林清晚。

林清晚點了點頭。

「就是你猜的那個意思。」

夏依的眼淚瞬間下來了。

兩人像打啞謎一樣，水友們一臉茫然。

「不是……這啥意思啊？」

「林仙和夏依什麼時候有了小，我怎麼不知道？好難呀這種覺，就好像……林仙給我戴了綠帽子。」

「胡說八道，就算是綠帽子，林仙也是給我戴的。」

「綠帽子是我的！！」

「是是是，綠帽子都是你們的，我是林仙下一任，也是最後一任！真鬧，就因為你們這樣胡說八道，我坐在林仙上哭，林仙抱著我哄了好久。」

「這小鬼和夏依有啥關係？該不會是夏依生的吧？」

……

懷疑夏依和小鬼是親母子的水友也只是隨口一說。

但沒想到夏依還真就認了。

說，「這是我的孩子。」

水友們接著問小鬼為什麼要這麼做，小鬼沒啥反應。

夏依也不明白。

嘗試著問了小鬼好幾次，但小鬼只會「咯咯」笑，半句話都不能回答。

「你看他手上的紅線。」

夏依上手了一下，和普通的線沒什麼區別，只是有紅的沾到手上。

放在鼻尖聞了聞。

「好像是。而且，好像還是人。」

過了一會，夏依在水友們的提醒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竟然可以到這條紅線。

小鬼是虛。

紅線卻是實。

大家都看向了林清晚，等著的解釋。

「這是雙生鏈，用來控制鬼魂用的。」

夏依眉頭微皺。

「你的意思是，他來這給我搗，是被別人控制？」

「對。」

林清晚仔細回想了一下關於雙生鏈的事。雙生鏈在玄學里屬於門級，用的人不多，林清晚也不經常能想起這回事。

「雙生鏈對使用者要求不高，但使用起來限制頗多。生者想要控制死者鬼魂，兩人必須是同父同母的雙胞胎，或者活人把紅繩放在自己的和死者油混合的里浸泡，並在鬼魂同意的況下才能帶上。滿足上面所有條件，才能指揮鬼魂去做什麼。」

雙生鏈用起來說麻煩也麻煩，說不麻煩也不麻煩。

普通人用這個東西，要不是為了復仇，要不是為了錢財。

弄出來搞惡作劇的實在不多。

林清晚說得很，夏依自然明白是誰做的。

「你花錢找我算命，要怎麼理自然是聽你的意思。你看是單純的把鬼魂送去投胎，還是斷掉雙生鏈？又或者你還有別的想法？當然，鬼魂沒作惡的前提下，我也不會手傷害他。」

夏依仔細的想了想。

「把他送走，另外，我想見見背後的人。」

小鬼頭上沒什麼因果。

送走很簡單。

夏依一手拿著從小鬼頭上取下來的雙生鏈，一手拿著手機，去了雙生鏈指引的地方。

雙生鏈指引的地方又遠又偏。

夏依打了好幾個車都不願意去。

等夏依功坐上車，水友們已經猜出了各種版本。

「小鬼頭是夏依的兒子，也就是說背後作的是夏依的大兒子？這兒子跟媽有什麼仇？」

「夏依拋棄了自己大兒子？」

「我覺夏依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年輕人，你見識得太了，以後還要多聽聽老年人的建議。」

「以後等我老了，我指定也胡說八道。」

「是不是夏依沒把孩子教好？還是說夏依出軌和自己丈夫離婚，然後拋家棄子自己單獨出去過去了？這把年紀了還獨居人呢，也不害臊！什麼年紀就去做什麼年紀該做的事，要不然小心得子宮癌。」

「子宮不用就得子宮癌？那你腦子不用不得腦癌？」

「夏依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活著，一個死了？那為什麼不再生一個？我就煩這種只生一個或者不生孩子的，我們納稅人的錢，都去養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傢伙了！」

「那你稅稅啊！等你進去了，我納稅養你。」

……

夏依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滿屏都是關於的猜測，也一個都不想解釋。

微微靠在座椅後背上，夏依按了按太的手過臉頰的燙傷。的手在那道猙獰的傷口上停留了幾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再睜眼時，已經沒了之前的漣漪。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是一種傷極重后，自我保護的冷漠。

夏依要去的地方需要拐進很多個小巷子，汽車進不去並且裏面的路凹凸不平，司機就只願意將夏依送到路邊。

夏依謝過司機後下車。

面無表的站在巷子前看了一會，心有些複雜。

居住的地方是新一線城市。

為了評選上新一線，政府拆除了不老舊的居民樓，來整理市容市貌。很大一部分人靠著拆遷以及拆遷款發了筆橫財，住上了新的房子，還當起了房東。

拆遷幾乎是當地人心心念念盼著的事。

但這片地方自始至終都沒有拆遷的消息，周圍原本和它一樣的房子都被推倒重建，等到高樓大廈起來的時候，更顯這個地方又破又狹小。

這裏的廁所是公共的，廚房是用小棚子搭起來的，地上除了泥就是水。

有點能耐的人都搬走了。

留下的除了老人，就是外地來打工暫時租不起好房子的人。

穿過那片擁的地方，躲過一個個小水坑，夏依沒什麼表的朝里走，一點都不像是在大城市生活習慣了的人，反而是對這種環境無比悉。

最終，夏依在一個最破最小的房子面前停下。

房子裏面，是激烈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