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不得超生?這麼毒?要是沒有養父,你們能長這麼大?烏還知道反哺呢,你們就只知道恩將仇報。」
「是不是養父待他們?」
「不孝順就罷了,還干這種缺德事。」
「我從小父母雙亡,家徒四壁,住的房子冬涼夏熱,雨天的時候總是外面下大雨裏面下小雨,沒有飯吃自己不會種莊稼就去撿別人不要的飯吃,一直就這麼苦著長大的。小時候我就想,要是能有個人收養我,給我一口吃的,我長大一定會好好孝順他。」
「不孝子有很多,能不孝這樣的還真不多見。」
……
村民們聽林清晚這麼說,臉也都不好看。
這兄妹三人不孝順他們也就背後說說,不會講到明面上。
但誰能想到。
他們居然可以恩將仇報到這個份上!
做這件事的時候,兄妹三人沒覺得有什麼。
但此時被人直接說出來,就像是掌打在臉上似的,難堪得很。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埋在這個地方他不僅轉世艱難,更容易變。變的後果你們誰能承擔?只想著榮華富貴,想著不義之財。也不想想這背後的代價,你們能不能負擔得起!」
林清晚表嚴肅,聲音擲地有聲。
眾人皆是臉大變。
就連他們三兄妹的臉上都滿是震驚之,顯然是沒想到居然還有這一層。
村民們之前只是嘆。
此時是真的著急!
若是變,必定會連累整個村子!
到村民們憤怒的目,這三人生生的打了個寒。
雖然什麼都沒說。
但他們心裏都明白。
今天這事要是不能圓滿解決,他們誰都別想安全離開村子。
林清晚也沒管他們難看的臉,繼續道,「尤其是你們大辦葬禮,屬於是死者的意外之喜,他自然高興。然而你們一轉頭給他埋在這種地方,這大喜大怒之下,後果直接翻倍!」
說到「後果翻倍」這幾人忽然想起林清晚說的一個一個來,全都都跑不掉。
想起昨天去世的孩子。
想起今天又死裏逃生一個。
他們完全不敢去想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幾人臉蒼白,問林清晚應該如何是好。
「所有後果皆由死者怨氣而起,只需把死者怨氣消了,一切就都能化解。」
還有一種方法林清晚沒說。
就是讓死者魂飛魄散。
沒說,自然也不想這麼做。
村長原本是對這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林清晚一說到變可能會影響整個村子,他就不得不上心了。
「那要怎麼做怨氣才能消呢?」
「這就要看死者本人的意思了。」林清晚指了指那個新墳,「最起碼,先把棺材安置好吧?」
眾人一聽有道理,也不敢耽誤,有的回村拿工,有的乾脆徒手刨起來。
去土的時候還算是正常。
但等起棺的時候就不對勁了。
村裏數十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合力,愣是沒能將棺材起出來。
甚至那棺材老老實實的在原地。
連一下的痕跡都沒有。
直到起棺用的麻繩斷裂,幾個人摔倒在地,那棺材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原來的地方。
大夏天的。
眾人竟是出了一冷汗。
就在這時風四起,明明是盛夏酷暑的毒日頭,他們偏偏不到一點熱氣,彷彿有看不見的東西將他們包裹,連太都曬不。
他們不敢多想,將斷掉的麻繩重新接起來,想再試一試。
「沒用的。」
林清晚說。
「是他不願意走。」
從起不棺材,大家心裏就都有數了。
但此時被林清晚點出來,自欺欺人的一群人也不得不去想。
村民們看這兄妹三人的目。
恨不得能生吞活剝了他們。
若不是他們自私自利沒有良心惹出來的事。
哪裏會連累整個村子的人?
家裏唯一一個孩子今天差點沒了的張偉澤著頭皮上前,問林清晚。
「那現在怎麼辦?」
「跪下。」
「什麼?」張偉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跪下認錯。」
張偉澤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朝棺材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幾個頭,連腦門都磕紅了。
「老二/二哥!」
另外兩聲驚呼出聲。
張偉澤苦笑一聲,心中後悔不已「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我不想讓出事。」
另外兩人猶豫幾秒,也跟著跪下。
林清晚看著這兄妹三人,並不覺得他們可憐,「跪地痛哭認錯,一直哭到他願意見你們為止。」
三人照做。
一時間,他們哭爹喊娘的聲音響起,幾個不怎麼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孩子也跟著扯著嗓子哭嚎。
剛開始又嚎又還沒什麼覺。
但真的支撐不了多久。
幾個小孩哭累了便不再哭了。
但大人不行。
就算是哭累了,嗓子哭啞了也要著頭皮哭。
剛開始還有幾滴眼淚,但哭到後面幾乎是扯著嗓子乾嚎。
林清晚默默地把手機音量調小一些。
「連眼淚都沒有,怎麼能看出來誠意?」
張偉毅和張偉澤對視一眼,心一橫,手狠狠在自己上掐了一下,頓時痛得眼淚直飆。
張芮麗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心使勁掐自己。
昨天出事的是大哥家的孩子,今天是二哥家的,沒到家,就免不了的有一種僥倖心理。
「他們嚎得好難聽,我覺我的耳朵到重創!」
「我懷疑林仙讓他們嚎,不是為了求得死者的原諒,而是讓死者被他們吵得忍無可忍,最後不得不出來(我覺得我已經接近真相了)」
「把懷疑去掉。」
「我覺殺豬都沒有這麼難聽吧?怎麼會這樣?救命!!」
「這三兄妹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私自利!老三哭得最假,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事暫時沒出到家小孩上。哥哥家的小孩死了就死了,反正又不是家的。」
……
見張偉毅和張偉澤哭這樣,張芮麗滿心的不耐煩。
忍不住抱怨。
「讓我們哭我們就哭?為什麼都要聽的?說不定就是個騙子呢?」
此時,張偉毅和張偉澤已對林清晚深信不疑。
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的張偉毅表嚴肅。
「張芮麗你住口!」
張芮麗臉僵了僵,最終還是沒勇氣反駁自己哥哥。
張偉澤也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們三兄妹互相都悉得很,張芮麗心裏在想什麼,張偉毅和張偉澤不是不知道。
不過是因為事還沒出到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三兄妹覺得自己嗓子冒煙,快要暈過去的時候,那個豎著放的棺材上終於出現了一個半明的人影,上還穿著死時的服。
他面無表的看著這三兄妹的表演,毫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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