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們能來看我,我真的特別開心。我以為是他們後悔了,終於想起家裏還有我這個兒。哪怕是他們拿走了我的項鏈,戒指,平板只要他們能拿走的值錢的東西,我都沒說什麼。反正東西沒了還可以再買,親人才是最重要的。我怎麼都沒想到,原來他們就不是想來看我,而是想算計我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末了,又很小聲很小聲的說了句。
「他們怎麼就知道,我以後給他們的,不會超過他們現在拿我換的。」
申悅聲音很輕,輕到大家都以為是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幻覺。
大概過了十來秒,申悅深呼吸一口氣,乾臉上的眼淚。
「求大師告訴我怎樣才能阻止這個可笑的婚姻,怎樣才能讓他們到懲罰。以後,他們不再是我的父母,我也不會再心了。」
申悅聲音不大,但眼神堅毅。
林清晚明白,剛剛的眼淚,不過是對這個家最後最後的一點留。
也死心了,這個家從不會給溫。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林清晚頓了兩秒,才說:「他們現在人多勢眾,你不能來,只能智取。現在吉時未到,婚禮還沒開始,你回自己家把頭髮和沾了的帕子燒了,你和那個錢家夭折小孩的姻緣,也就算了。但你現在家裏有人,憑藉你一人的力量,本無法做到。」
「我可以!」申悅說:「他們做賊心虛,必定怕鬼,怕報應。既然如此,就讓他們有生之年,真的見見鬼。」
水友們都沒明白申悅這是什麼意思,但再等申悅出現在直播間里,評論區變了。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媽媽有鬼,我怕怕!!」
「我剛想吃個桃桃,桃桃被這鬼嚇跑啦!」
「臥槽,我看直播看得太迷,想上廁所都沒去,一直憋著尿了。剛剛被這麼一嚇,我……我……我明天是必須得洗床單了。別問我為什麼洗床單,問就是喝水的時候,水撒上了。」
「我他媽嚇得連手機都扔出去了!!草!!!」
……
看到大家的評論,申悅起垂在臉上的頭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大家,我嚇著你們了。」
即便是起頭髮,申悅此時也滿臉是「,」鮮紅的「」從眼睛,鼻子,流出來,再加上蒼白的臉,看著也瘮人。
「姐妹你從哪搞到的這個東西,差點沒給我嚇死。」
申悅:「車裏拿的,好早之前買來做畫畫模用的,一直放在車裏忘記了。」
「不愧是畫畫的,這畫畫水平,我還以為真的有鬼呢。」
「我忽然有個疑問,你們覺得林大師,不對,林仙被嚇著了嗎?」
被這麼一說,所有人的關注點都聚集在那張面無表的臉上。
彷彿能應到大家盯著看似的,林清晚清了清嗓子:「我怎麼可能被嚇到?趕辦正事去。」
大家一想也是,人家乾的就是這一行,怎麼可能被嚇到?
只有他們這一群小菜才會被嚇到。
雖然上這麼說,林清晚沒出現在鏡頭前的手卻默默地了兩張餐巾紙,不聲的剛剛失手撒出來的水。
當然不會害怕。
就是那個扮相有點……
有點突然而已。
一點都沒被嚇到。
申悅家的房子是這兩年才推翻重蓋的,雖然是磚房,但屋裏裝修好,全部鋪了木地板,還有個三十寸的大電視以及雙開門的大冰箱。
這些,都是申悅這些年寄回家的錢買的。
東屋,申家的小兒子已經睡下,申母和兩個年齡差不多的鄰居正在守著申悅的頭髮,帕還有寫了生辰八字的布娃娃。
那個布娃娃做得和一樣大,上還穿著大紅的嫁,連婚鞋都穿上了。
此時,申母正把申悅的頭髮和帕小心翼翼的放在布娃娃旁邊。
窗外的申悅冷笑了聲,諷刺的想,自己本人都沒過申母的這個待遇,沒想到這個代表的布娃娃卻到了。
還就……諷刺的。
鄰居周嫂有些不忍,問道:「他嬸子,這麼做真的對悅丫頭沒有影響?」
是被過來幫忙的。
申母告訴,這個就是對活人的一種安,對申悅不會有一點影響。
但這個場面弄得骨悚然的,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申母不耐煩的看了周嫂一眼:「這都是假的,能有什麼影響?再說了,那錢家許了不東西,當姐姐的多為弟弟想一想不是應該的?」
周嫂剛想反駁,但一想到申家平常對申悅那樣,覺得自己說什麼申母也不會聽進去。
只在心裏盼著這個真的對申悅不會有影響。
看周嫂言又止的樣子,申母在心裡冷哼一聲。
裝什麼關心?你關心你倒是把領回家自己養著啊?說什麼關心那個賤丫頭,明明就是嫉妒!要不是錢家看不上你家那個黃丫頭,你鐵定上趕著把自家丫頭送過去。
申悅在外面看的,只覺得一陣諷刺。
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還沒有一個沒有任何緣關係的鄰居關心。
沒有任何猶豫,關掉了申家的電。
屋裏一黑,再接上那個真到恐怖的布娃娃,看得人頭皮發麻,寒意從脊椎骨往上蔓延。
周嫂膽子比較小,但也沒有心虛,了申母的胳膊:「你家怎麼回事?」
屋裏忽然黑了,最害怕的就是申母。
此時,忽然被周嫂了一下,嚇得一激靈,「嗷」的一聲出來。
周嫂被這聲音嚇到,問道:「我就問你家電怎麼回事?你幹什麼?」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申母立馬坐好,安耐住直打鼓的心臟,眼神略微有些飄忽不定。
「就……就是跳閘了,能有什麼事?」
雖然是這麼說,但一點都沒有起去看看是怎麼回事的打算。不僅如此,一隻手還地拉著周嫂的袖子不放,顯然是張到一定地步。
周嫂袖子被拽得難,一把將自己的袖子回來,誰知道申母不僅沒鬆手,反而抓得更了。
這一抓不要,連帶著周嫂胳膊上的都被申母掐得青紫一片。
還沒來得及「嗷」出聲,就聽到一聲沙啞的聲音。
「為什麼要怎麼對我……」
這聲音不男不,像是從門外傳來,又像是從窗外傳來,再仔細一聽,又像是從屋頂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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