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霄愣了一下,正要說話。
突然他神一凜,厲喝道:
“誰!”
話音未落人已起,回頭揚手朝后墻壁猛地劈出一道勁氣。
酒樓的包間的厚木板墻壁頓時碎了一大片,燕霄眼見一個人影快速后退,眸冷厲地抬手卷起一道強勁力,那人整個子當場不控制地騰空而起,被吸了過來。
而燕霄一掌已蓄勢待發,眼看就要打在那人上。
葉青綰毫沒察覺隔壁有耳,又被燕霄隔著半個屋子一掌劈碎墻壁震撼得愣了神。
直到聽見一聲的尖,才猛地回過神來,瞳孔一,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搶在燕霄前一把將聽之人撈進懷里,高喊道:
“住手!”
燕霄沒想到會沖過來,要撤掌已來不及,只得盡力往旁邊偏去,總算沒擊實,掌風卻仍掃在葉青綰的肩頭,他自己也因強行收力氣翻涌。
幸虧他本就沒下死手,不然這一掌掃上,葉青綰怕是要不輕的傷。
等他看清了在葉青綰懷里的,眉心又擰了起來:
“寧郡主?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衿衿剛剛只是倒吸了一口氣,就被他發現,還搞出這麼大的靜,自己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一時間本就沒緩過勁來。
愣愣地看著葉青綰,完全沒想到會這麼不管不顧地沖過來,還替自己擋了一掌。
此刻腦海已是一片空白,全然沒聽到燕霄的話。
葉青綰見燕霄面不善,說道:
“寧是尾隨我來的,還殿下莫要多慮。”
這一開口,沈衿衿終于回過神來,面一僵用力地推開:
“誰尾隨你了?我不過是巧在隔壁,一不留神聽到你們講話罷了……”
急急地剛說到一半,卻見葉青綰臉一白,角一溢了出來。
沈衿衿頓時慌了神:
“誒你沒事吧?傷得這麼重……燕王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
心頭一慌,轉頭就朝燕霄喊了起來。
燕霄冷聲道:
“郡主可知,自本王攝政以來,便時時有他國刺客伺機取本王命,以你剛剛的行徑,若不是葉將軍出手,你已沒機會站在這里質問本王了!”
沈衿衿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再看葉青綰蒼白的臉,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葉青綰隨手掉跡,看向沈衿衿的目里多了幾分深意。
“寧擔心我?”
的語氣淡淡的,沒什麼波瀾,聽得沈衿衿心煩意,眼淚都給氣回去了,咬著皺眉道:
“誰會擔心你!那、那分明他一開始是對我出的手……算我欠你一個人總行了吧!本郡主遲早會還上的!”
“就不打擾燕王殿下和準王妃了!”
說著,邁步就往門口走。
葉青綰一把拉住的手腕,淡聲道:
“要還人不如趁早,我了傷,郡主送我回去不過份吧?”
沈衿衿腳步一頓,輕輕哼了一聲,差點口而出“不讓你的燕王殿下送麼”,話到邊還是停住了。
一開口變了:
“送就送,我又不會跑,你先把手放開!”
葉青綰勾了勾,放開手轉頭對燕霄說道:
“今日不過一場誤會,還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燕霄面已恢復了清冷淡漠,沒什麼波瀾地說道:
“誤傷了葉將軍,理當是本王補償,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
葉青綰淡然一笑道:
“補償就不用了,只是,之前的問題,期殿下聽我一言,仔細思量后再回答。”
燕霄微微瞇起眼:
“洗耳恭聽。”
葉青綰走到他面前,緩緩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燕霄黑眸微微睜大,似深邃海底抑著暗流。
沈衿衿看著兩人的作,只覺得越發煩躁,若不是答應了送葉青綰回去,恨不得馬上拔就走。
不過沒等拔就走,葉青綰已從燕霄耳邊退開,淡聲道:
“就算只做名義上的夫妻,有些事也該一開始便想清楚,以免留了患。”
說著,拿出一樣東西放進他手里:
“這個還給殿下,你若想好確定要繼續合作,再親手給我不遲。”
說罷,轉走到沈衿衿邊,若無其事地握住了的手腕,淡聲道:
“走吧。”
兩人離開了半晌,燕霄仍站在原地一未。
腦海中反復響起剛剛葉青綰說的話。
說,凌霜一擊掃翻了所有來搶那塊玉的人,笑著留下了一句話:
“這可是我要送心上人的生辰禮,怎麼可能讓給別人呢?”
他的心陣陣發。
每日都戴著的白玉冠,仿佛變得千斤重。
凌霜只字未提,那是親手一點點雕刻出來的。
眼睛看不見,便只能靠著,對比著另一只玉冠,一刀一刀雕琢。
送給心上人的生辰禮。
可是為什麼?
他從前只知并不討厭他,或許談得上好,可卻從未對他流出半分別的。
甚至離開得都毫不猶豫,沒有一點牽掛。
燕霄緩緩從袖中取出那封賜婚的圣旨,黑瞳深沉洶涌,掙扎不休。
直到門口傳來酒樓老板小心翼翼的詢問:
“燕王殿下,您……可有吩咐?”
他回過神來,意識到之前這邊鬧出大靜,怕是早就驚了酒樓老板,卻因為他的命令不敢貿然打擾。
燕霄緩緩閉眼,長長出了一口氣,收起圣旨出了門。
他收斂神,拿出一張銀票遞給酒樓老板:
“對不住了,本王失手損壞了些東西,這是賠償。”
老板哪敢不接,低著頭恭恭敬敬送走王爺。
直到把人送出大門外走遠,酒樓老板這才看了一眼銀票,結果被上面的面額嚇得合不攏。
有這張銀票,別說是王爺打破一面墻,他就算把這一層都打通也行啊!
……
另一邊。
沈衿衿被葉青綰牽著走出酒樓,仍是一臉恍惚。
名義上的夫妻?是想的那個意思嗎?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胡思想,等回過神來,人已經在馬車里了。
等等!
怎麼上的馬車?
……好像不是自己走上來的。
沈衿衿一個激靈看向葉青綰,瞪大了眼睛。
葉青綰面沒什麼變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稍:
“醒了?正好。”
沈衿衿張大看著,還沒等說話,就被塞了一個小瓶子在手上。
一低頭,又是一陣愣神:
“你平時都隨帶著傷藥的?”
說著話再一抬頭,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青綰已把外丟在一旁,薄薄的里也松了帶子,朝淡然道:
“勞煩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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