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玥當初放在太后屋頂的,是一個加式竊聽。
那天懷疑太后中毒是自導自演,并且總覺得背后有人在推,所以才這樣做。
這期間太后臥房里的談話已全被錄了下來,只要使用專門的解碼,便能回放出來。
半個時辰后,兩人回到了嬴王府。
黎清玥實在忍不住,看向蕭煌:
“你怎麼不問那是什麼?”
等了一路,蕭煌竟半個字也沒問,反倒是先繃不住了。
蕭煌不不慢地走到桌邊,優雅從容地倒了一杯茶遞給,一邊淡然開口:
“我信玥兒,你不說,自有不說的道理。”
黎清玥愣愣地接過茶杯,看著他眼中清淺的笑意,心頭暖得一塌糊涂,卻又酸脹得要命。
可惡,這人怎麼總是能輕易到心窩子上!
沉默了片刻,從空間中拿出一個掌大的盒子放在桌上,又把那幣大小的竊聽拿出來。
打開盒蓋,里面一個圓形的槽,正好能把竊聽嵌進去。
蕭煌看著擺弄了幾下那盒子,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誰在那里!”
“快來人!保護母后!”
“皇上小心,有刺客……”
各種人聲腳步聲響起,正是那晚黎清玥被燕霄發現時,太后寢宮里的聲音。
蕭煌猛地看向,震驚到無以復加!
他就是再神機妙算,也算不到竟有這樣的本事!
黎清玥按掉開關,平靜地迎上他的目:
“這幾天太后臥房周圍的聲音都在里面,需要花些時間把有用的容整理出來,你可有放心的人選來做此事?”
蕭煌袖下的手逐漸攥又松開,待一番話說完,他的緒已徹底平復。
他拉起的手,垂眸下眼底的暗流,一字一句地開口:
“玥兒若信得過,此事,我來。”
……
當晚。
屋燃著安神香,黎清玥悄悄溜到隔壁房間,去繼續修煉冰魄訣。
然而,并不知道,就在悄悄下床離開后,蕭煌已睜開了眼。
只是這一夜他并沒有再去看修煉心法。
他緩緩起,走到桌前坐下,打開了一個木匣,里面裝的正是那能把聲音留住的東西。
白日里被下的緒一點點涌出,狠狠地攫住了他的心,那雙灰淺瞳里,出了抑的恐慌。
這種覺已不是第一次出現。
只是今日這一次,令他更加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這件事。
他的玥兒,恐怕,不屬于這個世界。
修長的手指地攥起,骨節泛白,直至腕上的傷口滲出跡。
淺瞳中的偏執愈來愈盛,他的心底只剩一個執念。
最終化為眼底的一狠絕。
……
隔日便是皇上宴請北蒼、西嵐兩國使者的日子。
宴會在午后舉行,各位皇子、王公大臣都會攜帶家眷齊集皇宮后花園,各自按份落座。
時辰還早,已經來了不人,皇上和兩國使者自然是最后才會到的,此刻氣氛就比較輕松。
今日各家眷無不打扮得致萬分,爭奇斗艷,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更是一個個花枝招展,誓要把自己最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萬一被哪個世家公子看上,甚至是被哪個皇子看上,豈不是事?
們的目自然最多地流連在幾個皇子上。
大皇子溫文爾雅,二皇子風流倜儻,三皇子俊逸灑,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出類拔萃。
只可惜這三位皇子都已納了妃,雖然仍有不姑娘暗自心儀,不過家里權勢高一些、心氣高些的便只能轉移視線了。
四皇子和六皇子倒是都未納正妃,一時間二人上聚集了不暗自打量的目。
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一個玉樹臨風的影,頓時引起了一陣低低的驚嘆。
只見這男人一湛青錦袍,腰間黑祥云紋銀帶襯出拔的姿,一雙星眸炯炯有神,五深邃俊朗,顧盼間便吸引了無數的目。
正是五皇子蕭錦明,榮王殿下。
唯一一個未娶王妃也未納妾室的皇子,而且又是名聲顯赫的戰神,簡直是心目中最理想的夫君!
姜婉云今日穿著一襲淡的月華,頭綰風流別致芙蓉歸云髻,致的妝容襯得一張臉蛋如出水芙蓉,在一眾子中格外惹人注目。
然而眼中只有蕭錦明,見到他出現,立即盈盈裊裊地走過去見了一禮:
“榮王殿下,別來無恙,婉云有禮了。”
蕭錦明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在前排皇子的座位上掃了一遍,沒有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影,眼中閃過一失。
隨后又恨自己不爭氣,明明上次見面都那樣對他了,為何就是忘不掉!
帶著幾分暗惱,他一甩袖子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把姜婉云晾在了原地。
姜婉云面一僵,袖下的手暗自掐得生疼,心中恨極!
都是因為黎清玥那個妖!
深吸一口氣下心頭的恨意,端莊大方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心中冷笑。
走著瞧,今天就是那人的末日!
蕭錦明剛剛坐下,黎若雪便走了過來,盈盈一禮,聲音一如既往地溫甜:
“榮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蕭錦明自從知道當年救了自己的是黎清玥,便再沒正眼看過黎若雪,此刻見到,心中只覺得厭惡至極。
若不是騙了他三年,他又怎麼會跟清玥錯過!
他的目頓時冷了下來:
“本王跟你無話可說!”
黎若雪如今一顆心都在嬴王上,見他這副態度心毫無波瀾,臉上卻是既委屈又可憐,聲音始終輕,只有兩個人能聽到:
“當初的事只是誤會,若雪從未想過欺騙殿下……今天來找殿下,也只是想要彌補,讓殿下有機會跟姐姐重歸于好……”
“看來是若雪多事了,我這就走,不會再礙殿下的眼……”
蕭錦明心頭一跳,喊住了正要轉的黎若雪:
“等等,你說什麼?”
黎若雪垂眸下眼底的,輕聲道:
“姐姐心中從未有嬴王,殿下若想知,還請借一步說話。”
蕭錦明心頭希重新燃起,深吸一口氣,低了聲音:
“出去等本王。”
黎若雪淺淺勾起:
“那若雪便先告退。”
蕭錦明待了片刻,也若無其事地起往出走去。
隔了不久,待他再度回到座位上時,心已是截然不同。
驚訝、頓悟、憤怒和疼惜在心頭不斷錯,令他心如麻。
果然是有苦衷的!
蕭錦明手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眼底出一決意。
這一次,他定會保護好,絕不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