銃口噌得竄出一道金紅的火蛇,噴出三米遠,了把噴火|槍,老大一團火在甲板上開著花轉!
“哎喲嘛玩意兒呀這是?!”
“拿個蹦子怎麼還帶玩火的啊?”
“澆水,快澆水!滅了它!”
周圍的軍屯子弟們哎呀哇啦著,上功夫都利索,為了躲火原地蹦高的、竄上桅桿的、翻筋斗的,活生生變了一場火舞雜技。
唐荼荼嚇懵了,怕燒著人,著爬起來去撿那把火銃。
火銃卻被人飛起一腳踢到了船舷邊,一盆冷水澆上去。
晏昰提著的后襟拎起來,沖著面堂罵:“打仗的東西,也敢拿在手上玩!想學,跟這群紈绔子兒學?不知道去找我!”
唐荼荼全都是的,掛在他手上保持住個站樣,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臉和手。
晏昰又喝一聲:“沒破相,一手灰,別了!”
“誰許你們玩火的?凡私用火者一件杖八十,各個都是營中尉將不?”
“船何在!兵則例都吃進狗肚子里去了?”
他吼人,比炮聲還炸耳,一聲一聲罵得周圍一幫軍屯子弟大氣不敢。
“是我馬虎了,哥……”公孫景逸戰戰兢兢要開口,被晏昰一眼瞪得閉了氣,趕把“哥”吞回去。
廿一已經用布裹起那把火銃拿過來查看,聲調里含著點笑:“姑娘把藥搗得太實了,頭部太實,尾部松散,尾部的藥沒燃盡,才竄出了火條子。”
其實是姑娘差錯,填出了另一種樣式,名曰“突火|槍”,是以火氣先將鐵彈突出去傷人,后頭又保持一段時間的噴火,在近戰中威力頗大。虎賁營中有一項就是專門練這個的。
往火銃里填藥可不像打大炮,炮彈多重、打多遠,算出火藥用量幾兩幾,那是一分不多一分不——火銃這麼個小件火,填藥全憑各人的手,火藥沒燒盡,噴火那是常事。
只是這一群軍屯子都是手,閉著眼睛都能把藥填準分量,人家都沒噴火,就姑娘前頭的火噴了一丈遠,驚得了手。
廿一開口,晏昰就有了數,卻照樣冷著臉,他心嚇,最好一次嚇怕了。
“得虧沒膛,不然把你手炸篩子;要是把尾銎沖開,你這臉都要變疤臉。”
唐荼荼:“知道了……”
后怕的勁兒還沒過去,在這麼多人面前挨訓,唐荼荼窘得頭都抬不起來,手腕還在作疼,蔫認錯:“我以后不嘗試了……”
晏昰冷哼一聲,換了把火銃塞懷里:“你不是想學?索一次學會,學,省得以后還做這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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