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子的那一刻,顧青青就眼尖地發覺到了——齊修竹又在喝酒。
快速眨眨眼,掩去眼中的鄙夷,顧青青在臉上出一抹燦若夏花的笑容,快步走到里面的竹塌旁,將手里提著的沉重竹籃嘭地一下放在了竹塌上面的茶幾上,笑著道:“你忘了嗎,前兩天我跟你說好的,還會來找你,請你喝酒的,這不來兌現諾言了嗎?”
齊修竹聞言,角止不住地往上翹著:“沒想到,青青唱戲啊還記得這話,我還以為那日所言,不過是青青小姐隨口說說罷了。”
說完這句話,作揖的雙手才放下,可一雙眼睛卻還是黏在顧青青上,視線半寸都沒有移開,目似火一樣灼熱地盯著顧青青的那張施了黛的俏小臉,“青青姑娘今日帶是來與我一同喝酒嗎?我瞧著似乎帶的東西比上次還多了一些。”
雖然他的視線一直都在顧青青的上,可在一進屋,他眼角的余就已經注意到手里提著的大竹籃了。
竹籃里似乎放了不東西,只不過眼前顧青青‘秀可餐’,齊修竹不忍移開視線去細瞧竹籃里的東西。
顧青青實在是夠了齊修竹這種直白又帶著貪婪的目,趕挪開子,繞到茶幾的另一頭坐下,迅速轉移話題:“我看今天天還好,日頭不錯,你這幾天一直住在宅子里,哪里也沒去,估計也憋煩了,我們顧家村的后山你還沒去過吧,今天看天氣不錯,咱們上山喝酒,我請你。”
為了能夠功騙過齊修竹,盡管不喜歡眼前的男子,可顧青青還是努力睜大眼睛,歪著頭瞧著男子,表現出了一副天真無邪的靈模樣,眼睛也直直地對上了男子的視線。
對面的男子雙眼微微一張,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喜悅之:“當,當真?”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自己費這麼大勁兒,提著一籃子東西找你干嘛?”顧青青說著,還低下頭手翻了翻竹籃里的滿滿當當的東西。
隨著低下頭,眼前的秀可餐也跟著消失了。
齊修竹這時才舍得移開視線,去瞧籃子里的東西,通過顧青青翻看籃子的作,他自然也看到了竹籃里一層層堆滿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原來除了最上面的一個陶泥小爐子之外,底下還有一個青釉小酒,以及一些炭火,還有一個致的食盒。
看樣子,這次顧青青的確是誠心誠意要跟自己一起把酒言歡了。
快速把竹籃里的東西掃視一遍,齊修竹心里的喜悅之更多,說話的聲音里也都是笑意,“沒想到青青小姐還如此細心,竟然知道我在后宅里呆的寂寞。”
他站立的左腳在說話的同時往前邁開一步,忍不住朝顧青青那邊靠近了一些。
顧青青想要躲開,又怕被看出來,只能干笑著別開頭,“我,我也是閑得無聊,一個人憋在屋子里溫書練字,無趣得很,又想起和你還有喝酒之約,正好今天天氣不錯,就準備了這些東西,帶上瓜果點心,咱們一起上后山圍爐煮酒去。”
“后山你不是還沒去過嗎,那后山腳下有一個釀酒廠,后山上面就是我們顧家的葡萄園子,朝北面一點就是一個古松亭,廳子正好修在半山腰上,能夠俯瞰整個顧家村以及周圍十里人家,雖然風景比不得那些名山大川,但也不錯了。去那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起步暢快。”
“這個法子不錯,青青小姐有心了。”齊修竹聽的心澎湃,站在茶幾旁邊激的給顧青青作揖,恨不得現在就能跟飛到后山飲酒作樂,培養。“既然是要去山上,不如趁著現在正午,趕去把,若是太遲了,日頭落下,山上起風,就冷的沒法子呆人了。”
顧青青一聽這話,下意識轉頭看向竹榻上面的六角形刻蝙蝠紋窗欞。
窗欞上蒙了一層的窗欞紙。
這種紙纖薄、韌,且極佳,能經得起風吹雨打,也能讓屋外的線很好的映照在屋子里。
尋常人家都買不起這樣的窗紙,顧家現在有了生意和田產,自然用得起最好的東西,就連窗紙也不例外。
通過窗欞紙,顧青青看向掛在看空正中央,已經模糊不清的一明亮太——不行,現在過去,時候太早,怕時間上來不及,還沒等自己爹爹下課上山,齊修竹就會被自己灌酒過多昏睡過去。
思忖了一秒,顧青青就快速轉過臉,重新看著眼前的齊修竹,眉眼彎彎,一臉笑:“欸,時候還早呢,不著急,我一直聽我祖母說起,你是十幾歲的時候就考中了秀才的,既然如此,想必你一定文采絕佳,不如你隨便寫一幅對子送給我,我收好了回頭找人裱起來,掛在我的堂屋如何?”
沒想到顧青竟然如此看得起自己,齊修竹笑容滿面,想也不想的點頭答應:“好,寫對子不難,你且等我磨墨,我馬上就寫。”
不等話音落下,齊修竹已經一陣風死的撲倒了里屋的書桌后面,快速拿起墨條在一個圓形的青雕篆刻仕圖的硯臺上快速磨墨。
不一會就磨好了黑乎乎的墨。
他火急火燎地放下墨條,又從靠墻的博古架上四翻找,找到了適合書寫對聯的上好宣紙。
碩大的宣紙展開,平鋪在桌面上,四角又拿岫玉鎮紙住宣紙的四角。
鋪好宣紙,齊修竹提筆蘸墨,站在書桌后面遲疑了一下,便右手下筆,左手挽住袖口,在潔白如雪的宣紙上落下龍飛舞的大字。
隨著手腕晃,一副對聯也在宣紙上顯現出來。
上聯是:清風明月相思苦。
下聯是:近水遠山真難。
寫好后,齊修竹移開在四個角落的鎮紙,十分小心的吹干了上面的墨水,雙手著宣紙的上下兩邊,獻寶似的走到了顧青青面前:“青青姑娘你看,這就是我寫好的對子。雖不夠大氣,但你為子,掛在房中也頗為適合了,且如此,你或許能知曉這人間誼難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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