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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嬌寵》第464章 遊戲

寧安握著許清凝的手推近了幾分。

同時,他眼裏流出委屈無助的神

他就像是一隻被主人從家裏趕出來的小狗,雨水把他原本順的髮都打了。

可他還依依不捨地蹲在門口,發出抖的喊聲,哀求主人別拋棄他。

「姐姐,別害怕我,永遠都別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是寧安慣會做出的表,好讓許清凝心疼他。

人一旦心疼男人,就會被他拿得死死的。

沒有例外。

許清凝回了手,將刀扔給寧安。

問:「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再置婉兒?」

許清凝和婉兒也就相一年左右的時間,談不上多麼有

但婉兒是的人。

寧安越過直接就殺了,未免太不知分寸了。

在許清凝面前,寧安不會辯解。

他只會低頭認錯道:「是我做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許清凝見寧安站在這裏,也說不上來哪裏有問題,不由想起客棧發生的事。

再就是婉兒已死,孰輕孰重還是有數的。

「你這幾天,有派錦衛追殺什麼人嗎?」

寧安早得了消息,許清凝已經見到孟知了。

不過,他觀察的表,應該還不知道那些事。

孟知啊孟知,留著真是夜長夢多。

他問:「錦衛那裏每天都有安排很多事,姐姐說的是哪一樁?」

許清凝直接說出這個名字:「孟知。」

寧安裝作並不悉的模樣。

「孟知是醉春樓的頭牌花魁吧,怎麼了?」

許清凝沒有在寧安臉上察覺異樣,心想可能真的和他無關,怕是錦衛里別的什麼人買了孟知。

「沒什麼,我讓在一晌貪歡里干著了。」許清凝加了兩句:「不管是你手底下的誰,這一切就此為止吧。」

的意思,就是要保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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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知留在一晌貪歡,日後肯定經常和許清凝見面。寧安本就不好下手,萬一哪天孟知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不,還是必須死!

但寧安表面應下了,「好,我知道了。」

很早之前,許清凝就不能把寧安當孩子看了。

這次之後,就更不能了。

和寧安的關係終究和別人不同,他們是從腥風雨里一起走過來的,是主僕,更是同盟是戰友。

最終,許清凝還是沒有說太重的話。

「我累了,打算歇息了,你先退下吧。」

寧安把他帶來的糖炒栗子擱在桌上,然後才告退了。

紫蘭跪坐在旁,沉浸在婉兒已死的哀痛中,沒有出來,卻已看見寧安離開了。

「陛下,婉兒真是細嗎?」

從寧安給的證據看,並不能完全證明婉兒和楚瓊有聯繫,只代表確實在監視許清凝的行為。

但對他們這個位置的人來說,寧可錯殺三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許清凝:「可能是。」

紫蘭沒有再說話了。

糾結這個問題也沒有意義,畢竟婉兒已經死了。

死了的人不能復生,何苦再多找麻煩呢?

許清凝:「紫蘭,你別太難過。」

紫蘭不僅僅是難過,還恐懼。

不知,該如何向許清凝解釋心的恐懼。

昨天,親眼看見寧安把婉兒帶走了;今天,就得知了婉兒的死訊。

紫蘭突然回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一個深夜,曾看見寧安親吻許清凝的手背,而與他對視的瞬間,他眼裏起了殺心!

將來某天,會不會落得和婉兒同樣的下場呢?

「陛下,你不覺得寧指揮使……他很危險嗎?你把這樣的人放在邊,萬一他了什麼不該的心思,可怎麼辦?」

紫蘭很會在背後說別人相關,但覺得有必要提醒許清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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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是該提防提防的。

許清凝沉默了會兒,眼眸里幽黑如墨,拿起一顆栗子放在手心裏。

栗子還是熱乎的。

「所有人都害怕他是正常的,可是我不能。」

因為啊,是親手將寧安變這個樣子的。

不能再拋棄他了。

……

河西平定后,許清凝的威又高了幾分。

從前心有怨懟的老臣們,屁都不敢放一個,紛紛像頭烏般躲進自己的殼裏了。

只不過這日,眾人看賀滿面春風。

「賀大人,陛下回宮了,你這監國的日子到頭了,怎麼我們還瞧著你更高興了?」

許清凝去河西的那段時間,權力都握在賀手中,眾人對他是百般奉承。

可賀倒好,誰的面子也不給。

因此,部分人對賀有所微詞,想著把他拉下去。

自古以來,帝王和權臣之間就是互相博弈的。

他們就不信帝對賀沒有疑心,正想辦法離間這對君臣。

另外一個臣子說:「嘗試過權力,再把權力出去,賀大人心裏不好吧,他啊是在強歡笑。」

沒有搭理這些人的話,只反問:「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然而,他便笑意盈盈地走出去了。

話說賀這半生,也過得夠為跌宕起伏。

他的目標就是輔佐帝王,自己倒是不想當皇帝。

什麼強歡笑?

他明明是真的高興。

回府後,一紫男子正坐在庭院裏煮酒。

旁邊的綠梅已然開花了。

冬后,到都天寒地凍的,熱酒一壺在此刻彌足珍貴。

朝赫連聞踱步走過去。

回來了。」

赫連聞倒了杯酒遞給賀,他手指生得極其好看,纖細細長,皮白得著霜雪的

他就用這樣的手指著青花瓷杯。

「賀大人希我離開嗎?」

何等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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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赫連聞第一面起,就猜出這人有目的了。

大概是許清凝讓他來的。

「陛下說到底還是不信任我,讓你來監視,殊不知我很樂意。」

接過赫連聞的酒杯,往裏抿了口。

「是北涼的烈酒。」

赫連聞:「喜歡嗎?」

著赫連聞耳上的銀環,他的回答都在眼神里了。

「殿下想要什麼?」

赫連聞輕笑一聲,和聰明人打道就是直接爽快,不必藏著遮掩著。

「如果我說,我想要復國呢?大人會幫我嗎?」

:「不可能。」

他既然做了東齊的朝臣,就不可能為了一個敵國質子昏了頭腦。

他任何時候都是理智的,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赫連聞也猜到了賀的回答,他冷冷笑著,卻依然嫵人。

「首輔大人還真是無。」

沒有否認,他靜思片刻后問道:「陛下答應了你什麼?」

赫連聞:「說等踏平北涼都城后,將赫連庸的頭顱給我。」

盯著赫連聞的眼睛說:「你想要的,不只是赫連庸的頭顱。你還想頂替赫連庸的位置,為下一個北涼王。」

「是又如何?」

赫連聞是有野心的,同樣他也能為這份野心而蟄伏忍。

人蛇這種,用來形容他再妥帖不過了。

放下酒杯:「北涼一旦滅了,就不會再有北涼王。」

赫連聞調侃著說:「誰知道呢?」

突然住赫連聞的手臂,他用了不小的力道。

「我再告訴你一遍,復國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赫連聞將臉湊近幾分。

鼻尖與鼻尖都差點相了。

他們的關係從來不是平等的,日後也不可能是。

可在這一刻,誰又算得是上位者呢?

不願意看赫連聞走向死路,所以他用制的方式警告這個男人。

別做夢了,復國是不可能的!

然而,這源自於賀心的恐懼。

赫連聞才是佔據主導的那一方!

短暫的眼神鋒之後,赫連聞將手出來。

他自嘲而又諷刺地說:「你知道我的心思,還敢和我走得這麼近,賀大人,別忘了你可是東齊的國之棟樑啊!」

也覺得自己夠諷刺的,他漸漸冷靜下來。

「好好待在京城吧,這是你唯一能夠活的方式,只要你敢那個念頭,陛下就會殺了你。」

赫連聞重新給他倒了杯酒,不痛不地說:「多謝大人提醒,我記住了。」

這次沒有接了,他的臉變得嚴肅認真。

「我不會幫你復國,但是我能給你的,絕對比陛下給你的更多。」

「赫連聞,以後跟著我吧。」

男子只是一笑,沒有回答。

這天下午,赫連聞從賀府離開后,便進宮去見了許清凝。

面對這個人,他總得打起十二分神。

「陛下可算回來了,我實在想念你啊。」

許清凝抬眼看了看赫連聞,見他姿更甚從前,心道真是奇怪:一個男人怎麼長得越來越好看了?

天生就對麗漂亮的東西離不開眼,不由多看了會。

赫連聞習慣了任何人打量自己的目,他從生下來就好看,隨著時間長大,容貌也是越來越緻了。

「我是來同你彙報的。」

許清凝:「怎麼說?可有發現賀的異常?」

「異常倒是沒有,不過嘛……」赫連聞賣了個關子:「陛下,你覺得賀真的對東齊忠心耿耿嗎?」

許清凝:「不覺得。」

很多人都有自己所圖所求的。

但賀這個人,許清凝觀察了他很久,他反正是不求名也不求利的。

但他又不是沈雁書那種心繫百姓萬民之人。

所以賀求什麼呢?

只是為了當輔佐皇帝之人嗎?

這個信仰未必有點奇怪。

一個人若是沒有直接的慾,就很難拿

許清凝是君,賀是臣。

如果沒有完全拿住賀的東西,就不會完全信任他。

「雖然我不知道賀求什麼,但絕對不是東齊江山,更不是百姓。換句話說,誰當皇帝都可以,但得是他扶著上位的。」

赫連聞:「所以陛下忌憚他。」

許清凝瞇著眼睛掃了赫連聞一眼,「你是從賀府出來的?」

赫連聞:「陛下真是火眼金睛,這都被你發現了。」

許清凝:「你上沾了綠梅香,據我所知,賀府上就種了不綠梅樹,算算時間,這個時候也該開花了。」

赫連聞倒是沒注意到賀府里的綠梅樹。

不過說起來,賀的喜好確實很奇怪。

旁人都喜歡艷麗的紅梅,偏偏他獨綠梅,府上裝潢也是清冷系的,看著好沒生氣。

赫連聞是與賀完全不同的一類人,他生張揚,喜歡各種濃艷的,當然了他也招架得住。

他略微嫌棄說:「綠梅的香味,聞著有些苦呢。」

許清凝:「賀能留你在府里待這麼久,說明他上鈎了吧。」

赫連聞:「是啊,他還說讓我背棄你,選擇他。」

許清凝來了興趣,「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什麼都沒說。」

赫連聞可是從天堂摔在地獄、又在泥潭裏打了好幾個滾才活下來的,他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話。

他只相信利益。

「很顯然,我跟著陛下比跟著賀大人,更有前途。」

許清凝和賀兩個人,都不會幫赫連聞復國,所以他選擇誰都差不多。

但他如果真全心投靠了賀,註定會投自己的

把心出去,才是最為致命的。

赫連聞才不要如此。

許清凝:「我還以為你打算當雙面人。」

「什麼是雙面人?」

「就是在他面前是一套,在我面前又是另一套,俗稱雙面細。」

「沒這個必要。」赫連聞屈膝蹲下來,「沒有人會是陛下的對手,除非你想輸。」

許清凝:「這話說的,我似乎永遠都會位居不敗之地。可我去河西一趟,差點就死了。」

赫連聞:「差點不就是沒死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許清凝笑道:「你很會說話。賀便是被你的給哄騙了吧。」

赫連聞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

他堅信他與賀初遇那天,某人的心就已經搖了。

因此,當著許清凝的面,赫連聞也能大大方方地說。

「不,賀大人是被我這張臉給騙了。」

許清凝表示贊同,一開始就是被蕭嶼的所迷了。

不能怪賀也如此,人關就是很難過啊,只能自己認了。

「那你繼續盯著他吧。不過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別把自己搭進去了。」

「當然不會。」

赫連聞確信自己不會搭進去。

遊戲就是遊戲,會傷,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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