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騎士團的日子流水一般過去。

鍛煉，巡視，和公主的心腹學者一起編纂子學校的教材。

學者們總是驚異于莉莉學識的淵博，而莉莉卻在懊悔沒有在之前的次中沒有花更多的時間在學習上。

于是在休閑時的吃飯，睡覺之外，莉莉加了讀書一項。

直到某次多琳給莉莉送東西時，提到了時間，莉莉才發現轉眼幾個月過去，已經快要過年了。

“如果我不來，小姐你就永遠都不會找我！”多琳氣呼呼地將自己帶來的包裹打開，從里面拿出服，還有一些日常用品。

而拿來的另一個籃子里，則裝著一些食。

“哦，好久沒吃到多琳親自做的食了。”莉莉笑著從桌子下面出凳子，拿起一個，啃了起來，“好香。”

“啊……小姐……你看看您現在吃東西的樣子。”多琳愁道，“您原來吃飯是多麼優雅，刀叉都不會到盤子，可是現在，你竟然用手抓著食。”

“是嗎？我覺得現在這種吃法更愜意。”

“啊……”多琳坐在面前，用手撐著腦袋，連聲抱怨，“看看您的臉，原來您的皮多麼白皙，現在您的臉都曬黑了，您住在這麼小的房間里，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手變得糙了，胳膊也變了……”出手，向了莉莉的胳膊。

“嘶……”莉莉躲了一下。

多琳馬上捕捉到了這個作，敏地睜大了眼睛：“等下，小姐，你的手臂怎麼了？”

“呃……也沒什麼……”莉莉本想打個哈哈過去，但看到多琳表嚴肅，不由自主地說了實話，“對戰練習的時候，不小心被劍劃了一下。”

多琳紅了眼圈：“小姐……”

“哎呀，不是什麼大事，一點小傷，馬上就會好。”

“小姐，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地做騎士，待在公爵家不好嗎？”多琳說，“那里最安全了。”

“那里真的最安全嗎？”莉莉問。

“……”聽到這個問題，多琳垂下了眼睛。

看出的郁悶，莉莉便緩和氣氛，調笑道：“難道你覺得，現在的我不好看了？”

痛心疾首：“我的小多琳變心了呀！”

“不，當然不是！”多琳連聲道，“小姐最好看，我們小姐是全國最的人！”

莉莉嘆道：“可你都不喜歡我了。”

多琳張地看著莉莉：“怎麼可能呢，我最喜歡小姐了！小姐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

“……”莉莉吃完，拍了拍手，笑道，“不是呦，多琳，這個世界上，對你最重要的人，是你自己。”

“小姐你總是這麼說。”多琳噘著，然后轉頭，看見放在床上的兩件服，“啊，這些服是要帶回去洗的嗎？”

“是的。”

多琳便轉過，將床上的服折疊起來。

多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為送來一些服和日用品，并將莉莉這邊的拿回去清洗。

若在第五騎士團，這個行為會被諷刺為貴，但在第一騎士團，每個人都是這麼做的。

“公爵也在等你回去。”多琳將床上的服打包，“他知道我來給你送東西，卻什麼都沒說。”

“他只是在押寶。”莉莉說，“現在我既是圣，又是騎士，舍棄我沒有任何好，不如留著這層關系，如果我立了功勛，阿博特家族也會到榮耀。”

“真的嗎？我覺得公爵還是很疼小姐的。”

“哈哈……也許你以后就能看明白了。”

莉莉一邊說話，一邊將手探多琳拿來的包裹，一寸寸地著多琳送來的。

很快，莉莉就到了一個凸起，從那里出了一張紙，看了一眼，收了起來。

“好吧，反正無論小姐怎麼做，都是對的，我永遠支持小姐。”多琳折疊完服，轉過，打算繼續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

莉莉拉住了：“我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做什麼都對呢？好了多琳，別收拾這些破東西了，難得我今天休假，我們出去逛街吧！”

“啊……可是，我還沒收拾完呢。”

“我有手有腳，自己會收拾。”莉莉推著往外走，“我不會要求你永遠支持我，你現在支持我，和我一起出去逛街就夠了……走吧走吧。”

“真是的，小姐。”多琳小聲抱怨著，臉上卻帶著笑。

冬天的商業街沒有其他季節那麼熱鬧，但依然有人在街道上穿梭。

小孩們在街道上追逐，孩拿著干樹枝，喊道：“死吧，魔！”

“圣來啦！”扮演魔的孩子們喊道，“快跑啊。”

多琳歪著頭看了看莉莉，如果沒有穿著便服，而是穿著騎士服，那麼街道上的人應該都能認出的份。

這麼想著，腳下一。

“小心。”莉莉扶了一下多琳。

路上有的地方積了雪，凍了冰，一不小心就會摔倒。

多琳笑道：“哎呀，太有安全了，圣大人在保護我。”

“是的啊。”莉莉整理了一下多琳的圍脖，“不用怕，如果你摔倒了，我也會拉你起來。”

們逛了天的小店，去武店定做了新手套，又去服裝店轉了一圈。

“穿著子不會很不方便嗎？”莉莉問，“你要不要買一套？”

“不用了。”多琳搖頭，“平時我都在公爵府，穿著仆服就可以，沒什麼機會穿其他的服。”

們又去蕾娜塔甜點店吃了點東西，今天赫卡特不在店里，但是食依然保持著平時的水準，十分味。

從甜點店出來的時候，天已經暗了。

多琳一臉滿足：“啊……冬天喝一杯熱茶，吃點甜點，真是太幸福了。”

“多琳。”莉莉站定了腳步，問，“你要不要離開公爵府，去赫卡特那里？”

“……”多琳的腳步一頓，過了幾秒，就像是沒有聽見剛才的問題一樣，出手，指向了前面：“啊，小姐，今年也有演奏會呢。”

莉莉順著指著的方向看去，那里立著劇院的宣傳招牌。

科爾里奇國的年有三個貴族們趨之若鶩的傳統活，一個是十二月最后一天晚上的年音樂會，另外兩個是一月一日白天的神殿祭拜和晚上的宮廷新年舞會。

往年莉莉都是參加活的一員，而今年，則是這兩個活的保安。

“今年主打的音樂家又是沃爾夫啊。”多琳說，“他這幾年好火呀，所有人都說他是音樂神。”

“是嗎？”莉莉隨口應了一句。

在各種次中，莉莉看過很多次同一年的年音樂會，甚至可以哼出這位音樂家在音樂會上彈出的鋼琴旋律。

“是的，”多琳說，“他出生在音樂世家，之前他姐姐南奈爾也被稱為神，小姐你之前還聽過他姐姐的演奏呢，不過似乎退了，最近幾年都沒有出現。”

“我記不得了。”莉莉聳了聳肩，在游戲開始之前，就都是莉莉的角記憶了，聽音樂會似乎不是很重要的記憶，所以并沒有什麼印象。

多琳嘆了口氣：“以往小姐去看的時候，我也能沾一起聽，但是今年好像不行了……哎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莉莉連忙扶住多琳。

撞的是個醉醺醺的酒鬼，那人又矮又胖，穿著貴族的服，手里拎著酒瓶，打著嗝兒，搖搖晃晃地走著。

“煩死了……擋、擋什麼路，什麼人都欺負我，”那人含糊不清地抱怨著，“真、真以為我沒錢嘛，你們以為我、我是誰？”

當他仰起頭的時候，臉被街燈照亮。

他恨恨地道：“我可是維德·本森！維德·本森子爵！”

莉莉把嚇到的多琳擋在后，冷聲問道：“維德·本森子爵，你在這里干什麼？”

“什、什麼？臭小子……你、你跟誰說話。”維德還想撒潑，莉莉將腰間的劍拔出了一截。

看見那凜冽的劍，維德的酒一下全醒了，他驚訝地看向面前的人：“莉……阿博特公爵小姐？”

“維德子爵，你是在撒酒瘋嗎？”莉莉問。

“不、不是……”維德的表變了又變。

忽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指著莉莉破口大罵：“是你，都是你的錯！”

莉莉皺眉：“什麼？”

“是你，告訴我那個騙子的報，那個做威克利夫的家伙！”維德吼道，“他騙走了我的錢！然后就失蹤了！”

“威克利夫，我好像從那兒聽說過這個名字？”莉莉說，“但是我想不起來了，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礦山！”維德吼道，“是你告訴我礦山的事！”

“啊，我想起來了，你是說在狩獵祭，你拋下我，一個人面對野豬那時發生的事？”莉莉說，“我好像確實和你說過，有個這麼個名字的中介商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還和你說過，我覺得這個人是個騙子，所以怎麼了嗎？”

“啊……啊……”維德本來想指責莉莉給了他錯誤的報，可是現在想來，從一開始，莉莉就和他說過，那個做威克利夫的商人像個騙子，不可靠。

“他不會是去找您，然后在你面前撒謊，你卻信了他吧？”莉莉嘆道，“怎麼會這樣呢，我明明告誡過你，那是個騙子！”

“呃……”維德無法說出口--是自己親自去找那個騙子的。

“那要怎麼辦？”維德已經毫沒有醉意，“你知道他在哪兒嗎？阿博特公爵小姐。”

“不、我不知道。”莉莉說，“事過去太久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你提起來，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思索著道：“但是這種中介應該不只一家？也許他們是一伙騙子？你應該去他去過的地方打聽一下，比如酒吧、旅館、商店……或者也可以問問其他中介商人知不知道這件事，也許你也可以去查查那幾個礦山？”

維德愣住了。

莉莉嘆了口氣：“對不起，維德子爵，我對商業并不是很懂，但我很同你的遭遇，希你能早日抓到那個騙子。那麼，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便帶著多琳走了。

維德不可能找到“威克利夫”，如果他去查礦山，就能輕易查出那三個礦并沒有那麼大的價值，然而一直以來，告訴他礦山價值高的不是“威克利夫”，而是化名為“亨利”的商人哈倫·希爾，只要維德仔細調查，追究底，就能發現“亨利”是假名，而“威克利夫”常去的那個德酒吧，維德套的地方，也是哈倫·希爾的產業。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哈倫·希爾，而哈倫·希爾也確實設了圈套欺騙維德。

在以往的次中，哈倫·希爾騙完走了維德的二十萬金幣以后，又一步步侵吞了他剩下的財產。

而這次，莉莉只拿走了維德的十九萬金幣，并沒有趕盡殺絕，而是給維德留下了一些財產。

這樣一來，憤怒的維德還有資本調查并報復哈倫·希爾。

當然，十九萬金幣并不是小數目，商業注重的是資金的流通，這十九萬金幣讓本森家族元氣大傷，很多商店的資金鏈斷裂，快要破產。

為此，維德不得不斷尾求生，甩賣了一批商業。

這些廉價甩賣的店面幾乎都由“卡俄斯”接收。

此外，赫卡特還趁此機會從本森家挖角了不商業人才，那些人本來就下屬于本森家，雖然他們之前一直以為之前的商業決策是赫卡特的父親做出的，但這并不影響他們不滿于后來接手的維德·本森的無能表現，并因此跳槽。

這些人和店早就習慣了赫卡特的經營理念，所以被吞并吸收后并沒有任何不適，經營狀況反而開始好轉，整個過程幾乎是無銜接，毫無波折。

赫卡特曾和莉莉說過的夢想，說的腦海中有一個龐大的商業藍圖，想將它實現。

而現在，卡俄斯商業帝國的規模已經擴大了不，并在赫卡特的帶領下，井井有條地運作著。

經過維德這一打擾，莉莉們也失去了繼續逛街的興致，開始往回走。

走著走著，多琳忽然笑了起來。

莉莉問：“怎麼了？”

“我真心為赫卡特小姐到高興。”多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開手臂，“真是太好了，赫卡特小姐過得那麼好，而那個試圖將嫁給變態伯爵的維德·本森子爵被人騙，過得越來越不好！”

開心地說：“真開心，神果然懲戒了壞人。”

莉莉也笑了：懲戒維德·本森的不是神，而是人啊。

多琳不知道莉莉為什麼笑，也跟著一起笑。

們越笑越開心，樂不可支。

天氣太冷，吐出的呼吸都變了白霧。

冷冽的空氣從鼻腔吸，帶著一的寒意，似乎有點微微的甜。

“啊，星星真。”多琳笑夠了，仰起頭：“小姐，年時你要工作吧？”

莉莉說：“嗯。”

多琳有些沮喪：“那麼，今年年我無法和您在一起了，以往每年的年，我們都在一起，我還能和你一起看煙花。”想了想，又說，“啊，不是，是你和羅納德王子在一起，我在你們后……但、但是，那也算是和小姐在一起的。”

“這樣吧，我努力升職，努力攢假期，等明天過年的時候，我就在那時候休假，和你一起過年。”

多琳的眼睛亮了起來：“真的麼？”

莉莉笑道：“真的。”

“那太棒了，”多琳說，“小姐，你知道嗎，公爵府里人說后山山坡上很適合看煙花，我想和小姐一起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看煙花。”

“好啊，到時候我們就一起看星星和煙花吧。”莉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漫天的星星在黑暗的幕布中閃爍，或明或暗，像是永不熄滅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