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就連董小力用的碗筷都被單獨放在一邊,哪怕他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媳婦兒也不跟他親熱,只要董小力往跟前一湊,看到那張就想起從他里拽出來帶屎的布頭。
……
董小力其實是在程家做賊的時候翻了船,讓程家興給套路了,讓他恨得牙的倒不是程家興,反而是周大虎婆娘。
那一抬,那一堵,給他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在之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只要聽到說換屎尿布,他就不自覺的犯起惡心。
這次的事不給董小力造了巨大的心理影,也把他哥他嫂子給氣瘋了,找上門去問他們賠錢的人里頭要得最多的其實就是周大虎婆娘,其他就是一只兩只鴨,把這些累加起來還是一筆不小的錢。又因為這次的事,董小力在外面借錢的事也曝了,董小力夫妻破罐子破摔,指家里給他填窟窿。董大力兩口子不肯吃這個虧,就想分家,偏偏爹娘不肯松口。
董家那頭天天吵,眼瞧分家無,董大力夫妻著要他戒賭,還找到小河村陳麻子家去罵了一通,說開賭坊的都該斷子絕孫。
董小力看起來是讓這次的事給嚇著了,反正最近都沒往外跑,老老實實在家里待著。
劉棗花說那是因為勁頭沒過,現在出門還有人沖他指指點點,喊著名兒罵的都有,他臉皮還是不夠厚,扛不住啊。“董小力是頭年冬天才染上的賭癮,要是多幾年了爛賭鬼別人再說啥他也不痛不的,管你怎麼罵,他有得賭就行。”
“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劉棗花點點頭,沒所謂道:“說得也是。”
程家興從縣里回來之后也略略過問了幾句,聽說董家認了賠,董小力他娘還過來賠過不是,他就沒再惦記這出,而是跟獻寶似的拿出一份契書。
“牙行的帶我去看了幾個鋪子,我仔細考慮之后買了這個,那鋪子在的街面還熱鬧,就是前東家不大會做生意,虧了才要手。這個鋪子也不是我們之前說那種前頭開店后頭住人的,是上下兩層,我想著樓上可以改出幾間屋來住,樓下開店。反正看起來方方面面都還可以,就是價錢要比鎮上的鋪子貴得多,帶出門的錢我都用掉了。”
帶出門的整數是一千兩,另外還有點零錢,程家興上次出去考察也打聽了縣里鋪面的價錢,他估著帶的,也沒想到能剛剛好。
“那鋪子虧得厲害,前段時間就關了門,上衙門改契之后原東家把鑰匙拿給我,我把本來的鎖頭取下來自己換了一把。如今咱們也是在縣里有鋪子的人,往后想掙錢了直接就往那頭去,那頭的有錢人比鎮上要多得多。”
何杏把契書鎖好,又從程家興手里拿了把鑰匙,想著后面有機會也去看看自家的鋪子。
之前家里人哪怕知道程家興進縣里去了,他們其實不確定人是去做什麼,等鋪子買到手以后,程家興才跟爹娘兄弟說了個明白,這時候劉棗花才知道老三家一步出去老遠,都看不上小小的紅石鎮,已經把目投向縣里。
劉棗花很有些力,想著要跟去縣里做生意的話,他們買不起鋪面指定只能租賃,就哪怕是租,也不會有多便宜。
即便如此,要是老三他們真要進縣里,劉棗花指定會跟。現在就很怕自己一猶豫被甩遠了,一旦落下太遠,再想追上去當個跟班都難。
不心里面這麼盤算,也跟程家富提過,程家富只道今年不:“現在最要還是你肚子里這個。”
劉棗花擺擺手:“就你聰明?我能想不到?你自己想想老三他們現在也空不出手,他們兩個要去掙錢侄兒就必須得有人帶,誰帶?從外面請人誰都信不過,總歸只能讓娘跟著去。娘現在真沒心思幫著帶人,今年最要不是給老二找續弦給老四辦喜事?這兩兄弟的終大事一天不解決,咱娘一天走不出去。”
這麼說是沒錯,程家富還是覺怪怪的,他瞅瞅劉棗花:“我聽著咋覺你事不關己的?你是大嫂,兄弟要娶媳婦兒你不幫忙看著?”
“有咱娘在我多什麼?再說,除了看財神爺,我看別人都差不多,沒相過鬼知道好賴!”
劉棗花手肚皮,想著今年就踏踏實實把肚子里這個生下來,他生下來之后,哪怕老三他們還不想進縣里劉棗花也得去勸一勸,賣字糖方子那筆又用不了一輩子,再說哪有人會嫌錢多?
劉棗花沒事就瞎想,琢磨著弟妹還能做出些什麼好吃的。
何杏真沒辜負的期待,看著日頭漸熱,拿大米搭配著糯米做起涼蝦,為了做這個涼蝦,家灶屋里還添了把勺。涼蝦做以后,何杏順手舀出兩碗,兌上紅糖水,撒上芝麻以及花生碎,把其中一碗端給程家興,讓嘗嘗。
“你不吃糖,我給你沖得淡。”
都不用勺,程家興端起來咕咚喝一口,溜溜的涼蝦就了口,紅糖水是一早就兌好放涼的,吃起來果真爽口。
“就可惜我們本地沒有賣冰的,要是有,去買點冰來打碎加這里頭,那滋味才是真好。你不吃甜,還可以做點山楂糕來切丁,這樣能解了膩味……”
程家興一邊喝一邊聽媳婦兒說,等過了癮才道:“那是拿去賣錢的做法吧?自家人吃這樣就很好。我看你做得多,是不是打算端一些給爹娘?外頭太大,你就在家,我給送去。”
“你分出三缽子,給爹娘送一缽,還有鐵牛那頭也別忘了。”
“那還有一缽呢?”
“剩下那份待會兒我去送,小嫁過來也有些天,我看看去。”
也是巧,何小正打算個時間上三合院這邊來坐坐,嫁過來之前就想著要跟堂姐搞好關系,這些天忙著適應夫家,要學做事還要認人,沒出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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