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煬一家到房樺府的頭一天,就被各員宴請。
當地指揮使仗著跟他早就認識,更是在前面,原因自然是,紀煬來了,這邊海船的進度就會快一些。
等保證了海上的安全,他們這邊開海市也只是時間問題。
畢竟有古博城,屯青崖,益寧府的例子,他們都知道開關市的條件,那就是必須保證區域的安全。
其他地方好辦啊,承平國本就是中原王朝大國,力量上本就于優勢。
有了火炮槍械等熱武,對敵更是碾。
沒看到周邊小國多麼服服帖帖。
可海上況到底復雜,海浪,波濤,還有隨時可能降臨的臺風暴風雨。
那些島上的敵寇又很狡猾,加上如此漫長的海岸線,防備的再好,也有人會登陸。
有些是直接混在原地,想要當承平國人,有些則燒殺搶奪,惡貫滿盈。
不管怎麼樣,不管大家出于什麼樣的目的,都想讓這附近恢復太平。
甚至不止房樺府,沿海的幾個州府,哪個不是這樣想的。
如今的房樺府算個試點。
但房樺府知府,以及指揮使,都沒想到紀煬會真的親自到這里。
當時寫信寫文書,也只是苦苦艱難。
所以他們收到汴京那邊來信,皇上還怪氣說什麼,你們把人要走了,汴京呢?
那會沿海各員才知道,有事找紀煬!
他是真的來!
他還卸下那麼多職務,那麼多權力過來!
試問換做他們,他們肯定不愿意啊。
畢竟海邊不太平,關汴京中原什麼事啊。
只要不是打進來了,大多數員是無所謂的。
但紀煬愿意,他愿意放下那麼多東西,帶著全家人過來。
這下房樺府指揮使對紀煬算是心服口服,沒人不會敬佩這樣的人。
可接下來的事,讓房樺府指揮使直接傻眼。
紀煬到的時候,又從工部調了一批最頂尖的工匠,靠著他從二月出發,如今六月份的坐船經歷,以及找到的問題,一起開始研究海上船。
海上風浪自不用說,把船掀翻都是常態。
工部的員跟匠人們,幾乎整天泡在碼頭,紀煬也不例外,而他的娘子就在當地開義診,引得隔壁州府的百姓都來看病。
畢竟不僅不收錢,本事還大。
就這樣,紀煬一家三口在房樺府安頓下來,即使再看不慣他的人,也不會在此刻打擾他們夫婦兩個,更會在心底慨,如此良才,約莫才是承平國的幸事。
泰安五年七月,一切都已經順暢。
十月,負責造船跟蒸汽機的工匠又來了一批。
翻過年,二月份,又繼續下水。
日復一日的研究,吃了南方許多稅款。
也就是紀煬了,別人要是這麼浪費,估計早就被參了。
還好現在糧食充足,各商業發展的也不錯,放在早些年,可能都養不起這個造船廠。
紀煬跟皇上那邊自然保持通信,反復“洗腦”,研究是要花錢的!花重金能聽個響,那就是值得的!
泰安六年七月份,西北三地的鐵路都要開始工了,第四艘海船終于下水。
那邊湊了錢,還湊了人,更規劃出筆直的鐵路,只等著工,讓不人羨慕。
不過想到,只要那邊能修好鐵路,大量西方商品,以及西北三地的品都能流通,誰不高興。
想想灌江羊啊,到時候就能天天吃了!
而紀煬他們這邊的海船終于有了進展,至穩定是夠了,不會開著開著就散架,這也要得益于把鋼技給搬了過來。
不人還在說,房樺府這邊簡直是工部的分部了。
就在紀煬把老底都要搬來的過程,龐大的,突破的,震撼人心的海船終于下海。
泰安六年九月,這艘海船終于正式運行。
一艘蒸汽船,追著那些小賊船滿海的跑。
以前那些小船借著積小,速度快,大海茫茫不好追。
現在不追了,看見你就開炮,擊不中也沒關系,單是炮彈掀起的波浪,都夠小海船的了。
至于速度,這還用說?
蒸汽船全力開,那都是欺負你。
在近海,就用岸邊的大炮打你,遠海必然追到你家門口。
一時間,周圍海島的賊寇們哭爹喊娘。
靠海而生的人本就容易迷信,如此驚雷更是嚇得人發抖。
要知道雖然現在才造出來一艘,如今已經有了這個技,接下來的建造肯定會非常順暢,能保護臨海,紀煬肯定會全力促進。
當然最先進的技,還是放在汴京,防止這些人有不臣之心。
海船建當日,不知多漁民前去圍觀,等看到這些海船把那些搶他們東西的賊人打的直接跑路,更是拍手好。
他們都是終年跟大海打道的,看到那船就知道,這東西不一般,他們的船跟這個完全沒有可比。
別說他們了,那些大商賈的船,也比不上的。
房樺府指揮使更是拍著大高興。
紀煬總算松口氣。
能扛著大炮來回來跑的海船,已經算劃時代了,而且這些火炮的準頭可不錯,只要加以訓練,一定能戰無不勝。
完海船的事之后,紀煬并未著急回汴京,則是跟著一起重整海邊的隊伍,更讓周邊各個衛所連接起來,這邊有事,那邊立刻可以支援。
再有附近的大海港能修就修,修好了,海市也就能開了。
海市。
這可比其他關市有潛力得多。
只要走通那個路線,就是源源不斷的財富。
這點東西,紀煬知道的更清楚。
他在房樺府沿海幾地來回跑,生生把這邊的軍隊拉扯起來。
不人都說,他是為了重整武侯的憾。
當初武侯只在海戰上吃過虧,所以他一定要在這上面討回來。
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沒錯?
他確實對海戰有心理影的。
不管怎麼說,紀煬想做的事,必然能。
他在房樺府待了整整三年,生生把海軍從無到有折騰起來。
期間也有人說過,海市都已經開了,他干嘛還要這麼辛苦。
但有一次貿易中,有個小國覺得承平國賺他們的錢太多,直接要在半路上截貨,那條大船上的東西,關系岸邊幾百戶人家的生計。
好在那船上的人及時放了信號彈,從房樺府港口沖出去的蒸汽船,直接到大船附近保護,那些搶劫的小船甚至經不起蒸汽船帶來的波浪,全軍覆沒。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以前可是經常搶船的,就這都被一網打盡。
想必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這都不會有人打擾了。
誰來承平國找事,那不就是一個死。
之前陸上的戰爭,已經讓承平國征服一圈人,即使偶爾有不長眼的,都被打了回來。
海上的勝利,更是讓海岸線一圈的小國,本不敢還手。
他們倒是也想建火炮,修船。
可惜了,他們的實力本不允許他們這麼做。
承平國都研究了那麼久,何況他們。
泰安八年后,承平國通過陸上海上的戰爭,直接奠定了中原王朝的無上統治。
再也沒有人敢侵犯,再也沒有人虎視眈眈。
中原王朝的書籍也被四周小國搶售一空,所有人都以學習承平國文字,語言,禮儀為榮。
若說話的時候,不帶幾句語,一定會被自己國家的人笑話。
而中原王朝的包容同樣令人咋舌。
在已經回京的紀煬主持下,良種被帶到所有對中原王朝恭敬的國家當中,只是他們不懂育苗,每隔幾年都要重新回承平國再領種子。
屯青崖那邊,已經跟杜家三小子親的小白鶴則把醫,以及養技帶到北邊。
醫可以讓那里的百姓減輕痛苦,養技,則保證他們的生活。
四面“鄰居”們安居樂業,也就了很多爭執。
當然,也許他們還有狼子野心。
但以承平國超時代的國力,他們只有臣服的份。
接下來,海市的安全,也給海市帶來大繁榮,一船船想要奔赴海外看看的人陸續從港口出發,他們從外面帶來大量鐵路需要的木材,鐵礦,以及各寶石。
寶石這東西被皇上跟紀煬聯手抵制。
用自己白銀還寶石,你們沒事吧?
等知道這是自己手工業換來的東西,那就還好,那邊寶石廉價,一買一籮筐,以至于承平國的百姓用極為低廉的價格,就能買到漂亮的寶石戴。
所以那個西邊帝國派來的大貴族剛進承平國就被這里震撼到了。
上次西邊帝國的人來了一趟,帶著不敢置信回去,讓自家國王重視起來,過來流。
當時大貴族還以為他們是夸張,就這樣還讓自己跑一趟,自己可是國王的叔叔!
來這里一看,直接傻眼了。
為什麼普通人家也能有那樣好的小麥跟大米吃。
為什麼他們不用逢年過節都能吃,這確定是普通人?
這不是剛進承平國嗎,他們國家邊關的人都過得這樣好嗎?
剩下就不用說了,這個大貴族在承平國整整學習了五年,用承平國語言可以流暢流,最后的出來的結論是。
他們承平國的文化實在可怕,足以讓他們屹立在這個世界上很多很多年。
最可怕的是他們吸收知識的能力,他們帝國的書籍,都被承平國的書販子們整理冊,連帶翻譯已經售賣。
誰都能說幾句關于他們帝國的名言跟典故。
但他們,卻對這個古老的,卻擁有著生機的王朝一無所知。
想想這種況,都讓任何一個人不寒而栗。
以他們如今的能力,打到他們那邊也只是時間問題。
甚至大貴族還看出來,當初打遍他們周圍無敵手,最后在他們附近安家的一個國家,就是被承平國打跑兩次,最后一路往西,征服了不國家的部落。
這種見聞被他寫在書中,所有的傲慢全都消失。
他漸漸像個東方人了,謙遜,寬容,有禮,對未知的事先傾聽,并不輕易發表自己的看法。
偶爾在喝醉的時候,他還是會用自己的語言抱怨,為什麼自己不是個承平國人。
他以為用他們國家的語言說話,沒人聽得到,偏偏巧,附近就有會外文的學生,竟然直接跟他流起來。
至于那個會外文的學生,之后跟著他回國,直接被國王重用,那就是后話了。
那個學生一生都在傳播承平國文化,一生都以自己是東方國家的臣子為榮。
當然也不妨礙他幫著國王打遍四周當貴族。
遙遠的國家都如此,何況周圍。
更何況承平國部。
跟紀煬早些年預測的一樣,承平國因為和平穩定,有收的環境,迎來人口大炸。
中原,江南,簡直得不行。
沒辦法,好地方誰都想去,可大家都來了,一家都分不到幾畝地,本不夠用的。
這時候就能顯現出紀煬的先見之明,他早就提過移民的想法。
那就是把百姓往四邊遷。
這人多,那就挪挪。
而且他早早提出要開發嶺南,粵東,北邊,以及西南等地,那邊大片荒地等著人開發。
再用蒸汽機解放勞力,投更多更快的發展。
可以說,若不是紀煬早早有這樣的規劃,如今的承平國必然失控。
畢竟這是一個所有人都沒經歷過的時代。
發展的太快,太好了。
隨著人口遷徙,通過機改造環境,更適宜居住,人口的力進一步緩解,至于住著住著,就要到關外,那他也沒辦法。
反正現在關關外,說的都是同一種語言。
大片土地的開耕,也意味著國家的稅收是又進一層。
給承平國百姓的福利進一步落實。
但凡六歲以下孩,七十歲以上老人,都要登記在冊,特別是九十歲以上的老年,每個月要給一次糧,每三個月府要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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