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明黃就像是一朵春日花朵似的飄進了屋子里。
還沒等齊修竹細致的看個清楚,清脆又俏地聲音已經落在耳邊。
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顧青青就已經站在了他的書桌前面,手里還在桌子上放了一個東西。
咚地一聲。
那東西在桌面砸出了不小的靜。
齊修竹這才顧得上定睛細看,原來放在桌面上的竟然是一小壇子酒,而且是尚未開封的酒。
紅的酒塞子上還著一張紅紙條,順著酒壇的壇一直到尾部,紙條上還寫著一行小字。
默念完上面的小字,齊修竹反應過來,這是要給自己送酒喝?
顧青青站在桌子前面,單手拍了拍酒壇子上的紅塞子,盡量拉開角,讓臉上的笑容看起來自然又純真:“你看到了吧,這酒是去年秋天,我嫂子第一次采摘葡萄制作紅酒的時候,我閑的發慌,就跟著一起上山親自摘葡萄,親自跟著一起釀的葡萄酒。”
說著,右手又在酒壇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原本這一壇酒,我是打算等我私塾念完的時候,拿去送教我的先生,當做束脩的,既然現在你來了,我作為主人家,就先把這壇子好酒拿出來招待你吧!”
“這,怎好平白無故的收下青青小姐這般貴重的禮呢。”
看了一眼桌角放著的葡萄酒,齊修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是客氣的淺笑,心里卻已經有些得意了。
他就知道自己長得周正耐看,雖然算不得俊秀絕倫,但也比普通男子長的英許多了。再加上自己怎麼輸也是功名,讀過幾年書的人,自然是氣度不俗,像是顧青青這樣的小丫頭,自然是好討歡心的很。
只要自己再稍稍努力一些,繼續討得顧青青的歡心,再到骨氣楊面前好好表現一番,這次的婚事定然是八.九不離十了。
齊修竹心里這樣滋滋的想著。
站在對面的顧青青還不太會察人心,看不出齊修竹笑容之下暗賬的得意和狡詐。
但一直就對齊修竹沒有好,只是按照和子曦之前商量的計策,繼續往下說:“這個就是個小禮,算不上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你要是不喜歡喝酒,我這就倒了它。”
“哎別別,這酒水都是糧食釀造,玉瓊漿極為難得,何況是葡萄酒了,倒了可惜了啊!”一聽要倒掉,站在桌子后面的齊修竹已經繞開了桌子,快速擋在顧青青面前,生怕把酒壇子真的扔了。
等擋在顧青青面前后,他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干笑了笑,虛心解釋:“我倒不是對麼喜歡喝酒,只不過是……家里出普通,平日從不浪費糧食,不喜歡這般浪費。既然是青青姑娘好意,那我就收下了。”
話音沒等落下,齊修竹手就把酒攤子接到了自己懷里,十分寶貝地多看了兩眼,才挲著壇子放到后面的博古架上。
顧青青見目的達,想要開溜,隨口道:“那什麼,既然你收下了,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好像是在看書,那你繼續溫書吧,我不打擾了,我先走了。”
后退兩步,轉的時候,齊修竹的聲音頗為急切的傳了過來,隨著話音一同飄過來的還有他兩三步竄過來的影:“這就走了嗎?難得青青姑娘過來送一趟禮,我怎好青青姑娘空手而去呢?不如我也送青青姑娘一份禮。”
他盯著,比顧青青高出一頭多的子也結結實實擋在了面前。
眼看不好開溜,顧青青臉上掛著的笑容褪下去了幾分,勉強地維持著角弧度,繼續干笑:“不用送了,你是客人啊,哪有收客人禮的?”
“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你且等我。”
齊修竹說完,人影又是一閃,快步跑到了室一通翻找,然后雙手拿著一個小竹筐又跑了出來,在面前站定:“你看,這就是我來之前,我母親讓我給準備的薄禮,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莫要嫌棄才好。”
顧青青垂下眼皮往小竹籃里瞅了一眼。
竹籃子里面蒙著一塊紅的麻布,里面鼓鼓囊囊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齊修竹獻寶似的將蓋在小籃子上的麻布掀開,“你看,這可都是我心準備的!”
隨著紅麻布掀開,籃子里面的品也一一躍顧青青眼中。
整整一個一尺長的小竹籃里,居然放滿了三四摞的草紙,草紙上面畫著各式各樣的繁復枝紋、花鳥、魚蟲的繡樣!除了繡樣之外,還有一些用來裁,制的紙樣,各個形狀的,也同樣塞了滿滿一摞。
看到這些東西,顧青青直接看愣了,錯愕不已地瞪大眼睛,盯著齊修竹手里的小竹籃。
這可真是討厭什麼來什麼!
最煩的就是刺繡針線,做那些子才做的細碎紅呢。
之前家里最窮苦的時候,母親為了生計,一直是熬燈守夜的繡各種帕子、扇面、鞋面……
那個時候,也不得跟著在一旁打下手,也要跟著一起穿針引線,幫母親分擔一些。
那些繡樣,不知從張家嬸子或者是李家婆子哪里描了多繡樣,拿著筆畫那些東西,畫的手腕子都酸了,這還不,還得把繡樣再畫到手帕上,畫好了才能開始刺繡。
跟著母親做這些做了三年,后來雖然在嫂子的勸說下,對這些繡樣、刺繡一類的東西不再反了,但也談不上喜歡。
繡樣、刺繡這些紅活計,早就做夠了,多看一眼都覺得不耐煩。
可現在,齊修竹居然送了滿滿一竹籃的繡樣!
顧青青臉上的笑容頓時維持不下去了,角的弧度垮下來,“你,你來之前,給我準備的禮就是這些嗎?”
“這道不是我一個人準備的,里面也有老太太的意思,也就是你祖母的意思。我原是想著帶些錦州的特小菜過來的,是老太太說,吃食不易放,且未必是你吃的。你是兒家家,自當是對針線有興趣,就讓我多準備一些紅一類的東西。”
齊修竹瞅著竹籃里的繡樣,并沒看到顧青青臉變化,語氣頗為自豪:“這里面的繡樣、都是我母親的最喜歡的畫的最致的,可是錦州城里有名的繡娘,我之前讀書學的錢,都是靠我娘賣繡品賺來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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