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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頂流隱婚后我失憶了》第6章 第6章

從鐘樓一躍而下的那一條驚艷了所有人。

就算游止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因為自己辦不到而刪掉這一幕。

雙方商議之下各退一步,鐘樓打斗部分仍由游止真出鏡,只在墜樓一幕由替代演。

溫窈在片場見了游止后故意挑釁:

“這不是我們小李老師的臉替嗎?”

小李是游止替的名字。

游止聽了臉青一陣紅一陣,咬著牙冷笑:

“以前我以為你是什麼與世無爭小白蓮,沒想到也是一攀上高枝就得意忘形的人。

“不過你別得意,裴峋是什麼份地位,你這種人他邊一堆,哪天被他甩了以后,你可是還要在圈里混的,做人得給自己留點后路。”

溫窈猜到游止肯定誤會了和裴峋的關系。

也懶得解釋。

今朝有酒今朝醉,見了傻當場懟,溫窈從小千百寵長大,就沒人教過做事要看人臉

只不過——

不看人臉這事兒,不包括裴峋。

總覺得自己又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罪了裴峋。

這種覺很強烈,但卻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

就算這麼和棠月說,棠月也只是答:

“沒有吧,裴老師本來就高冷話又,對兩位主演老師和對工作人員態度都差不多,也不會捧高踩低,其實人還蠻好的……”

“是嗎?”溫窈還是有點惴惴不安,“但我總覺得他時不時就在瞪我誒。”

不是的棠月反而開始替裴峋說話:

“你想多了,人家裴老師只是天生bking,看誰都很有氣場而已啦,而且全劇組都知道你是他,他可能……在看你什麼時候去找他要簽名?”

溫窈倒是沒想過這種可能。

半信半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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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閑嗎?還有空關心我這種小?”

棠月:“……那你到底想不想要簽名。”

“想。”溫窈捧著臉,開始大白天發夢,“還想問問他要不要當我老婆呢嘿嘿。”

“……”

棠月想起今早在片場和霍振坤對戲時招招快出殘影的裴峋。

從導演那兒聽到的八卦,據說裴峋小時候被送去京劇班子練過幾年武生,還正經學過詠春——

怎麼看都和“老婆”這個詞沒有半點關系。

溫窈這濾鏡,得有八百層吧。

另一頭的房車

“冷死了——”

裴峋的表演老師剛上車,掉外套后立刻湊到了暖爐邊。

“你們這選在十二月拍夏天的戲,也是真夠遭罪的。”

裴峋放下窗邊的遮簾,收回視線。

“上午的戲怎麼樣?”

表演老師著手道:“武戲我就不點評了,文戲你真有天賦的,也就集訓了一個月吧,這麼短的時間很不錯了,不說游止,甚至好些科班生都不如你呢……”

“和霍老師對戲,還是被得很慘嗎?”

慢條斯理的聲音。

卻有著極其敏銳的察力。

表演老師撓了撓臉。

“……也不能這麼說,跟你對戲的畢竟是霍老師,人家三金影帝老戲骨,從藝三十多年拍上百部戲淬煉出的演技,你拍第一部戲就對標這種老前輩,多有點自了吧。”

他又補充:

“演戲也不是你的領域,就游止那演技都能吹上天,你現在這種程度完全夠用了。”

“嗯。”裴峋的手指敲了敲扶手,“就是說跟霍老師真差得遠的。”

表演老師:“……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在聽呢。”

裴峋輕描淡寫道:

“待會兒我去和導演說,上午的戲能不能再多拍一條,在此之前,你幫我把問題都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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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演老師認命地從口袋里掏出拍下來的監視畫面,開始蛋里挑骨頭。

一邊挑一邊想。

新生代的打星都斷代這麼久了,裴峋的作戲拍得那麼優秀,要是能微調一下劇本,揚長避短,上映后絕對會驚艷四座吧。

可惜啊。

“小溫,你不是裴峋的嗎?怎麼就這麼……看他不順眼?”

這已經是溫窈第三次找到周導,提出想調整劇本,刪減裴峋的臺詞了。

周導從一開始的滿臉驚恐,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可以路地回復

“這些臺詞本來就是為了邀請他來拍戲特意加的,你把人家騙來了又刪戲,這不是給劇組找大麻煩嗎?”

周導沒說的是:

年輕人,不要作死,你知道裴峋的有多嗎?

“可是刪掉效果會更好啊!戲好不好又不是臺詞多決定的!”

完全是觀眾角度的溫窈理直氣壯。

周導終于抬起頭,看仿佛在看一個天真無知、還沒走出象牙塔的小孩子。

“這話你去跟裴峋說,跟他經紀人俞芳說,看他們相不相信你。”

奇了怪了。

之前跟溫窈合作,雖然年紀小,但有才華又上道,讓怎麼改就怎麼改,怎麼突然就……

變得這麼天真呢?

遇到和裴峋相關的事,溫窈的執行力強得驚人。

導演那邊說不通,決定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改出一版簡后的劇本,最后再拿著這個劇本去和裴峋的經紀人甚至是裴峋本人談。

棠月知道后大為震驚:

“……你這工作量得多大啊?這兩天不是因為場地沒談下來你還要改好幾幕戲嗎,你哪來這麼多時間?不睡覺嗎?”

溫窈頂著眼下烏青,面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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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會長眠,不試一試,我死都不會甘心的。”

“……”

這就是事業的戰斗力嗎?

棠月看不懂,但大震撼。

溫窈沒日沒夜改劇本的第三天,劇組又出了一件大事。

原定的一個配角,因為演員在另一個劇組意外傷,不能如期進他們的組拍戲了。

于是全劇組都忙作一團,開始四合適的演員救場。

閑來無事的時候,統籌小哥跟他們八卦:

“……為什麼還定不下來?還不是因為我們導演出了名的會拍帥哥,這角也沒幾句臺詞,演員打扮得漂漂亮亮掉幾滴眼淚就行,就當拍個mv,不藝人都想爭取這個角……”

組的助理姐姐也眉飛舞地符合:

“沒錯沒錯,好幾個二線星這幾天都在和選角導演談呢。”

一旁的溫窈忙著趕稿,沒空,也跟著聽一耳朵。

“都有誰啊?”

統籌小哥想了想,報出了一串二線星的名字,最后又道:

“……哦,還有沈詩若。”

鍵盤上飛速敲字的手指一頓。

溫窈轉過頭來。

“誰?”

這不是一個容易重名的名字。

對于溫窈來說,印象里這個名字的,只有的初中同學沈詩若。

“沈詩若啊,今年年初演的古偶還小火了一陣吧。”

攝制組的小姐姐撇了撇

“但圈風評不太好,據說脾氣很差,又有后臺,經常耍大牌。”

疲憊的統籌小哥著脖子上的佛牌,雙手合十:

“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是那個沈詩若啊——”

但很顯然,小哥的佛牌并沒有靈驗。

當晚,幾個主演拍完了一場重頭戲,提議在片場附近聚餐。

霍振坤大手一揮,連帶了不工作人員也一并請了,地點定了晚上七點在片場旁的一家火鍋店。

溫窈和組的幾個孩子耽誤了一會兒,坐了最后一趟車。

到的時候店里已經熱氣騰騰,大堂做得滿滿當當,倒是敞開的包房門還能看到幾個空座。

棠月:“窈窈過來這邊坐!”

拍了拍邊給溫窈留的位置。

溫窈中午沒趕上飯,只來得及隨便吃了個面包,早就得前后背了。

正抬腳朝那邊走了一步——

“你的位置不在那兒。”

溫窈只覺得脖子一勒。

轉過頭,才發現有人用一食指勾住了的羽絨服帽子。

始作俑者穿著一件純黑的連帽衛,正垂眸淡漠地,眼中的不耐仿佛在責怪來得太晚。

大堂里所有工作人員默契地盯著他們倆。

半響,裴峋收回了手,隨意進口袋,側頭示意包廂的方向。

“周導你進去。”

言簡意賅得看不出任何私

于是其他同事的眼神很快從八卦,轉而對溫窈要去和領導們一桌的同

溫窈也有點詫異,但因為的人是裴峋,也沒來得及多問,暈暈乎乎地就跟著他走了。

跟在他后的溫窈盯著他的背影。

離得近了才注意到,其實裴峋沒有想象得那麼清瘦。

他肩膀很寬,頭骨卻小,再加上高挑的個子,其實很像那種漫畫里會有的形。

不過這個仿佛撕漫而出的男人就連后腦勺都寫著生人勿進。

溫窈又忍不住出神地想,究竟有沒有得罪他呢?明明之前覺,他對友好的呢。

前面的背影猛地止步,出神的溫窈只差一點就撞了上去,

站穩后,才從裴峋出個頭。

包廂很大,暖氣開得足,兩個大桌都坐得滿滿當當。

除了一個掛著黑外套的位置是空著的,別的地方沒一個空位。

但那個是裴峋的位置。

溫窈有點茫然地看向裴峋。

一旁的周導似乎也沒想到裴峋出去一趟會再領一個人進來,他面上有些尷尬:

“這邊沈老師也是剛來,那個小溫,外面是沒有空位了嗎……”

溫窈這才反應過來。

似乎是多了一位沈老師,所以原本留給的位置沒了。

其實加個座也能坐下,但周導顯然不準備讓這一桌德高重的前輩為了溫窈興師眾。

“有的。”

溫窈沒太在意,其實坐哪里都行,和外面的年輕人一起吃飯還更自在。

“那我就去外面……”

溫窈正要走,那個坐在裴峋鄰座的人卻忽然回頭——

“溫窈?”

有些意外地和溫窈對上視線。

淡妝知打扮的人將溫窈上下打量了一番,笑意漸深:

“這麼巧,你也在這個劇組啊?”

沈詩若想了想,上一次見到溫窈,那還是三年前的事兒了。

記憶里,那時的溫窈要比眼前的孩要鮮亮麗得多。

永遠穿著最時興的子,漆黑的長發濃又垂順,像綢一樣泛著矜貴奢華的

而眼前的裹著一件厚實的黑羽絨服,大概是為了方便工作,長發也挽了一個丸子頭,著打扮就像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當然,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地驚艷,就算裹著麻布口袋也清純漂亮得挪不開眼。

周導詫異問:“沈老師認識我們組的編劇?”

“認識啊。”沈詩若手里著高腳杯,晃了晃,“我們倆是中學同學……關系匪淺呢。”

“這樣啊,那不然就挪一挪……”

“這麼久沒見了,本來想和你敘敘舊的。”

沈詩若卻打斷了周導,遙遙著溫窈舉了舉杯:

“不過很憾,這里好像沒有你的位置了,那只能——

“下次再敘舊了,窈窈。”

溫窈敏銳地覺到了一敵意。

和沈詩若的確是初中同學,但那個時候的和現在的可完全不同。

印象最深的,是沈詩若時常一臉羨艷地的新服或是新文,語調憂傷地道——

真羨慕你啊窈窈,你的東西都好漂亮,不像我。

那時沈詩若的媽媽和溫窈的媽媽在家長會上結識,算是閨中友。

溫窈媽媽偶爾聽到沈詩若這樣說,時間長了,買東西也會記得給沈詩若多買一份,讓溫窈趁著什麼節日生日之類的送給

溫窈雖然覺得沈詩若這樣很奇怪,但溫家也不缺這點錢,所以溫窈每次也都找了個合適的時機把禮送了出去。

每一次,沈詩若也都會十分的收下。

溫窈以為們至算朋友。

然而現在看——

似乎,只是的一廂愿。

沈詩若對溫窈下了逐客令后,轉而迎上裴峋。

一只白凈的手大大方方地到了裴峋的眼皮底下。

“這位就是裴老師吧,久聞大名了,我一直是您的歌迷,沒想到這次有機會和您合作……”

幾秒過去。

裴峋的手仍隨意地在口袋里,遲遲未有靜。

沈詩若的笑容微凝,包廂里坐著的一屋子人也微妙起來,就連旁觀的溫窈也頭皮一

雖然要是裴峋真跟沈詩若握了手,一定會覺得很不爽很不爽,但是——

就這麼晾著人家也不太好吧?

傳出去萬一說裴峋耍大牌呢?

在場的這些前輩們對裴峋的印象會不會也跟著變差啊?

想到最后,人在飯局能屈能的溫窈都恨不得親自上手,好把裴峋的手從口袋里掏出來。

哥。

你握一下吧。

握一下不會死人的。

萬眾矚目中,裴峋那只金貴的手終于了出來。

但他卻并不去握沈詩若的手,而是向一旁桌上的酒杯。

隨即——

將酒杯直接了當地,塞到了沈詩若那只出來的手里。

沈詩若始料不及地怔住。

而裴峋自己,則隨手拿起一個空杯子,毫無誠意地跟的杯子了一下。

砰——

極清脆的一聲。

不像杯,倒像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打對方的臉。

在所有人的愕然注視中,裴峋對于自己的敷衍并不做任何掩飾,邊揚起的笑意甚至算得上是一種堂而皇之的挑釁。

“話說早了,沈小姐,我們還不一定能合作呢。”

如此囂張。

如此的無所畏懼。

“服務員。”

裴峋微微偏頭,對著門外招了招手:

“這邊再加一個椅子,謝謝。”

沈詩若的表已變得笑不像笑。

只能眼看著裴峋將剛剛坐過的椅子拉開,旁若無人地一張紙

他回頭,見溫窈遲遲沒有靜,不咸不淡地開口:

“溫老師,怎麼,要我請你坐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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