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的轉變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懷疑，柳是真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演花癡，之前不覺得，可當看到剛剛祁郡主那副樣子，才知道自己平時看起來有多傻，簡直是不忍直視。

“臣見過太子殿下。”不急不緩躬行了一禮。

旁邊的柳國正瞬間眼神有些不對勁，就這麽定定的著眼前這個文文靜靜的兒，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其他大臣更是眼神微變，以往這柳家嫡時常追著太子殿下跑，他們許多人可都瞧見那過的，可如今……難不對方真的改了子？

祁郡主更是別過頭，眼中閃過一諷刺，這京中子向來喜歡裝模作樣，做作。

“聽聞柳二姑娘在給六公主做伴讀，前幾日沈太傅還與微臣說起，這柳二姑娘聰慧過人，玲瓏剔，柳大人可真是好福氣。”

隨著一個大臣出聲，其他人也想起這沈太傅似乎的確說過此事，一時間對這柳家嫡也改觀不，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就這麽吹捧了起來。

聞言，柳國正倒是嗬嗬笑個不停，他這些日子沒見過兒，倒是不知是否真的聽進了太傅的話，如果真是如此，他怕是做夢都會笑醒。

可柳經不起誇，當即便瞥了眼那邊的男人，悶悶的道：“哪裏，爹你是不知道，前幾日太子哥哥還在罵我笨呢。”

見兒沒兩下又被打回原形，柳國正立馬輕咳一聲，“胡鬧，你怎敢這樣與殿下說話。”

柳：“……”

可說的是事實呀！

秦硯麵上帶著淡笑，聲音低沉：“表妹向來聰慧。”

話落，柳國正這個寵若驚呀，這還是太子第一次當著人麵前誇他家兒，他一時麵上的笑意都快製不住了。

其他人自然是心思各異的附和起來，隻有柳站在那一副言又止，有的人可真會裝模作樣，那天明明罵的笨，今天又不承認了，這演技比還好。

而鎮南王也是出聲道：“柳大人的確好福氣，不像本王府中那丫頭，讓讀書寫字就跟要命一般。”

“爹！”祁郡主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

接下來又是商業互吹，柳幹脆離開了這，回到自己位置上，左右環視一圈，忽然對旁邊的六公主勾勾手。

“表姐，怎麽了？剛剛舅舅你過去做什麽呀？”六公主輕聲細語的一副儀態端莊的樣子。

在外頭為嫡公主就得維持皇室儀態，柳卻沒有那麽多顧忌，立馬湊過腦袋憤憤不平的道：“如果我跟你說，你皇兄前幾天罵我，你信嗎？”

話落，清楚在六公主眼中看到一抹詫異，接著又轉變為無奈，“表姐真會說笑，皇兄如此有禮的人，平日裏一句重話都未曾對我說過，他怎會罵你？”

還有句話六公主不敢說，皇兄連句話都不願與表姐說，怎麽會罵？

就知道不會信，有的人正麵形象太深人心，柳說破皮子也撼不了，幹脆一個人坐在那悶悶的喝著果酒。

這自己以後真的嫁去了東宮，那太子要是折磨欺負自己，怕是也不會有人相信，還會覺得在胡說八道，真是越想越可怕。

“皇上駕到！太後娘娘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隨著一道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剎那間，殿瞬間一靜，舞姬們紛紛退下，所有人都屈行禮，“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聲音響徹大殿，隻見那道明黃的影緩緩落座，跟著又抬起手，“眾卿不必多禮。”

“謝皇上！”

柳也跟著大家一同起座，的位置非常靠前，倒是可以看到上麵的人，不過並不敢打量，隻能瞄幾眼，然後正襟危坐在那盯著麵前的酒杯。

掃過殿所有人一圈，皇帝最終把視線落在了鎮南王上，“賀卿千裏迢迢進京，真是有心了。”

話落，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鎮南王上，後者立馬起低著頭恭聲道：“皇上切莫折煞微臣，能給太後娘娘祝壽，乃是微臣的福氣，也是微臣全府之幸。”

聞言，皇帝隻是淡淡一笑，神並無變化，指腹不斷挲著酒杯，倒是旁邊布滿鶴發的太後卻是忽然道：“還是鎮南王有心，聽聞歆兒那丫頭也進京了，改日定要進宮陪陪哀家這老人家才行。”

說到這，祁郡主也跟著站了出來，“能陪太後說話，歆兒還求之不得呢。”

分不清滿意不滿意，太後麵上滿是和藹的笑意，旁邊的皇帝也擺擺手，讓他們不必拘束。

接下來又是太監在那裏念著各朝臣送上來的禮單，一卷非常長，也不知得念到什麽時候，見其他人都筷子了，柳也低著頭在那裏吃著糕點，反正壽宴是姑母準備，毒誰也不會毒。

“你莫要隻顧著吃，在宮裏誰還著你不？”

一旁的張氏忍不住搖搖頭，別家子如此文靜，就這丫頭沒個正形。

原來吃東西也不可以，柳隻能把糕點放下，當個淑正襟危坐在那，“不吃了不吃了，我坐幾個時辰就是了。”

看著旁邊這逗趣的一幕，六公主忍不住挪過一點子，轉過頭把聲音低，“待會我帶表姐去膳房一趟，聽聞那裏有烤豬，一定不會著你的。”

聞言，柳瞬間眼前一亮，拿過一顆果子放在對方桌上，聲音低，“果然還是表妹最好。”

兩人輕聲細語的就跟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張氏也是輕歎一聲，麵上掛著無奈的笑意，眼神卻著複雜，不知把兒慣這樣是對是錯，隻願柳家能護這丫頭一世吧。

等念完禮單都小半個時辰了，其中還包含了各國使節送來的壽禮，直到那些舞姬重新上殿，殿一時才慢慢熱鬧了起來，柳說話也不必總是著嗓子了。

等悄悄把明月郡主的事說了後，六公主還是有些擔心，可事已至此隻能咬死不認，就算祁郡主看到也不能怎麽樣，又沒有證據證明是們做的。

看著底下那兩個小丫頭好的跟親姐妹似的，皇後也是無奈一笑，一邊看向旁邊的太後漫不經心的道：“兒這丫頭也老大不小了，前幾日臣妾嫂嫂還在愁以後這丫頭沒人要呢，如今倒還跟個孩子似的。”

話落，正看著歌舞的太後隻是慢慢垂下眼簾，聲音帶著責怪，“哀家瞧這小丫頭就好的，樣貌也出眾，你們就杞人憂天。”

說到這，那邊的麗貴妃倒忍不住掩擋住麵上的諷刺，皇後這心思，就差沒昭告天下了，也不看看那柳如此魯莽的人配不配的上太子。

“臣妾也是這樣寬嫂嫂的。”皇後神不變視線一轉，落在旁邊的皇帝上，“隻是太子早已過及冠之年，可如今正妃依舊空懸，雖說政事要，但臣妾想著這家也是件大事。”

聞言，皇帝不鹹不淡的抿了口清酒，一時間倒未言語，隻是這時底下一個年邁的史卻忽然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恕老臣多，大皇子都早已迎娶正妃，太子殿下也該早日選妃家才對，皇室正統脈需要繁衍。”

隨著老史出聲，一時間，其他大臣也陸陸續續跟著附和了起來，柳國正坐在那並未出聲，好似事不關己一般。

倒是鎮南王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他倒是小看了柳家在朝中的勢力，隻是這太子妃一位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聽著底下人的諫言，皇帝一手搭著椅背，目幽深的掃過底下人一圈，“喔？那卿們可有合適的太子妃人選？”

殿氛圍似乎有些變化，秦硯坐在那隻是不鹹不淡的抿著清酒，低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神。

柳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看著那一個個說話的大臣，是第一次看到柳家的影響力，可與此同時又很擔心，沒有哪個皇帝喜歡這種迫吧？

“微臣覺得柳大人千金樣貌品行出眾，正是太子妃不二的之選。”

終於，隨著一個大臣出聲，霎那間許多人也都附和了起來。

“微臣認為陸丞相千金才貌雙全，也是個不錯良選。”

一個不同的聲音出來，更多聲音微隨之出現，柳國正就不如山的坐在那，隔著老遠與那陸丞相相視一眼，很快又別過頭，兩人心中心思各異。

“祁郡主德行出眾，也不失為一個人選。”

一群大臣各執己見，柳坐在那手心直冒汗，努力維持著神，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這麽張過，倒是旁邊的張氏十分篤定，隻是未曾想到這麽多人想來一腳。

還有許多中立派並未出聲，一時間殿所有舞姬也跟著慢慢退下，隻剩下眾多朝臣在那裏推選著心中人選，擲地有聲。

底下人爭執不休，良久，上頭的皇帝才將視線落在太子上，“皇兒，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