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連忙將東西放回邊的桌上，問道：“只有你一個人來了麼？”

天璇搖頭，道：“不，天樞也來了。霍姝留在皇城照顧小皇子，其他人想必很快都會來的。”陛下想要一舉滅掉北漢，他們這些人當然也要趕來為陛下效力。看著沒什麼事要代了，天璇起道：“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冷玉不滿，“才剛來怎麼就要走了？”誰能理解的苦楚啊，明明是天闕城七星之一，但是這幾年來卻沒有一個人來探一眼。搞得都要以為自己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買香料的子了。本姑娘已經年近三十，快要老了啊。將來嫁不出去了可怎麼辦？

“我要請辭！”冷玉咬牙切齒道。天璇不以為然，“自己去跟陛下說。”讓當然足夠了解冷玉，所以更知道冷玉只是說說而已。若是真的讓嫁做人婦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才會不了呢。他們七個人中手最差的冷玉其實才是子最強，最敢想的人。所以當初最先從天闕城出來的不是武功最高的天樞，也不是最長袖善舞的，更不是才智最高的天權。而是似乎什麼都不會的天璣。

“呵呵……天璇，陛下當初答應我可以完我一個心愿。等到一切結束了……我跟他說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好不好？”冷玉掩笑道。

天璇往外走地腳步一頓，“聽起來真像是詛咒。天權已經放棄梅映雪了。”

著天樞出門的背影，冷玉輕嗤了一聲，“真是的……本姑娘看上去像是個癡麼？這樣的拒絕還真是讓人覺得沒面子啊。”

室里安靜了下來，冷玉著桌上的藥瓶和信箋嘆了口氣，“北漢皇，惹上了城主，可真是你的不幸。”明明有的是法子攻下北漢，但是城主偏偏要讓玉衡下手。他們的城主永遠都懂得怎麼往敵人的肋上刀子，怎麼樣才能夠得最痛。

“有人麼？”外面傳來客人的聲音。冷玉神一整，帶著如往常一般的笑容迎了出去，“來了。”

外面大堂里，一紅的絕艷讓冷玉眼神微微瞇了一下。很快又帶笑迎了上去，“原來是永嘉郡主，歡迎。”

永嘉郡主滿臉笑容地點頭，“玉娘，你好。”

冷玉笑道：“郡主今天怎麼又空閑來我這兒？可是有什麼需要？”永嘉郡主俏臉微紅，道：“呃……我想要一些不一樣的香料。”

“不一樣？”冷玉挑眉。永嘉郡主想了想，道：“就是那種……跟咱們北漢用的不一樣的，就像是……華國人用的那種，清清淡淡的味道。”冷玉笑道：“原來如此。不過，郡主芳華絕艷，我還是覺得郡主比較適合現在用的這種呢。郡主真的不考慮一下麼？”每一種香，都需要與之相合的人才能發揮到最好。就如同沐相那樣清麗絕俗的子，若是用太過濃郁的香就會讓人覺得太過淺薄，而且品味不夠。同樣的永嘉郡主這樣絕艷，格如火的子，若是用華國士人喜的淺淡梅香，蘭香等等，又會讓人覺得完全不匹配。

永嘉郡主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冷玉微笑道：“郡主……是有了心上人了麼？”

永嘉郡主有些驚訝地著眼前的紫子，冷玉掩笑道：“姑娘家除了以外，不就是為了心上人才愿意改變自己麼？既然郡主堅持，那麼便過來瞧瞧吧。我這兒卻是有不華國人喜歡的香料呢，不過在北漢大家都不太喜歡，我只得另外調制一些北漢人喜歡的香料。”

“玉娘真是厲害。”永嘉郡主贊道。跟著玉娘走到柜臺邊，攔著取出一份份各種香料。淡淡的香味立刻在大堂里蔓延開來。

“咦？這個。”永嘉郡主很快便挑中了一種。冷玉揚眉道：“這個是墨竹。是竹香和蘭香調配而的，不過蘭花的味道幾乎沒有，反倒是帶著一淡淡的墨香。說起來……這種香，這麼多年在北漢只有一個人買過呢。”

永嘉郡主飛快地道：“我就要這個！”

冷玉著淡淡一笑道：“好吧。我替郡主抱起來。”

永嘉郡主接過了香料付了錢很快便告辭離去了。后，冷玉著那歡欣雀躍的紅影，的容上出一淡淡的憂傷，“真是一個傻孩子。墨竹香在華國……又斷。上一個常年用斷的男人……”可真的是你的不幸啊。這樣一個天真活潑的麗子……

北漢皇宮深，幽靜的小筑里琴聲幽幽。寧談坐在房間里，古樸的琴弦在他指下流出琤琤琴音，不知為何讓人到有幾分淡淡的憂傷。永嘉郡主進來便看到寧談有些清瘦的背影，正背對著大門坐著悠然地琴。腳下不由得一頓，這樣靜謐安寧的覺，即便是這樣生活潑熱鬧的人也有些不忍打擾。琴聲一停，寧談回過頭來，看向道：“永嘉郡主？”

永嘉郡主俏臉一紅，道：“進宮來探皇嫂，路過這里的時候正好聽到琴聲就進來了。我……打擾先生了麼？”

探皇后怎麼會從這里路過？寧談淡然一笑，沒有去揭破有些拙劣的謊言。淡笑道：“無妨，橫豎我也沒有什麼事。郡主請坐吧。”

果然還是打擾了麼？永嘉郡主有些難過，但是聽到寧談的邀請又有些欣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寧談對面坐了下來，好奇地著桌上的琴，道：“先生這里好清靜，平日里先生就只是彈琴看書麼？”寧談但笑不語，永嘉郡主心中有些忐忑。說起來，雖然傾慕跟前的男子已經很多年了，但是其實并不了解他。似乎在的印象中，寧談永遠都是那個幽靜小筑中獨坐的清瘦影，和偶爾從花園中路過時看到的白背影。在這北漢皇城中，寧談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似乎除了跟琴棋書畫相伴，他什麼都不需要。這樣的人……完的讓人覺得仿佛不像是活人，而是世外不食煙火的神仙。或許也正是這樣一份神和虛無縹緲，才更加讓甘愿一直沉醉不肯移開眼睛。

“我是個人，還是不能想象先生這樣的日子。先生不覺得……孤單麼？”永嘉郡主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