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宛城靠岸,因為是船,宛城郡守早就得到了消息,親自帶著府衙僚在岸邊迎接。
李暄見他們一便服,確實沒有驚擾百姓的份上,下了心底的不悅,勉勵了幾句就讓人散去了。
船上自然有水手和郡守府派來的差役把守。
李暄吩咐侍衛先將隨行李送到驛館安置,自己和秦綰兩人去了宛城閑逛。
“宛城是前朝古城,可惜這次時間有些趕,沒法去游覽,不過吃還是能嘗試一下的。”李暄一邊走,一邊指點道,“前面的白記做的紅豆糕最有名,可以帶一些回去做點心,晚飯的話,宛城有家百年老店安然居,聽說做的清蒸鱖魚是一絕。”
“亦晨。”秦綰了一聲。
“嗯?”李暄偏過頭看。
的側臉帶著淡淡的笑意,隨即轉過臉來,角一勾,眉間滿是狡黠:“我說,你念小抄的作能更蔽點麼?”
“……”李暄噎了一下,忽的一笑,隨手將攏在袖中的小紙條丟了。
“唉,別扔。”秦綰眼明手快地抓住在空中飛舞的紙條,展開一看,不樂了。
蠅頭小字幾乎寫滿了不大的紙條,宛城哪里的餐館最有名,哪里的點心最好吃,哪里的賭場最公平,甚至還有哪里的姑娘最漂亮!想也知道是什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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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誰給你的?”秦綰邊看邊笑。
“執劍,好像是郡守府的人寫的。”李暄本來有幾分尷尬,不過看到樂不可支的模樣,不由得也放松起來。
“執劍,就是你帶的侍衛統領?”秦綰想了想,記得好像是個圓臉小個子,笑起來笑瞇瞇出兩個小虎牙的大男孩,若不是李暄介紹這是統領,還以為是候補的呢。
“現在他頂朔夜的缺。”李暄點頭。
秦綰一挑眉,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不過……朔夜明明正經的,而這個……
“別想多了,估計他就是人把宛城好吃好玩的地方寫下來而已。”李暄干咳了一聲。怎麼說執劍也是在幫忙,讓他再被秦綰惦記未免有點可憐。
“你換的這個侍衛有趣的。”秦綰笑的,很有興趣地指著紙條上的字道,“吃完飯去玩玩?”
李暄掃了一眼,嘆氣道:“你想見識青樓,等回京后,我帶你去艷冠京華,這里太。”
“好啊,一言為定。”秦綰也不糾纏。
“宛城的夜市也很有名,一會兒去逛逛。”李暄也怕再出別的幺蛾子。
人,膽子太大了,雖然說不上是負擔,但總會讓人提心吊膽的。
“好。”秦綰笑道。
不過,兩人走進安然居的時候,發現早已是座無虛席了,不愧是宛城第一酒樓。
“兩位,小店已經客滿了,您看,是邊上稍坐等一會兒,還是……”小二滿臉笑容地迎上來。
“等。”李暄并不想大干戈,一眼掃過去就看見好幾桌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加上之前就在等候的人,也無需多久就能到他們,等就是了。
秦綰并沒有意見,剛想找個角落坐下,目卻無意中掃到了人。
其實并不是秦綰對人家有多,只是一個麗的夫人,帶著個七八歲的小姑娘,沒有男人,竟然沒進雅間,而是坐在大堂中間最顯眼的位置,任何人都會對們多看一眼的。
只是,讓秦綰驚訝的是,魏氏母不是被人劫走了嗎?怎麼會如此高調地出現在宛城。
“怎麼了?”李暄低聲問道。
“遇見個人,我去招呼一下。”秦綰道。
“我陪你。”李暄道。
“有夫之婦,不方便。”秦綰搖頭,獨自走過去。
李暄想了想,也沒堅持。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還能出什麼事不?真要出事,秦綰也不是省油的燈。
“夫人怎麼在這里,真是太巧了。”秦綰一臉天真的笑容招呼道。
“紫、紫曦?”魏氏見到,眼中瞬間閃過一驚恐,雖然盡力掩飾,但語氣還是能聽出一音,“你沒有回家嗎?怎麼來宛城了。”
“跟人一起來的。”秦綰笑著指了指李暄。
魏氏瞥了一眼,倒是認定了之前想的“逃婚離家出走投奔心上人”的想法沒錯,雖然慶幸當初秦綰沒事的話,鏢局的人也應該活著,不由得松了口氣,隨后開始考慮怎麼不聲地讓秦綰離開宛城。
“夫人還沒說怎麼會在這里呢。”秦綰好奇道,“那天晚上……咦?”
“慎言。”魏氏低了聲音道。
“有人看著你們?”秦綰問道。
“……嗯。”許久,魏氏才應了一聲,隨即急促道,“總之,聽我的,趕離開宛城。”
“那你?”秦綰看看,又看看沉默了許多的嚴雪,不,應該是言雪。
“我們不會有事的,要殺人早就殺了。”魏氏安道。
“好吧,我知道了。”秦綰乖乖地點頭,回到李暄邊。
“左邊角落開始數第二桌,窗口最后一桌,大門右側那桌。”李暄不等開口便說道。
“嗯。”秦綰沒去特別看他指出的人,乖巧地坐在他邊玩著自己腰間的配飾。
“大門口那桌本來有人想手,但被北面座位的人了下去,疑似首領。”李暄說著,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有耳,是扮男裝。”
“觀察得真仔細。”秦綰忍不住笑了。
“我本來也是做這個的。”李暄一臉的理所當然。
秦綰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李暄,他就是在暗查祁展天的事而被追殺,想來這些年他沒替皇帝干那些暗地里的勾當,不由得有些為這個男人心疼。
就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如何?還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寧王明明是救駕亡,功莫大焉。可加恩給自己兒子的榮華富貴,或許還不如在偏遠的寧城做個自在閑王來得痛快。
“你打算怎麼辦?”李暄示意了一下。
卻見魏氏母已經吃完了飯,再坐下去顯然不合適了。
“是問你怎麼辦吧?”秦綰驚詫地看著他,“我和們不過一面之緣,又沒有救人的義務,倒是你——你不是說可能是言家人嗎?為了你的手下你也得救吧?”
“我的事,難道不是你的事?”李暄反問道。
秦綰無言,好吧,他說得太有道理了。
“所以,怎麼辦?”李暄問道。
“這種事你都要我想辦法?”秦綰道。
“我親自出手救人,恩太重。”李暄解釋道,“你出手,剛剛好,還能讓言家欠你的人。”
“那真是謝謝了。”秦綰翻了個白眼。
言家的人當然是好東西,但其實秦綰不太想要。言家的嫡系和分支關系再差,可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言字,終歸是脈至親,自己人鬧鬧就罷了,死在外人手里,就算做個樣子給世人看看也得報仇吧?可是親手抄了言家,氣死了言絕英的,萬一哪天是歐慧的事暴了,而那時和言家關系太好的話,讓夾在中間的李暄如何置?
然而,李暄總是一片好心對,拒絕也太傷人心。
秦綰嘆了口氣,默默地把之前被李暄指出的人都記了下來。
“兩位,這邊請。”收拾好空桌子的店小二已經迎了過來。
“先吃飯。”李暄道。
因為有事,這回兩人并沒有點上一桌子的菜,只是要了安然居的招牌清蒸鱖魚,然后配了兩個清淡的素菜和一碗香菇湯。
都是晚飯了,清淡點好消化,一會兒正好再去活活筋骨消消食。
清蒸鱖魚味道鮮,小菜也不錯,如果沒有遇見魏氏,秦綰還是滿意的。
等他們吃飽喝足,走出安然居大門時,一便服的侍衛統領執劍已經站在門口等候,看到秦綰笑得一臉尷尬。
“找到了?”李暄問道。
“嗯。”執劍立即跟上,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地道,“說是找到,其實也不太恰當,那些人本就沒有藏行蹤的意思,反而特別高調,好像生怕別人找不到他們似的。”
“看得出來。”李暄一臉的不出我所料的表,“看他們讓魏氏坐在安然居中間就知道,他們大約是想利用魏氏做餌,引什麼人來上鉤。剛剛按兵不,也是因為紫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能忍則忍。”
“王爺英明。”執劍敬佩道,“屬下確實發現那些人周圍有不人在監視,只是手法太過陋不堪,想必那些人也是知道的。”
“魏氏母能釣出來的,也是言家人吧?”秦綰道。
“要說在這里釣言家人,也就只有一個了。”李暄沉聲道。
言卿。
秦綰張了張,把到了口邊的名字咽了回去,又道:“之前攔截魏氏的人明顯是來自軍中的,你有什麼頭緒嗎?”
“不好說。”李暄搖了搖頭,“也不能說一定是正規軍,藩王的親兵,甚至來自他國都有可能。”
“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問。”秦綰躊躇道。
“你是想問言卿在仙湖干什麼,還是想問,我在寧州干什麼?”李暄了然。
“都想,所以,能說多便是多吧。”秦綰干脆道。
“對你,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原本知道得也不了。”李暄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原本沒想過你從寧州走,所以也沒告訴過你寧州的事,幸好你也沒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比如滅掉幾個水寨,當個水大王玩玩?沒那時間。”秦綰一臉憾道。
“你還真想?”李暄瞪。
“啊,對了。”秦綰一握拳。
“又怎麼了?”李暄道。
“雖然沒時間去滅掉幾個水寨當水大王玩,但我在仙湖隨手埋了兩枚釘子。”秦綰道。
李暄看著,一陣無力。
明明是在搶時間不是嗎?怎麼還能有閑暇往仙湖的水匪群里埋釘子呢,該說這個人什麼好?
“王爺,就是前面的客棧了。”執劍口打破了兩人之間有些詭異的氣氛。
“果然高調。”秦綰道。
據執劍和宛城郡守貢獻的宛城吃喝玩樂攻略手冊,這是宛城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因為客棧地下就是宛城第一的富貴賭坊,賭累了就可以直接回房間睡覺,甚至只要在賭坊兌換的籌碼超過一千兩銀子,客棧的豪華上房就是免費住。
“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起手來要格外小心。”李暄皺眉道。
“我知道。”秦綰說著,拉著他目不斜視地從客棧門口走過。
李暄進宛城太過明正大,而能開賭坊的,背后肯定都是有背景的,堂堂王爺總不能殺上門去。
倒是秦綰,回到驛館,讓李暄幫忙準備一些東西,自己回房間卸了一裝扮,換上之前在襄城那一深的俠勁裝,再出房門時,就連守門的侍衛都差點把人攔下來。
“大小姐的手真巧。”執劍贊道。
秦綰的裝扮并不是荊藍的易容,對于容貌,只是稍稍做了些改變,重要的是服、打扮、神態、氣質,甚至走路的姿勢都和以前不同,反倒讓人忽略了的相貌其實還是秦綰那張臉。
“我出去一下,借個侍衛用用。”秦綰說著,背上李暄遞給的小包。
“自己挑。”李暄很大方。
反正,掉制服,誰還能記住幾個區區侍衛的臉嗎?他們的臉可沒寧王殿下那麼大。
“那就你。”秦綰隨手一指眼前的執劍。
“是,大小姐吩咐。”執劍笑瞇瞇的,原本上也是便服,倒是不用換了。
“走了。”秦綰走幾步,忽的又停下,轉頭笑道,“除了桃花魚,王爺記得又欠我逛一次夜市。”
“你真是一點兒都不吃虧。”李暄莞爾一笑,“本王記下了,王妃辛苦。”
秦綰見到執劍在笑,翻了個白眼,轉走人。
執劍趕對李暄行了個禮,追上去,一邊道:“其實……原本屬下就說自己跟大小姐一定更合拍,可是王爺一定要送朔夜那塊木頭。”
“你愿意跟著我?”秦綰詫異道。
“王爺邊那麼多人,好累啊,還是大小姐這里好。”執劍笑瞇瞇的,又把小虎牙了出來。
“本小姐指使起人來,讓你喊累的力氣都沒有。”秦綰笑道。
“哦。”執劍嘀咕一聲。
說話間,兩人再次來到富貴賭坊,沒去上面的客棧,直接走樓梯到地下,進了賭坊。
秦綰隨手兌換了一千兩銀子的籌碼給執劍。
“好多人。”執劍驚嘆道。
富貴賭坊的空間很寬敞,雖是在地下,但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各個臺子的賭桌前都圍滿了人,雖然大半是男人,但也沒見帶著兵的子。再加上穿梭其中給賭客送上酒水的侍,秦綰的到來也沒引起多人的注意。
“大小姐,我們也賭錢?”執劍問道。
“你就在這兒玩,不過要注意我們下來那道門的靜。”秦綰道,“不要引人注意,別人怎麼玩你也怎麼玩,別拘束。”
“輸了怎麼辦?”執劍傻傻地問了一句。
一千兩,對他來說也是一筆要攢上幾年的巨款了,那還是王爺下一向大方,換了普通的王府侍衛,只怕一輩子都攢不夠一千兩。
“你家王爺賠我。”果然,秦綰想也不想地答道。
執劍頓時苦了臉,覺力山大,要是真輸了,王爺不會弄死他吧?
“好了,你隨便下注,我保證,一定贏!”秦綰拍拍他的肩膀,徑直走人,把他一個人扔著了。
“哈?”執劍傻站在原地,一臉的“你騙鬼啊”的表。
賭博哪有一定贏的,而且還是他這個一竅不通的菜鳥,就算作弊,可是秦大小姐不是走了嗎?難不指他會出千。
“小兄弟,這里有空位。”就在這時,邊上一張賭桌的莊家熱地招呼。
“哦。”執劍看看位置距離秦綰的要求剛好,便也不挑剔,直接坐了下來,很誠懇地問道,“我不太會玩,大哥,這個要怎麼玩?”
“哦,這個很簡單,賭大小,這里押注……”莊家一臉笑容地給他講解著規則。
“這樣啊。”執劍一邊嘆,不愧是宛城第一賭坊,這服務確實一流!
而另一邊,秦綰離開賭坊,拿著兌換籌碼的憑證,要了一間客房,正好在執劍調查的魏氏母的房間樓上,只隔著一層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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