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秦綰愕然發現,秦建云的小廝三寶竟然在大門口走來走去,一見到,簡直像是看見了救星。
“怎麼了?”秦綰問道。
“大小姐可算回來了,老爺已經派了好幾撥人出去找了。”三寶催促道,“大小姐趕去換裳,宮里召見。”
“宮里?”秦綰一怔,一邊把馬韁丟給侍衛,帶著蝶往里走,一邊問道,“是哪位貴人召見?皇后娘娘?”
“是陛下。”回答的是親自走出來的秦建云。
“什麼?”秦綰驚愕地停下了腳步。
皇帝莫名其妙召見一個大臣家里的未嫁,究竟是幾個意思?
“咳咳。”秦建云干咳了兩聲,揮手讓三寶下去,繼續說道,“當然,下旨的是皇后娘娘,只是傳旨的公公了個底,最主要的,是陛下要見見你。”
秦建云的臉也有幾分怪異,顯然也覺得皇帝召見秦綰不合常理,就算是秦綰要隨使節前往南楚,可畢竟是個子,一切以端王為主,就算要代什麼,有皇后也足夠了吧。
總不會是……皇帝看上了綰兒,想要納為妃吧!
就算是那樣,也不至于在出使前夕這般匆忙啊……
“兒立刻就去更。”秦綰道。
比秦建云知道的多些,一驚過后,平靜下來,就想到了或許是因為云州的事。畢竟李暄要賬本也沒用,最終還是皇帝要。
在蝶的服侍下換了一紅的正式禮服,秦綰也沒帶侍,只一個人跟著宮里的人走了。
轎子在宮門口落下,換了代步的轎,抬轎的人也從侍衛換了小太監。
一路是往后宮去的,畢竟是皇后的旨意,總要先去面見皇后的。
“姑娘,到了。”沉思中,轎被放在了地上。
“多謝。”秦綰下了轎,抬頭就看見牌匾上“坤寧宮”三個大字。
“姑娘,皇后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小太監說著,在前面引路。
秦綰走進殿,眼角的余看見上面坐著的人,按照當年桂嬤嬤教導的禮儀蹲行禮:“小秦綰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皇后的語氣很溫和,“抬頭讓本宮瞧瞧。”
“謝皇后娘娘。”秦綰站直子,毫不怯地抬頭。
皇后是皇帝的結發妻子,保養得雖然好,但眼角也依稀可見淡淡的魚尾紋,遠不及周貴妃得盛氣凌人,但多年的國母生涯,皇帝雖無,卻對原配極為敬重,使得皇后周那種淡淡的威嚴渾然天,便是周貴妃站在一邊也掩蓋不住的氣勢。
“是個不錯的姑娘。”皇后微笑著點點頭,示意邊的宮捧上來一個托盤,紅的絨墊上是一套赤金鑲嵌紅寶石的頭面首飾,華燦爛,耀目生輝,“聽說你喜歡玉飾,不過小姑娘穿得太素也不好,還是適合這些鮮艷的。本宮是老了,也戴不了這些。”
“皇后娘娘哪里老了,站在舞公主邊還像是姐妹呢。”秦綰微笑。
花朝節宮宴時那麼多名門閨秀,皇后連的穿戴都知道,顯然這些年雖然看似讓著周貴妃,但里對宮廷的控制一點兒都不弱。
“你會說話。”皇后不展一笑,揮手就讓宮下去。
賞賜自然不會讓秦綰自己抱著,回頭自會有宮人送到安國侯府上。
“小說的是實話。”秦綰一臉認真,毫不帶奉承的諂之。
“好了,你過來些。”皇后對招了招手。
秦綰走近前去,在距離皇后三四步的地方停下,不遠也不近,恰到好。
皇后在心里暗暗點頭,果然傳言不可信。哪個瘋能如此通宮廷禮節,就是賜婚后秦珍進宮謝恩,一舉一也沒有長姐這般舉重若輕,仿佛所有的禮儀規矩都深深刻進了骨髓脈,了本能。
瘋?皇后在心里給張氏打了個極低分。
不管有什麼,可傳出前任留下的嫡是瘋子這種話來,就是張氏無能。別說秦綰看起來很好,就算真是瘋的,也得藏著捂著不讓人知道才是!
有個瘋子姐姐,自己生的兩個兒難道臉上有?
皇后自認,若是端王是自己的兒子,是不滿意秦珍這個兒媳婦的,還不如秦綰的雍容大方。想著,不一聲嘆:“可惜本宮沒有皇子,不然……”
“皇后娘娘過獎了。”被人暗示自己的婚事,秦綰也不覺有些尷尬。
“罷了,寧王叔……也是極好的。”皇后又道。
秦綰無言以對,好像所有人都認定了李暄會娶似的。
“要遠行南楚,一個姑娘家,路上也辛苦,本宮準備了一些應用之,你便一并帶上吧。”皇后說道。
“多謝娘娘。”秦綰只能答道。
“好了,想必你也知道,陛下有些話要當面囑咐,本宮讓人送你去書房。”皇后道。
“是。”秦綰微微一愣就明白過來,還嘆了幾句,皇帝細心的嘛。
在書房召見,而不是后宮,就代表是公事,就算秦綰是個子,也頂多被言參一句子不得干政,而且要參還只能參秦建云教無方,招惹不到秦綰頭上。無論如何都不會傳出什麼對名聲有礙的香艷緋聞了。
一路思考著最合適的應對,然而,踏進書房的時候卻發現,完全沒有必要。
除了皇帝,不是還有一塊擋箭牌在嘛?
李暄對上的眼神,微微挑了挑眉,給了一個安的眼。
“今日不是朝堂奏對,不用行禮了。”皇帝制止了下拜的作,笑瞇瞇的,很是和藹。
“謝陛下。”秦綰被盯得全發,不由得看向李暄:搞什麼鬼?
——沒事,太興而已。李暄用目示意。
“咳咳。”皇帝胡須,打斷了他們的眉來眼去,臉上的表卻更溫和了,但皇帝殺伐果斷,雖然說不上什麼暴君,但脾氣確實不太好,強行做出溫的表來,秦綰真想說……
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不過卻讓放下心來。
看起來皇帝對很滿意——不知道李暄在其中推了多,可讓疑的是,就算李暄看上了,皇帝至于對寧王妃如此重視嗎?
所以說,到底有什麼好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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