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仗,必然有傷兵,咱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果然,程夫人這時坐鎮正廳,正指揮城裏的人將城裏幾空地都搭上帳篷,同時從庫房裏拿出一匹匹白布,裁繃帶。
“程夫人,我們也來幫忙。”婉寧帶了雲香以及雲九雲十,穿的是來時的騎裝,這樣的服方便幹活。
“好樣的,不會是我們將軍家屬,這樣你去城門找薛神醫,他那裏急需人手。”
婉寧這才意識到,確實是好幾天都沒見薛青河了,看來要打仗這事人人知道,隻有被當花園,保護了起來。
不過,現在知道也不晚。
待婉寧趕到薛青河邊時,地上已經有傷員了。北狄人攻城手段有限,此時城牆上的傷員,大多隻是中箭,但很快,就有了刀傷的人被過來。
薛青河之所以對外傷頗有造詣,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經常在邊關行走,甚至參與過幾場小規模的戰役,對如何求治大量傷員,很有研究。
“來得正好,你們人家手細,喏,這個給你合了,小枸杞,你來幫忙。”
饒是婉寧見過蕭長恭殺人,對那種模糊的傷口已經有了免疫能力,但驟然聽說要拿針線給人皮,還是嚇了一跳。
小枸杞這時已經將傷口清理完畢,“穆姑娘,手吧,師父說了,合的越及時,他活下來的可能就越大。人命關天,別發愣了。”
雲香知道這對婉寧的刺激有點大,上前道:“我來。”
“不用,我來。不就是針線活麽。”婉寧一咬才,推開雲香,從熱水碗中撈中針線,按荷包的習慣,在線頭打了個結。
好在此時傷的人已經昏過去了,婉寧著頭皮,把針紮皮之中。
或許真的是平日裏針線活做多了,做練了,哪怕此時婉寧心是慌的,手是抖的,但也得不錯。甚至比薛青河給小七得還好。
“行了,看來師父說得沒錯,這人家的手就是細。”小枸杞一臉淡定,甚至還有點蠻不在乎。
他可是神醫的徒弟,說什麽也不能出害怕的樣子來。
完了一個,婉寧心裏有了底,這好像也沒什麽難的。很快婉寧就了專門管合傷口的人,雲香幾人就給打下手,清理傷口,聚合皮。
小枸杞沒事做,又跑向薛青河。
薛青河這時也是剛剛包紮完一個重傷員,聽到小枸杞說婉寧已經不用他幫忙了,很是詫異,特意走到婉寧麵前去看。
此時婉寧正給一個人合傷口,薛青河看著婉寧已經很嫻的手法,不由歎到,“真是好樣的。”
正在被合的這位傷的是肩膀,因此人還清醒著,雖然針也疼,但上陣殺敵麽,傷太正常了,能被救的都是幸運兒。
“姑娘你啥,許配人家沒?要是沒有,考慮考慮俺老許?咱老許大小也是個裨將,雖然當不了大,但養你一輩子還是沒問題的。”
婉寧此時完最後一針,俯下`,咬斷線頭,哭笑不得的看著眼前的人,傷這樣,還有這個心思,看來還是傷不重。
正要答話,卻聽得有人說道:“哪個不開眼的,要跟老子搶媳婦啊?”
第141章勝利
“哪個不開眼的,要跟老子搶媳婦啊?”
婉寧聞聲抬頭,正看到蕭長恭沒有戴頭盔,隻戴了麵向走來。
“將軍!”婉寧有說不出的欣喜,隻覺得蕭長恭這樣一盔甲“得勝歸來”的場麵,讓不自的就想撲過去,抱住他。
地上躺著的人一看是蕭長恭,立刻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過,他天就是神經大條的人,要不然也不至於仗還沒打完,他就要娶媳婦了。
“哎呀呀,竟然是將軍夫人給末將包紮的,這事俺老許能吹上一輩子。”
可不唄,你還要娶將軍夫人呢。
婉寧心裏笑,看向蕭長恭,“將軍怎麽來了?”
“仗打完了,來看看你。”
“打完了?”婉寧愣住,忽然發覺,北狄人是晚飯時開始攻城的,現在已經是夕西下,這就意味著忙了一天一夜?
完全沒有覺。
婉寧隻覺得源源不斷有人被送過來,總是有人在哀嚎著等著。就一個個的合過去,不知不覺中竟然過了這麽久。
“可是,我聽說攻城戰至要打個三五天,甚至幾十天,怎麽這麽快就完了?”
“因為後路被抄了,的不能和你說,你就知道這一次北狄人大敗虧輸就是了。”
當然,能取得這樣的戰果,與白刺也是有著莫大的關係。為了清除異己,他是強行開戰,命那些堅決支持白濯、不肯向他效忠的將領,攻打易守難攻的甘州城。
甚至連後勤補給防備都沒做,也因此很輕易的就被郭懷率兵抄了後路,把攻城的這三萬人包了餃子。
不得不說,白刺也是夠狠,為了坐穩王位,三萬人,說舍就舍了。北狄人一共才多啊。
仗雖然是打完了,但傷兵卻沒有減的趨勢,之前輕傷的人全都要看大夫,要包紮。
不過,這一次蕭長恭卻沒讓婉寧一直忙下去,已經一天一夜了,再這樣,會吃不消的。
因此,蕭長恭以要婉寧給自己看傷的理由,讓進了帳篷。
雲香知道兩人要說話,就沒跟著。
其實也是累極,要來來回回的跑,打熱水、拿新的繃帶,給傷的戰士清理傷口,活量比隻坐在那裏合的婉寧要大上不。好在平時底子好,撐了下來。
這會兒終於可以休息了,幾乎是立刻就癱坐在地上。
人一閑下來,就有空關注外界了。雲香這時才注意到,在的不遠,一直有一個虛弱的影在忙前忙後,給傷員遞水,偶爾還幫忙包紮。
看到雲香坐了下來,那人端了一碗水走了過來,“累了吧,喝口水。”
竟然是小七。
雲香心裏莫名的起了一火,忙了一天一夜,小心,就是為了不讓傷兵的傷口染,結果小七這個重傷員卻在這裏走來走去。
當下,雲香對著小七大吼,“你不要命了,傷口還沒好利索,就在這裏走來走去,且不說傷口會裂,這裏人這麽多,萬一染了怎麽辦?”
小七雖然被吼了,心裏卻是甜的,往雲香邊一坐,臉上出一抹虛弱又欣的笑容,“城外在打仗,我怎麽躺著住,連將軍都上城牆了,我雖然不能跟著,但也不能躺著給他拖後。”
“雲香,我想明白了,也想通了。我是喜歡你的,隻是先前沒意識到,以前隻覺得你每次來找將軍,或是替穆姑娘傳話,我都很開心。”
“等到昨天你走了,我才知道,要是以後見不到你,那還不如要我死了算了。你……再給我次機會好不好?”
這一番話是小七發自心說出來的,確實是極為誠懇。可是眼下雲香累極,又想起婉寧的話,覺得自己還無法現在就做出決定。
“我……需要想一想。”
“好,好,你慢慢想,我不急,我願意等著。”雖然能立刻答應,但小七還是很高興,來之前風五說了,隻要雲香不拒絕他,就是有機會。
隻要有機會,就說明能。
三天後,戰場打掃完畢,隨後程衛邊主持了一個簡短的儀式,為這一戰死去的將士送行。
然後統一安葬。
雖然對有些人來說,這也算客死他鄉,但是對於上陣的戰士,能好好的被安葬也算善終。
像那些深北狄腹地的人,至多隻能帶回一塊牌子,有的,甚至連牌子都沒有。
又過了三日,皇帝表彰的口喻到了,要大軍即日班師回朝,皇帝這一次要親迎。
“婉寧啊,你跟我一起走,他們行軍,咱們眷不方便跟著,我這兒備好了馬車,還有老程派的護衛,絕對安全。而且咱們坐馬車,比他們步行的要快不呢。”
“好,那婉寧就不客氣了,有勞程夫人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客氣什麽,這一次你可是讓我刮目相看啊,我聽說這城裏不傷兵都是你親手綁合的,往人上針,虧那薛胖子想得出來。”程夫人是快人快語,說話間永遠帶著喜慶的勁兒。
就連“薛胖子”這個稱呼也隻讓人覺得俏皮。
婉寧忍俊不,“薛神醫確實是位很大膽的醫生,但也確實是醫高超。”
“這倒是。好多人這次能活下來,多虧了他。”程夫人點點頭,“了,你趕收拾東西吧,咱們今天就出發。”
“好。”
其實婉寧也沒什麽可收拾的,來的時候是騎了馬奔過來的,稱得上是無長。
不過這甘州城裏是有新淨坊的,雖然這裏的新淨坊婉寧並未手,是蕭長恭讓手下的暗衛開的,為的是幫程衛邊打探消息。
但婉寧至是名義的東家,因此送了婉寧不當地的土特產,婉寧倒也沒推,還特意去看了看。
因此回程的馬車上,倒也是滿滿的,一路上應該是不愁零食了。
隻不過,上車時,婉寧卻發現雲香、蕭長敬都騎馬在外麵,後麵還有曾經在莊子裏見過的謝運初。
“長敬這是傷了?”
蕭長敬此時胳膊上吊著繃帶,地還有些跡。但是神卻是不錯,應該隻是輕傷。
“上城牆砍人來著,不小心被一刀劈在了手臂上,好在盔甲厚,沒有大礙。”
婉寧有心想讓長敬進馬車裏歇著,但這個馬車不大,真坐在一起,難免尷尬。
“那就好,這樣吧,你要是騎到半路累了,就和我說,進馬車休息,我騎會兒馬無礙的。”
蕭長敬卻是連忙搖頭,“不用不用,穆姑娘自己坐就好。快上車吧,這就要出發了。”
婉寧雖然覺得蕭長敬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點頭,踩了馬車上放下來的條凳,一挑車簾進了馬車。
然後立刻就明白蕭長敬為什麽要後退兩步了,還有謝運初為什麽也在。
車裏還躺著一人,蕭長恭。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和程將軍一起麽?”
蕭長恭長手一,把婉寧摟在懷裏,好好地聞了聞婉寧的發香,這才答道:“班師回朝的都是西北大營以及程衛邊的人,我這次來可就帶了二百人,又抓了白濯,跟他們在一起,容易搶老程的風頭。”
“再說,跟一群糙漢子在一起,哪有跟你在一起開心。”
婉寧輕哼一聲,“登徒子。”
“來,讓登徒子輕薄一下。”
馬車轔轔而行,從甘州回往盛京。
這一回,是婉寧與蕭長恭待的最久的一次,十天的路程,除了晚上睡覺,兩人是形影不離。
等看到了盛京城門時,兩人都有一種覺,這十天,過得也太快了點吧?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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