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希哈的溫泉莊子, 是當年獻虎一事后，四爺給的補償，平日里都由宋氏打理過問, 想著經營好了，以后也是一筆不菲的嫁妝。

　烏希哈自己是個家的人，平常出府, 都是直接去康熙的皇莊看大白, 這還是第一次來巡視自己的產業。

　時值早春, 氣候轉暖。

　農戶播下的種子出了芽, 眼是一無際的澄澈天空和綠意盎然的田地，一派生機。

　“大姐姐，你看著這個是小青菜嗎？”

　“大姐姐，你看那里有牛！”

　那場景大概就是, 城里土鱉進鄉下大院，聽取“哇”聲一片。

　玉錄玳被“無知”的樣子給逗樂了，反客為主, 給烏希哈講一些管理莊子的事項。

　在問過隨行的大夫后, 烏希哈先帶玉錄玳在后山溫泉泡了一刻鐘，把兩個人都泡得的。

　莊頭娘子用新摘的野菜熬了粥，清淡不膩味, 還帶著點香氣。

　玉錄玳用了兩碗, 這是最近幾天胃口最好的一次。

　出來郊游的效果可謂立竿見影。

　邊上弘時和其他下人見了, 立刻放了一半的心。

　一連數日，烏希哈從沒有勸說、或是詢問過玉錄玳什麼。

　沒有功課規矩，沒有管家瑣事, 們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午后再一起爬山, 走到出一薄汗，再回來用樸實味的農家菜肴。

　飯后，姐妹倆跟弘時湊一桌玩烏希哈“發明”的斗地主，睡前再泡泡溫泉，泡走一疲憊。

　這般舒坦日子，烏希哈只覺得神仙也不換。

　玉錄玳的丫頭私下對說，這幾日玉錄玳晚上睡得一天比一天久，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

　烏希哈正跟弘時和大夫討論，是不是可以旁敲側擊問問玉錄玳的心結，隔壁的阿克敦送來消息，說袞扎布到皇莊來訓虎了。

　……

　午后，皇莊中的一水潭邊。

　袞扎布正在給大白刷，隔著大老遠，他就聽見了某個小矮子格格的喚。

　“大白，袞扎布！”

　“吼——”

　大白小山似的子一轉，站起抖了抖，不顧袞扎布被它濺了一水，向烏希哈來的方向跑去。

　幾個起落后，它就來到了烏希哈面前，落地時濺起一片塵土。

　烏希哈張開雙手抱住虎頭一通，上也沾了不水漬，開心喊道：“我帶三哥和姐姐來看你啦！”

　大白頭發出“咕嚕嚕”的低響，表達自己與小香香久別重逢的愉悅。

　“這、這也太大了！”一臉震驚的玉錄玳躲在弘時后。

　印象中的大白，還是只到烏希哈腰間的虎。

　眼前四肢著地、卻快與人一般高的猛，要不是親眼見到烏希哈和袞扎布對它手腳，玉錄玳怕是會直接被嚇昏過去。

　跟來的丫頭嬤嬤已經雙，弘時對們皺眉道：“膽小的就回去，別在這兒礙事！”

　得了弘時的令，除了烏希哈的青蘋黃桃、還有弘時的隨小廝外，其余人皆是滿面驚惶地告退。

　“烏希哈格格，弘時阿哥，”袞扎布慢悠悠地走近，發現還有個生面孔，“不知這位是？”

　“這是我大姐姐。”烏希哈給兩人介紹，“大姐姐，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朋友，來自喀爾喀部，就是恪靖姑姑和佛拉娜姐姐嫁去的部族，你他名字袞扎布就行！”

　烏希哈特意挑袞扎布在的時候來，也是為了安全起見。

　大白雖然聽的話，難免有玩嗨了、一下收不住的時候，只有天生神力的袞扎布能制住它。

　這次隨行的有玉錄玳，烏希哈更謹慎。

　“大格格日安。”袞扎布躬問候，跟烏希哈兄妹兩個混久了，他對雍親王府的員狀況十分了解。

　比起他的自然，玉錄玳開口略顯遲疑，“這位，袞扎布，小兄弟？”

　玉錄玳對袞扎布的名字還有印象，畢竟是在那場“草原大冒險”中，救過烏希哈和弘時的小英雄。

　可如果沒記錯的話，袞扎布應該只比弘時大兩歲？

　這也長得太高大了吧！

　比丈夫星德都還要高上半個頭，烏希哈和弘時站在他邊上，就跟小孩跟大人似的，一點兒也不像年齡相近的年。

　但他們三個的關系看起來確實很不錯。

　玉錄玳心中稍安，不過仍然不敢上手虎，只站在邊上看他們三個拿布巾子給大白。

　邊邊曬，一刻鐘后，大白的變得蓬松起來。

　烏希哈手腳并用，十分練地爬上了大白的背坐好，對玉錄玳招手，“大姐姐，你要不要來騎大白？”

　“可以嗎？”玉錄玳遲疑。

　烏希哈揪著大白的頸，“我都騎了它一年多了，可過癮、可爽快！”

　說著，讓大白站起來走了兩步，瞧著十分穩重聽話。

　玉錄玳有些意，骨子里并不是個膽小怯懦的人，騎馬箭專門練過兩年。

　弘時在邊上鼓勵道：“試試吧，烏希哈連馬都騎不好，都能騎大白跑上好幾圈呢。”

　袞扎布亦道：“我也會在邊上跟著，保兩位格格無事。”

　“那好吧。”

　終究還是好奇心和好勝心占了上風，烏希哈就坐在上面呢，有什麼好怕的。

　來這邊莊子之前，玉錄玳就被烏希哈囑咐著換上了方便活的裝。被弘時扶上虎背，坐在烏希哈后，玉錄玳調整了下姿勢，覺/下筋骨皮實有力，雖沒有鞍，卻不硌人。

　烏希哈抓過的手環在自己腰上，問：“大姐姐坐穩了嗎？”

　“嗯？”

　“那就走咯！”烏希哈角扯出一抹壞笑，俯下，突然大聲下令道，“大白，沖！”

　“吼！”大白得令，子猛地直，后發力，帶著背上兩人躍到半空中。

　玉錄玳猝不及防，驚呼一聲，子后仰，雙手抓烏希哈腰間，“烏希哈，你慢點，慢點！”

　“啊！”烏希哈大喊著，一邊對玉錄玳道，“大姐姐放心，沒事的，真怕就喊出來！”

　手在大白背上某拍了拍，這是它放開跑跳的暗號。

　大白沉蓄力，再突然躍起，這次足足躥到了七八尺高。

　這一下讓玉錄玳忍不住驚出聲，“啊！！”

　某一瞬害怕到極致，玉錄玳眼角沁出幾滴淚來。

　失過態之后，像是放開了什麼，隨著烏希哈一起縱聲尖。

　“啊——！！”

　沒有抑的尖聲傳出很遠，起初還吸引了莊上的人過來查探。

　看到是靈虎載人跑跳，邊上又有袞扎布跟著，大家見怪不怪，沒有打擾貴人們取樂。

　這種“刺激游戲”是烏希哈過去常玩的。

　大白跳得高，整速度卻不快，袞扎布跟弘時一路跑著，跟在們邊上。

　看著們又又哭，到后面又帶笑的，袞扎布有些不懂，問，“這是搞什麼？”

　弘時長嘆一聲，“人的心思，你別猜。”

　不管是烏希哈還是玉錄玳，們怎麼想的，他都猜不哇！

　袞扎布察覺到些許異常，暗自留心觀察。

　騎著大白跑過小半個山頭，烏希哈覺有些累了，后玉錄玳的氣息也變得沉重。

　指揮著大白，慢悠悠地晃到一矮坡上，這兒看風景最好。

　夕西下，余暉落在皮上，猶有余溫。

　“烏希哈，謝謝你。”背靠著大白，玉錄玳像小時候那樣，把烏希哈抱在懷里，“不過我出來這許多日，也該回去了。省得額娘阿瑪擔心，納喇家也有許多事要我理。”

　烏希哈問道：“大姐姐，你在莊子上這幾天開心麼？”

　“自然，”玉錄玳點頭，“許久不曾這麼松快過了。”

　“那就再呆一陣子，我還不想回去呢，先生說最近我不用功，但是照顧蛋蛋們真的很費力。”烏希哈小聲抱怨著。

　“可是他們——”

　烏希哈搖頭打斷玉錄玳，“沒有什麼他們、別人的。你自己怎麼開心痛快，就怎麼來。”

　撐起子，直視玉錄玳的雙眼，認真道：“大姐姐，你先是你自己，之后才是姐夫的妻子、阿瑪李額娘的兒、我們的姐姐。”

　烏希哈接著問：“大姐姐，你自己想要什麼呢？”

　“我自己想要什麼？”玉錄玳怔怔地重復。

　似乎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只是明白，回去納喇家，在后宅中當“賢妻良母”生活，是“應該”做的。

　但絕不是想要的。

　可為了李氏、為?????了弘昀和弘時，又不得不堅持、努力做到最好。

　想到這樣的日子未來還要過上十幾、幾十年，整個人就像裂了兩半，理智和在不停地斗爭撕扯。

　一半說，這是的職責、任務，是四爺和李氏為安排的最好的路，也是這世間所有子該走的路。

　要做的也不難，李氏和烏拉那拉氏就是最好的榜樣。

　另一半卻認為，這樣毫無意義，清楚地告訴，不開心。

　烏希哈見玉錄玳不言語，手抱住，輕聲在耳邊道：

　“阿瑪、李額娘、二哥三哥還有我們大家，首先都希你健健康康，快樂幸福，而不是想你給我們能帶多名聲，或者利益。”

　玉錄玳眼神迷惘，像是被的話，又像是在出神。

　烏希哈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有沒有中玉錄玳心癥結，勸說點到為止，繼續靠著欣賞落日。

　半晌，烏希哈又像帶出門時那樣，沖玉錄玳撒請求：“大姐姐，你再留幾天，就當陪陪我吧。”

　還有第二步計劃，沒有實施呢！

　作者有話說：

　心愉悅第一步：保持運！

　第二步是什麼，我猜你們猜不到！

　今天周六，我也要去跳舞了，碼字久了腰不太行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