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是派了馬車來的,也不讓容音收拾什麼東西,容音推辭不過,只好抱起尚在睡中的謝忱進宮。
快到宮門口的時候,謝忱醒過來,他眼,見自己在馬車里,嘟囔著問:“娘親,我們要去哪兒呀?”
“太后召我們進宮小住,我們馬上就到宮門口了。”
謝忱愣了一下,而后掀開窗簾探出腦袋,果然看到了氣勢磅礴的宮門。
衛軍仔細核查了腰牌才放行,進去后,謝忱小聲問:“娘親,明明是太后我們進宮的,為什麼還要讓人查我們啊?”
負責領路的小太監說:“宮里住的都是貴人,絕不能出任何閃失,這也是對縣主和小爺的安全負責。”
謝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繼續好奇的打量四周,但除了高高的宮墻和拿著兵刃的士兵,別的什麼都看不到。
半個時辰后,容音和謝忱總算到了慈寧宮,宮人進去稟報后,兩人才得以進殿。
“臣婦拜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忱兒拜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路上容音簡單教了謝忱一些規矩,了殿,謝忱便和容音一起跪下行禮,他的嗓子已經大好,脆生生的滿是稚氣,很惹人疼。
“你謝忱?”
蕭歆妍的聲音響起,謝忱好奇的抬頭看向問:“仙姐姐認得我?”
蕭歆妍原本還在審視謝忱,聽到這話不由得笑開了,畢竟沒有哪個人不喜歡被夸漂亮。
不過蕭歆妍也沒有太放肆,很快斂了笑說:“我是你父親的義妹,照理,你該喚我一聲姑姑。”
都說福氣養人,蕭歆妍住東宮不過月余,卻比宮之前面紅潤了許多,加上一金貴的釵環玉翠和華麗的宮服,艷得不可方。
謝忱乖乖開口:“忱兒見過姑姑。”
蕭歆妍看向太后說:“皇祖母,妍兒瞧著這孩子怪討喜的,要不讓他去我宮里玩幾天吧。”
蕭歆妍直接向太后要人,本沒有把容音當回事。
容音抬頭說:“多謝側妃喜歡忱兒,不過忱兒上的傷還沒好,我不放心讓別人照顧他,還是等忱兒的傷好了再說吧。”
太后之前一直闔著眸子,聽到容音開口,不悅的皺眉,睨著容音問:“誰讓你說話的?”
語氣很是不滿,容音忙俯下認錯:“臣婦知錯,請太后恕罪。”
太后沒有理會容音,沖謝忱招了招手:“過來,讓哀家看看。”
謝忱起走到太后面前,太后手把他的臉蛋仔仔細細了一遍,許久才道:“雖然來的不明不白,但長得還不錯,白撿了這麼大個兒子,你們倒是真有福氣。”
太后份尊貴,當著謝忱的面,說話也沒客氣。
謝忱眨眨眼睛,疑的問:“太后娘娘會骨嗎?”
那是江湖士才會的東西,怎麼能用來說太后?
旁邊伺候的婆子連忙呵斥:“大膽!”
謝忱不覺得害怕,仍是看著太后,不解的問:“如果不是,太后娘娘為什麼要這樣我的臉?”
“因為太后娘娘喜歡你呀,這可是天大的福氣哦。”
蕭歆妍出來打圓場,謝忱卻不領,后退一步說:“我不喜歡被人這樣。”
就算對方是太后,也不喜歡。
這話一出,不止周圍伺候的宮人,連蕭歆妍也變了臉,生怕太后會怒,氣氛正冷凝,一道尖利的聲音傳來:“皇后娘娘到!”
話音剛落,皇后便步殿中,其他人都下跪迎接,太后不甚滿意的說:“哀家不過是召他們母子進宮說說話,皇后又急匆匆的往這兒趕,莫不是怕哀家把人吃了?”
太后這話很明顯的帶著不滿,皇后賠著笑說:“母后真是誤會臣妾了,臣妾這些時日染了風寒,一直在棲宮未曾外出,若不是陛下派人來,臣妾哪里會知道拱月縣主宮了?”
聽說是孝昭帝的意思,太后的面好了些,不等皇后坐下又問:“陛下讓皇后來做什麼?”
“陛下讓晉安侯去郴州一趟,母后突然把拱月縣召進宮來,晉安侯沒辦法與縣主告別,怕縣主擔心。”
所以孝昭帝讓皇后來走一趟,讓容音知道謝煜安已經出發去郴州了。
太后聽出這個意思,冷冷道:“你好歹是一國國母,這種小事隨便派個人來說一聲就行了,何須你親自跑一趟?”
太后不滿孝昭帝對謝煜安太過看重,說不聽孝昭帝,只能為難皇后。
皇后溫婉一笑說:“臣妾也想來看看母后,最近妍兒來看母后多一些,臣妾這個做兒媳的反倒不及了。”
皇后不挑撥,太后沉沉的說:“太子妃的子需要照顧,你顧不上來這兒也很正常,現在如何了?”
“已經能下地走了,約莫再過幾日就能來跟母后請安了。”
“若還是那般哭哭啼啼的不如不來,來了反而添晦氣。”
太后話里滿滿的都是不喜,好像太子妃多上不得臺面似的。
容音不覺有些好奇,上回進宮太子妃都還好好的,怎麼現在變這樣了?
皇后幫太子妃說了幾句話,而后把話題轉到謝忱上,謝忱方才蕭欣妍仙姐姐,見到皇后直接菩薩,皇后被他的言語逗得笑起來。
說笑了一陣,皇后說:“晉安侯去了郴州,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陛下的意思是,讓拱月縣主和這孩子這段時日就住在宮里,正好也讓這孩子見見他外祖父,如此住慈寧宮就不大方便了,不如讓他們住西影宮那邊,母后覺得如何?”
西影宮靠近觀星閣,與后宮隔著一段距離,往年都是用來招待外國使臣的,容音和謝忱住那里,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卷后宮紛爭之中。
太后一聽西影宮就知道皇后打的什麼算盤,皮笑不笑的說:“皇后和陛下不是都商量好了麼,還來問我做什麼?”
皇后謙遜的說:“這畢竟是后宮事務,自然還是要母后首肯才行。”
“不必了,皇后才是六宮之主,就依皇后的意思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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