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間,甚至想著,若是自己這輩子和他在一起,會有脈嗎?總不至于子嗣艱難了?
想到這里時,不免心神搖,竟有一種沖,恨不得看到幾年后的景,是不是可以一舉輕易得個一男半,一切遂心?
齊二真是使盡了渾解數,總算哄得這的小妖喜歡,剛舒了一口氣,就見顧嘉用那種異樣的眼神著自己。
那個眼神……倒仿佛了,想把自己吃下。
甚至還輕輕了下紅的兒。
齊二本來已經收斂了的心,頓時像煙火般綻放在膛里,火花四濺。
顧二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們……還沒訂下呢。
“顧二姑娘?”可憐的齊二,明明自己已經是脈僨張,卻只能強自忍下,啞聲提醒看起來想吃了自己的齊二。
經齊二那麼一提醒,顧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泛紅,別過眼去,啞聲道:“哼,都怪你上次給我寫花箋說什麼糯米糕,我都想吃了。”
說完,地撒:“害得我都了!”
可是心里卻在想,這一輩子,和他能順利孕育子嗣嗎?
他子那麼好,這方面斷斷不是欠缺的吧?
了?
齊二這次想起,自己懷里還揣著糯米糕的,連忙拿出來那油紙包,卻已經有些亮了。
“二姑娘,這是我路上看到給你買的,如今怕是都涼了,你讓廚房熱一熱,蘸上白糖吃,這樣好吃。”
顧嘉瞅著那油紙包,突然明白了。
自己之前撲到他懷里的時候,覺得他的膛格外鼓,當時沒在意,還以為這輩子比起上輩子更加強健了。
原來只是一個油紙包。
只是一個油紙包……
顧嘉瞅著那糯米糕:“好,有這個吃也行。”
齊二看果然愿意吃,總算松了口氣,當下幫著去喊了那丫鬟過來,把糯米糕拿去熱了。
這時候底下人上了茶水,顧嘉和齊二分主客做了,彼此都端正起來。
齊二飲了一口茶,輕咳一聲,卻是問道:“二姑娘,你今日到底是怎麼了?我看府上請了幾位大夫,姑娘上可是有什麼不適?”
顧嘉深吸了口氣。
他終于想起來問了,是時候編一個彼此都能接的故事的時候了。
顧嘉低下頭,想了想,試圖把心里的故事編得更合理更沒破綻。
齊二看著顧嘉低頭的樣子,卻以為是心里難過,忙道:“若是有什麼不適,我倒是認識一些好大夫,可以為姑娘引薦。”
顧嘉這時候故事終于編全了,抬起頭,向齊二:“謝齊大人,不過我不需要大夫了。”
齊二:“為何?”
顧嘉這才說出來自己剛剛編出的新故事。
自小弱,剛被抱養走的時候更是險些喪命,后來勉強熬過來,之后的養母為算命,那個算命先生說命中大富大貴,只是有一個憾恨,子弱,這輩子是沒法孕育子嗣的。
說完后,顧嘉為了讓這故事更真實,還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齊二聽得這故事,自是意外,想起剛剛顧嘉問自己的那些話,頓時明白了。
略一沉,卻是道:“二姑娘,你實在是想多了,我孟國公府中子嗣眾多,枝繁葉茂,便是以后我親后房中無出,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抱養旁支別系,或者從兄弟那里過繼一男半,這都不是什麼事。”
可是想到這個時候,又突然想通了。
二姑娘竟然已經開始心這等事……這是必要嫁給自己,再無其他想法的嗎?再看向顧嘉時,心中甜,眸中也不免帶了笑意:“二姑娘,大可不必為此煩惱的。”
顧嘉看到齊二眼中那笑意,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去。
一時又有些惱,想著上輩子你若說出這句明白話,我后來何至于如此。
齊二卻開始說自己的道理了:“一則,我齊逸騰從不在意是否能有脈延續,便是沒有,抱養就是,二則,不要說那些鄉間的所謂神算,無外乎坑蒙拐騙之流,就是朝廷的欽天監之中,也有些招搖撞騙之輩,姑娘當記得昔年給你家驅邪的那位呂天越的,竟然已經被皇上寵幸,進了欽天監。”
顧嘉聽著,倒是不意外的,呂天越進欽天監是注定的,至于齊二說些道理,那仿佛也是注定的。
上輩子聽了,這輩子繼續聽著吧,其實聽聽有益心健康,好的。
齊二又對顧嘉說起子嗣問題都是宗族中的香火問題,他這樣的排行第二其實并不重要如何如何,反正說了很多,最后總結歸納道:“姑娘萬萬不可因為聽信算命先生之言而請了大夫,胡開些虎狼之藥來吃,那樣反而傷了。”
沉默了很久的顧嘉聽到這個,終于眨眨眼睛,很無辜地來了一句:“可是今日那些大夫說了,那個算命先生是騙人的,我本沒有什麼子嗣艱難的問題啊!”
……
齊二頓時覺得自己剛剛一番苦心婆口的安全都喂了狗。
……
齊二回去后,把那五百兩的欠條找出來,拿出來仔細看了看。
上面有著顧二姑娘的手印和簽名,他是不太舍得就此撕碎的,既是不舍得,想了想,還是仔細地折好,放在了信函中,想著還給顧二姑娘吧。
——那麼財迷的人兒,估計想起來這五百兩的欠條都心疼的。
放好了后,他開始寫信給顧嘉,提到了自己今早吃了什麼,中午做了什麼,事無巨細,都向顧二姑娘匯報了一遍,最后說起了自己三叔:“后日即將抵達利州了,到時候我會派車馬過去迎姑娘過來。”
將信函仔細封好后,給了小廝給信使,好送給顧嘉。
當日晌午過后,顧嘉就收到了那封信。
打開后,看到那五百兩銀子的欠條,頓時心大好。
任憑誰,欠了人銀子總是覺不好的,哪怕是自己打算嫁的人。
收起欠條,撕碎了,利索地扔在了旁邊的炭火中,想了想,翻箱倒柜找出來那硯臺。
硯臺啊硯臺,歸到底,你還是屬于齊二的。
把那硯臺小心地放在了一個紅漆木盒子里,又寫了一個信,上面表示自己會打扮妥當等著他來接,之后連信帶盒子一起讓信使送過去,同時愉快地賞了信使五百文錢。
信使得了賞錢,心里高興,快馬加鞭,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并把東西送到了齊二府上。
齊二拿到了那硯臺后,大喜,捧著都不舍得放開的。
于是第二日,人人都知道齊大人得了個寶硯,一天都笑得合不攏,整個人神都鎖神清氣爽的。
唯有齊二邊的小廝知道……自家主子,怕是思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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