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胭此時正恨不得掏心挖肺,聽得這話,忙道:“阿嘉,你被訛了銀子,我也是沒法的,不過為了讓你好點,我把我最心最之前的寶貝送給你吧!”
顧嘉原本也沒什麼指的,如今聽得齊胭說這話,倒是有些心。
最心最值錢的寶貝呢。
要知道齊胭可是孟國公府唯一的兒,的吃穿用度自然是很不一樣,顧嘉自己都能覺到,博野侯府的兒相比之下還是比孟國公府的齊胭差了一些的。
這樣的齊胭,會有什麼稀罕的寶貝呢?
顧嘉眼前一亮,斜眼瞅著齊胭:“你真舍得?”
齊胭忍痛割:“送給一般人我自然舍不得,可是送給阿嘉你,我這次不舍得也得舍得了!”
顧嘉笑了,杏眸中滿是期待,泛出來:“什麼好東西啊?”
齊胭一臉悲壯:“我要送你一整套的畫本!”
顧嘉的笑僵住了。
片刻后,淡淡地道:“這麼好的東西,你自己留著吧。”
……
齊二是算準了時候,恰恰好在那個時候去容氏院中的,果然見齊胭和顧嘉兩個人走出來。
天暖和了,姑娘家穿著都比之前輕便,如今燕京城里恰好流行那種輕而薄的帛紗,顧嘉穿著的就是了。不過和別人穿起來卻不同,形纖細窈窕,那淺綠的煙籠紗裁剪得,包裹著那曼妙人段,走起路來腰肢搖曳,散開的淺綠細紗猶如水波一般,煞是好看。
好像還穿了一雙墨綠緞鞋,上面鑲嵌了兩顆白大珍珠,在那水波紋的淺綠之中若若現。
所有這一切,都是齊二淡淡地看了一眼后觀察到的。
他其實想多看看的,只是大庭廣眾之下,又是母親院子外頭,怕惹人猜疑說閑話,是以規規矩矩地上前打了招呼,又說了幾句不冷不熱的客套話,便再也沒多看顧嘉一眼,徑自進屋見母親去了。
容氏看兒子進來,是早就預料到的,便笑了笑,示意兒子坐下來。
是個好命的,底下三個兒子一個兒,雖說有個小妾生的庶出兒子,可是也頗為敬重,底下幾個孩子又都,再這燕京城里,可以說是人人羨慕的好命主兒。
這次齊二得今科的狀元郎,可以說是十年苦讀一朝名天下知,又不知道引來多人的羨慕,人人都說這輩子就剩下躺著福了。
容氏坐在榻上,手里拿著一份名單,笑打量著自己兒子,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個兒子形拔模樣出眾,雖太過寡言,可是貴在沉穩老,是極疼的,如今折桂金鑾殿,可以說是四個兒子中最出最讓驕傲的了。
這樣一個兒子,婚事可不得慢慢地挑,挑一個好的。
“小二子,你過來看看,這些姑娘你大多數見過的吧?”都是素日來往過的人家,誰家幾個姑娘,大概心里有數,彭氏列了個名單打算慢慢挑著看——覺得應該沒有誰家不樂意吧。
當朝國公爺的爵位統共就兩家,自家兒子這出也就是比皇子略差一點了。模樣長得那麼好,偏生又有才華,別看只是次子不能承襲爵位,但是架不住這年狀元郎從此直登青云之勢啊!
當娘的就是這樣,覺得自己孩子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娶了誰家姑娘都是那家姑娘沾大便宜了。
齊二上前,先按照規矩拜見了容氏。
容氏頗有些不耐煩:“得得得,你可省省吧,坐下,咱說正事要。”
左右沒外人,哪里來這麼多規矩。
然而齊二卻是循規蹈矩的人,他先拜見了容氏,之后才謝了座位,起袍子,坐下。
容氏便將那名單遞向齊二:“小二子,給你,看看吧。”
齊二卻沒接過來,而是問道:“母親,這是什麼?”
容氏笑了:“都是姑娘家的名姓,看你中意哪個。”
齊二收回了手,一本正經地道:“母親,既是人家閨中姑娘的名姓,那兒子還是不要看了。”
容氏一噎:“為什麼不看?”
齊二:“這樣于人家姑娘閨譽有礙。”
容氏:……
這都哪年哪月了,本朝風氣本沒這規矩好不好?容氏真是不明白了,自己和自家夫君都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好好地生了這麼一個古板守舊的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前朝古人!
默了片刻,容氏嘆了口氣:“兒子啊,你這都眼看要二十歲了,這已經不小了,得想著做親了。你哥哥今年了夏就親,我想著把你的親事定下來,秋時候就辦了,這樣子咱們一年三個大喜事,讓老太君看著也高興不是?”
齊二沉片刻,待要開口。
容氏趕勸兒子:“老太君年紀大了,這子一年不如一年了,親的事可不能再耽擱,你得趕親,這樣才好讓老太君抱上孫子,來一個四世同堂。”
齊二皺眉,張就要說話。
容氏怕兒子不聽話,又使出殺手锏,拿孝字來他,也好堵住他的:“你是讀書人,當知道百善孝為先,什麼孝?讓老太君在駕鶴西去之前能夠看到重孫子出世,天倫之樂,那才孝!”
齊二待母親說完,終于可以說話了。
他一張卻是:“母親,我今年是想親的。”
啊?
容氏幾乎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大喜過,揚眉笑道:“是嗎?你要親啊?真得想早點親?那好,這個給你,你仔細挑,無論你看中了哪家的,娘都讓人給你說來!”
齊二:“這個就不必看了。”
容氏的笑頓時煙消云散了,繃起臉道:“不必看了?呵呵,我就知道你不過是支應我罷了,上一套,做起來又是另一套,我看你是好的不學,倒是和阿胭學來一些壞病,你的孝呢?你的規矩呢?你可知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齊二:“可是,母親,我——”
容氏惱了,將那名單摔到了齊二面前:“你仔細看看,怎麼也要挑一個出來!”
齊二無奈:“母親,孩兒已經有心儀之人,正想著稟告給母親知道,要讓母親替孩兒前去求親。”
容氏乍聽得這個,幾乎以為自己耳朵有病了。看了看自己旁的嬤嬤,果然見老持重的嬤嬤也用驚訝意外的目看著齊二,頓時明白不是自己聽錯了,而是齊二確實說了這話。
這就不對了,自家二兒子是什麼樣的人,容氏再清楚不過。
這兒子可是一個木頭疙瘩,從來不看姑娘家一眼的,這樣的人也會有“心儀之人”?
關鍵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是……是誰?”容氏心里打鼓,該不會是什麼不流的人家吧?
“是博野侯府的顧二姑娘,閨名顧嘉的。”齊二低下頭,鄭重地向母親提起來。
當他口中說出顧嘉的名字時,有了一種自己的暴在日頭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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