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齊二竟然了今年的狀元郎，這已經離了顧嘉上輩子的認知，這輩子已經和上輩子不太一樣了。

顧嘉其實是有瞬間的迷惘的，不過迷惘之后，便開始為齊二高興了，真心實意為齊二高興。

金榜題名，接下來呢，尋一個好姑娘親，妻妹子前途似錦，多好啊。

至于自己，若齊二真得心儀了自己，也沒什麼。

自己先跑去利州躲一年，齊二便是要想自己提親，人沒了他也沒沒辦法提。而上輩子齊二是十九歲就娶了自己，這輩子按說今年就該做親了。他家里應該給他說一門好親事，他順利娶親，然后應該像上輩子一樣在翰林院熬年頭。他這年得志，春風得意馬蹄疾，日子好好過，若運氣好再生個大胖小子，估計差不多也忘記了自己。

一年后齊二過去利州，若是無緣，說不得都不會見到的，便是萬一到了，還可以打個招呼，做個朋友，讓他幫襯著看看把自己的山地趁機全都收了去好讓自己掙錢。

顧嘉打定了這個主意，便早早地睡去了，想著第二日過去約定好的茶肆去見那位買家。

一夜無話，第二日顧嘉戴上了帷帽，讓紅穗兒陪著自己出門。如今侯府里兩個公子都中了進士，正是親朋來賀最熱鬧的時候，也沒人注意到顧嘉，是以很容易就出門去了。出來后過去茶肆，一進去后，便見那王已等在那里，看起來已經等了不時候了。

王已見了顧嘉，忙上前見禮，彼此寒暄幾句，便過去茶肆中，由王已領著到了訂好的房中。

一進去茶室，顧嘉便見個年端正地坐在那里，面目卻是再悉不過了。

齊二？！

顧嘉頓時傻眼了。

想把硯臺賣個好價錢，托了王己幫自己找個找主顧賣出去，這哪里有問題了？為什麼竟然在這里看到了齊二？

是齊二……要買自己的硯臺？

顧嘉覺自己辦了一件大傻事！

齊二抬首間，也看到了顧嘉，他抿，起：“顧二姑娘，請坐。”

坐？還坐什麼坐，顧嘉想逃啊！

王己看起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羅著讓顧嘉坐下，又讓小二上些茶水，又問顧嘉想用什麼。

顧嘉不坐，不說話，一聲不吭，現在腦子有點遲鈍，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可以躺倒在那里裝暈嗎？

王已看顧嘉那樣，也是有些納悶了，不能理解的擰起眉頭，看看顧嘉，看看齊二。

他突然意識到不對了。

為什麼這新科狀元齊二爺見了顧家二姑娘后，眼睛就長在人家上了，一直就沒離開過？

他輕咳了聲：“顧二姑娘？齊二爺？”

齊二灼熱的眸子凝著顧嘉，卻是對王已道：“王先生，我還有些事想問問顧二姑娘，能否麻煩你行個方便？”

行個方便……？王已再看不出門道，那就是純傻子了！

他素來和齊二關系不錯，此時自然樂于行方便，當下笑著拱手道：“這硯臺可不便宜，兩位聊，王某想起來有些事，先行告辭一會兒，等下再來和兩位談這筆買賣。”

說完腳底下抹油，直接溜了。

于是房中只剩下顧嘉齊二并那紅穗兒。

紅穗兒看著這景，也是有些不知怎麼辦了，瞅瞅那齊二，只見齊二鎖住自家姑娘的那雙眼睛里簡直是要著火了，想要把把人給吃了一般，再看看自家姑娘，潔白的貝齒咬著嫣紅的兒，臉頰上也泛起一層淡淡的紅暈，竟然難得地了？

頓時不自在了，咳了聲：“姑娘，我也出去方便下。”

說著悶頭便出去了，出去前還地關好了門。

此時屋子里只有顧嘉和齊二這孤男寡，齊二是坐著的，顧嘉還是站著的。

兩個人一站一坐，在那里默了好久，齊二陡地起：“顧二姑娘，你坐下。”

聲音低厚卻又帶著沙啞，這讓顧嘉想起來上輩子夜晚里他大汗淋漓之后摟著說的話。

那時候他會嘉嘉，而能覺到隨著他說話，那結實膛深沉厚重的震。

顧嘉臉上火燙，心也砰砰跳起來。

暗恨自己，這個時候沒事想過去的事干嘛？

齊二凝著眼前的人兒，的小姑娘，杏眸雪，長長的睫兒微微翹起，眨一下眼睛就調皮地一下，看著就讓他喜

歡，還有那紅潤艷的菱形小兒，怎麼看怎麼嘟嘟地好看。

他瞧著用貝齒咬著那兒，倒是有些不舍得了，咬疼了怎麼辦呢？

“你……你別咬了……”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嘉瞥了他一眼，半是怨怪，半是無奈：“咬什麼？”

齊二被這麼一看一說，仿佛吃了個山楂果兒，又酸又甜的，心里不知道多期待，臆間涌起一說不清道不明的愫。

他甚至有一沖，恨不得上前將那的人兒摟在懷里的。

“別咬你的兒……”齊二到底是抑下，低聲道：“要不你咬我的吧。”

顧嘉原本是不自在得很，渾不自在。

這時候的齊二已經當了狀元郎，看著比之前沉穩一些了，眼神中也褪去了之前的青，更像上輩子那個曾經和在床榻上這個那個的夫君了。

又是兩個人同一室，距離這麼近，近到都能聽到他那重的氣聲。

這樣的，怎麼可能不多想？

可是如今聽他這麼說，倒是微驚了下，之后眨眨杏眸，睫抖幾下，不敢置信地著齊二。

“你……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顧嘉不敢相信，這太孟浪了！

說什麼不能咬自己的，要去咬他的？這這這本是調戲自己嘛！

齊二在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發現不對了。

他只是不舍得一直用貝齒咬著自己的兒，那麼好看的菱形小兒，紅滟滟的，他不舍得看那樣咬，就想著你要咬那就咬我的好了。

可是待他話說出口，頓時想明白其中意思，臉上騰的一下子紅了，一直紅到了耳朵。

“顧二姑娘，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他無措地解釋，急得上發熱。

顧嘉此時卻逐漸平靜下來了。

他越急，就越淡定。

他越是被自己得沒主意，反而有主意了。

“哼，我不管！”顧嘉哼哼幾聲，睨他一眼，很是賴皮地道：“你調戲我，你孟浪！你仗著自己是狀元郎了，不把我看在眼里，你欺負我！”

“我沒有。”齊二很認真地解釋，恨不得把心給挖出來。

“你就是有！”顧嘉看著齊二那認真的樣子，是存心欺負老實人，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就是欺負我，你故意把我騙到這里來，又把王己和我的丫鬟指使出去，你想欺凌我調戲我，你本不把我當回事，想敗壞我的名聲，你還說出那麼孟浪的話！”

越說顧嘉越委屈，最后自己都戲了，甚至眼里還帶出幾分清澈的潤。

瞥著齊二，義正言辭地指責：“你這個人太壞了，枉我以前一直把你當正人君子，不曾想你竟然干出這種事來！”

齊二冤啊，冤得堪比竇娥！

他被顧嘉那一嘟嚕話懟過來，懟得額頭都要冒汗了：“顧二姑娘，你怎麼說我都行的，只是我對姑娘絕無不敬之意，我剛才那句話是冒失了，在這里給姑娘賠不是。”

說著還鄭重其事地拜了一拜。

顧嘉哼地一聲，別過臉去：“咬你？我才不稀罕咬你呢！”

呸呸呸，那麼，咬不！

想起這個就眼含熱淚，才不會說，上輩子房花燭夜，疼，便咬他肩膀上的，結果險些把牙給咯掉了。

齊二還能說什麼，紅著臉，低著頭一臉認錯：“那就不要咬我。”

他也覺得自己不值得咬，他糙皮厚，哪里像顧二姑娘瑩白如雪膩的，就跟上等的牛一般，讓人一看就恨不得咬一口。

顧嘉這下子更來氣了：“你明明做錯了，還舍不得讓我咬？你也忒小氣了，我就說你本不是什麼好人，果然是的，你太過分了，你存心欺負我！我真恨不得咬死你！”

齊二：“……”

忍不住想想顧二姑娘那小貝殼一般的牙齒輕輕咬在他上的景……腦子里轟的一聲仿佛要炸裂開了。

兩手攥住，心口砰砰狂跳，呼吸也重得仿佛負重的牛。

“我，我可以讓你……讓你咬……”

這話一說出，他突覺鼻子上有行潤。

意識到什麼，用手一揩。

是。

他流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