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莫熙兒這一，大家都看過去，只見的子上已經染上了茶漬，看起來是毀了。

顧嘉淡定得很，無奈地笑了下，一臉誠懇地道：“是我的不好，剛才拿著茶盞一時不穩，竟然灑在了莫姑娘子上，改日一定賠給莫姑娘一條新子。”

莫熙兒新作的子竟然被潑灑了，心里自然不痛快，待想發作的，可是看看顧嘉那賠禮的樣子，倒像是真得歉疚，再看周圍人都打圓場，當然也不好因為一條子在那里鬧別扭——盡管心里真是不舒坦。

無奈何，也只能勉強笑著道：“也沒什麼，只是一條子而已。”

胡大姑娘見此，自然不能讓客人不愉快，忙說起自己和莫熙兒形差不多，有新作的子可以給莫熙兒先換上。

莫熙兒拒絕了，前來做客自然得預防萬一，隨帶著新子，當下使喚丫鬟取來而已，胡大姑娘忙起安排，命自己的丫鬟帶著莫熙兒并莫熙兒丫鬟出去隔壁的暖房中換子。

莫熙兒換子的時候，顧嘉趁機跟著出來，明面上是心存歉意說幾句話，其實在暗地里打量這閣樓中的布置，想著剛才眼看著胡云圖是進了這院子，應該是上了閣樓的，不知道會去哪里，又不知道打算做什麼勾當。

那邊胡大姑娘笑著陪了莫熙兒換子，顧嘉卻從旁注意著胡大姑娘的神，在經過閣樓一房間時，覺到胡大姑娘的眼神了下。

顧嘉特意走過這房間，覺到房間里著些許熱氣。

須知這大冬天的，若是給整個閣樓都燒銀炭取暖，那必然是不小的開支，便是信遠侯府再有錢，也不是這麼揮霍的。

是以但凡有人要住的屋子才會燒銀炭，沒人住的就不會燒了，燒了也是平白浪費。

而顧嘉可以覺到，那房間中比其他房間要多一些熱氣，這說明里面是有人要用的。

誰呢，只能是胡云圖了。

顧嘉略一沉，便假意要回去那閣樓暖閣中繼續看雪，徑自邁步往回走，卻在行經那有熱氣的房間時，故意道：“紅穗兒，剛才我也忒不小心了，不曾想就這麼把玉梅的子弄臟了，那條子應該是新做的。”

紅穗兒一愣，心說明明是潑了莫家姑娘的子，怎麼好好的說王家姑娘，不過見顧嘉那眼神，倒仿佛是故意的，當下忙跟著道：“姑娘你這是想多了，你和王姑娘素來要好，也不是那小子的人，斷斷不會因為個子怨怪你，過幾日準備些禮當賠不是，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顧嘉頷首：“是，只能如此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恰好經過那帶有熱氣的房間，話說完了，也走到了那走廊盡頭，便拉了紅穗兒在旁邊悄悄地看著。

開始的時候是沒靜，后來便見屋子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一個錦華服的男子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看看長廊上沒有人，便趕朝著長廊盡頭而去，而他要去的顯然是莫熙兒換子的那個房間。

顧嘉心知肚明，眼瞅著那男子恰好走到了那房間門口，便故意低一聲“哎呦”！

紅穗兒看出自家姑娘的意思，也跟著配合地：“姑娘，姑娘你這是你怎麼了？”

隨著這主仆二人這麼一，暖閣里的姑娘丫鬟的嘩啦啦跑出來了：“阿嘉，你怎麼了？”

齊胭第一個沖上來。

顧嘉眼中含淚，待看向長廊那頭的時候，只見剛才那男子已經不見了蹤跡，不過還是指著那長廊道：“我剛才正要回去暖閣，誰知道一回看到個男人的影子，倒是把我嚇了一跳，就這麼腳底下一崴，險些摔倒。”

“男人影子？”

這話一出，大家都驚呆了。

須知信遠侯府請了一群勛貴之家的小姐過來做客，男人家必然是得回避的，便是所用的奴仆，也得統統換使婦人，要不然沖撞了前來做客的姑娘怎麼辦呢。

王玉梅臉大變，有些不敢相信地著顧嘉。

顧嘉肯定地道：“沒錯，我剛才看到一個影子，穿著綾羅棉袍，高高瘦瘦的，朝著那邊莫姑娘換的房間過去。只是我嚇了一跳，摔倒了，不曾想竟然驚了對方，如今已經跑不見了。”

雖說不太待見那莫熙兒，但是倒沒有殺父奪妻的大仇，所以也不想污了的清白，只說有人鬼鬼祟祟地向莫熙兒房間走去，卻沒把莫熙兒牽扯進來。

顧嘉這麼一說，在場的姑娘自然是疑心陡起，紛紛害怕起來，其中唯有齊胭，邁步上前，一揮手道：“咱們一群姑娘

家在這里小聚賞雪，竟然有男子在此出沒，可恨！走，咱們去看看，斷斷不能讓這小賊逃了！”

王玉梅扯住齊胭的袖子，想要阻攔的，奈何齊胭勁頭大，已經不顧王玉梅阻攔徑自往前沖過去。

顧嘉見此，自然不甘落后，也陪著齊胭去找那“小賊”。

其他姑娘見了，當下只能跟上，一時之間眾位姑娘丫鬟浩浩往長廊那里走去，矢志要把那小賊捉住。

剛走了沒幾步，就見胡大姑娘和那莫熙兒從那邊匆忙趕來，胡大姑娘看齊胭和顧嘉這做賊的勁頭，大驚：“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大家伙都過來？”

顧嘉此時瞧著這胡大姑娘，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原本以為這是個不知的，不曾想竟然是個助紂為的？自己也是個姑娘家，應該知道所嫁非人的苦楚，那真是害了人家一輩子，更何況自己兄長是個治不好的花柳病，誰嫁給哥哥那就是一輩子都完了。

結果竟然還想幫著把王玉梅往火坑里推？

顧嘉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胡大姑娘，太好了，快些幫我們捉賊吧，剛才有個錦華服的男子在這里鬼鬼祟祟的，我瞧著竟然是要去看莫姑娘換裳，幸虧被我發現了，這才沒被他得逞，如今他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我們得趕找找！”

胡大姑娘一愣，有些傻眼了，忙笑道：“顧姑娘也忒小心了，這里怎麼可能有男人？因為今日請了各位姑娘過來，特特地讓男丁全都回避了的。”

顧嘉哪里能被忽悠了，笑道：“可是我剛才看得分明，就是有個男人，總不能是我眼花了。依我的意思，胡大姑娘自然是做事穩妥的，可是底下人未必做事就牢靠，說不得有個仆人過來灑掃也是有可能的，我看胡大姑娘不能輕忽大意，還是要趕讓底下丫鬟各房間都找找，說不得就能找出點蛛馬跡。”

齊胭自然是信顧嘉的，見顧嘉這麼說，便跟著煽風點火：“阿嘉說的是，我看也不用驚別人，免得事傳出去莫姑娘那里名聲不好，我們就讓丫鬟各房間搜一搜得了！來人，去把各房間都給我找找，看看有什麼痕跡沒有！”

齊胭素日都是被寵著的，端的是個無法無天的子，如今便是在這信遠侯府里也是毫不客氣，吆喝諸位丫鬟過去搜羅。

這一嗓子實在是太像回事，諸位丫鬟竟然聽令，真得各房間推門去看了。

這可把胡大姑娘驚得不輕，待要阻攔，卻是已經來不及，若說強讓不要搜，倒是顯得心虛，只能是從旁干瞪眼看著。

而莫熙兒聽到顧嘉和齊胭的話，那是徹底地驚呆了，嚇傻了，兩眼瞪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有個男人？那個男人還鬼鬼祟祟地差點過去換的房間？

莫熙兒眼前發黑頭皮發麻，到陣陣暈眩。

如果那個男人真得到換的房間里，后果會怎麼樣？那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著顧嘉，覺突然很復雜，有點怨潑了自己子，也有點激及早發現了這個事……

一時又胡想著，若是剛才顧嘉干脆說有個男人趴所在的那窗口看，這都是平白沾染一的百口莫辯啊！

傻眼了的莫熙兒此時也說不得什麼，下意識地跟著大家也各去看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丫鬟突然道：“這里有燒著的炭，是銀炭！定是有人來過這里！”

這麼一嗓子，大家紛紛過去看，這一看之下，再無疑慮的，而且很快大家有了新發現。

七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快看，這銀炭都快燒沒了，看來那男人來了不時候了！”

“你們瞧，這里還有茶水，這種杯盞一看就不是尋常家丁用的，那果然就像顧姑娘說的，必是個錦華服的！”

“這里有個腳印，你們看，腳印，這是個男人的腳印！”

一時之間，大家化作了明察秋毫的神探，發現這個的，發現那個的……

在一番激人心的發現后，一群姑娘們的眼睛落在了胡大姑娘上。

解釋，們需要一個解釋。

胡大姑娘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無奈之中，向了王玉梅。

王玉梅正用懷疑的目盯著。

胡大姑娘心里咯噔一聲，這下子……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