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半張臉都埋進被子里，不皺眉，睡覺偶爾會把腦袋蒙起來的壞習慣，對不好。

戚嶸彎腰替將被子往下拉了拉，孩安然的睡展眼前，白的臉蛋有些憔悴，即使是睡著了那兩條秀氣的眉都微微皺著。

一定很心煩吧，面對他這樣一個老公，的確是有太多煩惱，卻沒有辦法。

戚嶸就這樣站在床頭靜靜看著，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中帶著加班之后的鮮紅，可這人一點都不在意，他看到脆弱又細小的呼吸，將他一顆心慢慢收。

今晚聽到說季景然的事是意外的，他本只是無意間的隨口一問，卻不想真的問出一個不愿聽到的經過。

只有二十歲，還不會藏自己的緒，什麼樣的想法都寫在臉上，在說出季景然之后，臉上充滿了糾結猶豫還有心虛，戚嶸知道事一定不是說的那麼簡單。

那個男人是對說了什麼吧，他只要稍微腦子就知道是哪一方面。

無非是他們之間的婚姻有多麼的不牢靠，無非是用他們之間的來綁架，亦或者直接對挑明了些心思？

去書房的這幾個小時里，除了最后的會議他沒有分神，其他時間，他幾乎看不進去文件和報表，必須強制的集中力才能順利的理下去，這也是為什麼用了這麼長時間的原因。

他很厭惡季景然那樣的男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喜歡季溏心，而是因為他的虛假意和不敢承擔，他是對季溏心有意，可這份意卻被他掌控的很好，這樣的掌控是無形的，是為了保障他自己不會在這份里有所損失。

對于戚嶸來說，是男人就應該站出來堂堂正正，坦坦，而不是做一個背地里的小人。

他看不起季景然，也鄙視他的，可顯然床上的孩并不這樣想，在他眼里，季景然是好哥哥，是最疼的人。

所以他無力，在這樣一個關口，戚嶸也討厭什麼都無力改變的自己。

開始這份婚約的時候，他以為沒有將會是最大的障礙和痛苦，但現在看來并不是，有才是最大的痛苦。

他有好多好多的溫和寵溺想要給，卻無能為力。

連皎的事，季景然的問題，還有老爺子那邊，這些本不該為問題的問題，因為上都變了兩人之間的阻礙。

最令戚嶸心慌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能夠到對自己的信任在一點點減，這種信任的缺失不再是一句話一個態度能夠填補的。

當務之急是盡快的將連皎那邊的事解決掉，可是解決需要過程，一切都需要時間，這些時間，愿意給嗎？

戚嶸頹廢地坐在床邊，手掌輕輕挑開粘在臉頰上的長發，從臉頰到腦后，捧起那張小巧的臉蛋，掌心里孩皺的神，怎不他心疼？

似乎到他的，季溏心竟微微晃了下腦袋，像是在用臉頰蹭著他的手心，張開一點，迷迷糊糊的吐出一句不著前后的話，“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戚嶸眼底卻升起鷙，他？是誰？季景然嗎？

男人臉上神綽綽滿是深沉，放開孩的臉頰，他繞到另外一邊，合躺下。

這一夜，無眠。

——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連皎在鬧鐘的鳴之后準時起床，沉了五分鐘才慢慢坐起來，比常人要低，起床也要慢慢的才行，否則會暈。

拿過手機關掉鬧鐘的聲音，走出房門還沒等洗漱，住家醫生已經盡職盡責的將檢查儀拿過來。

各項指標都正常，才被順利‘放行’，進了浴室洗刷。

簡單收拾一下之后，連皎吃了特定的早餐出門，戚嶸安排了司機每天接送去學校，下樓便能上車，非常方便。

車上，連皎點開手機，看到郵箱app上面顯示著一個紅的點，無聲勾，這個郵箱注冊之后只給季溏心發過郵件，自然也是回過來的。

點開之后，的確是沒錯，原本發過去的ppt已經全部都標注改了中文版本，不得不說英文系的確名不虛傳，很多需要糾結的單詞也翻譯的十分準確。

而連皎作為一個十八歲就出國接治療的人，邊那邊多外國人和醫生，耳濡目染英文也已經到了沒有任何力可流看懂的水平，翻譯這個ppt，自己就可以搞定，無非是想要跟季溏心扯上關系，繼續下一步的接。

看了眼時間，八點半，戚嶸工作日的上班時間在九點，他一般會早點過去，所以不到八點就要出門，現在肯定不在家。

連皎放心的找到季溏心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響起的第一遍沒有人接。

微微擰眉，沉了半分鐘就在猶豫打不打第二遍的時候，季溏心卻打了過來。

連皎立刻接起來，“喂，是溏心嗎？”

這一次，沒有客套的稱呼季同學，而是直接喊了小名，語氣非常親切，像是一個知心大姐姐。

彼時，季溏心正坐在餐廳吃早飯，趕將里的三明治咽下去，“是我，連老師。”

“我剛才給你打電話沒人接，是不是耽誤你休息了？”連皎的用語非常客氣，搭配著那低的語氣，聽起來讓人很舒服。

季溏心趕說道，“沒有，我已經起床了，對了老師，我昨天發給你的郵件還可以嗎？”

“可以，我就是看到郵件才給你打的電話，想要謝一下你呢。”

“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您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改一下。”

“沒有，已經很好了。”連皎并不想就ppt的事說太多，話鋒一轉，“你可是幫了老師一個大忙，今天下午這個課件就可以用上了。”

季溏心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我應該做的，而且這麼小的事，沒關系的。”

“那怎麼行！”連皎趕忙打斷，“別的不說，起碼我也要請你吃頓飯，明天中午你有時間嗎，我們就在學校外面找家餐廳，老師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