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位想想，他也沒有生氣的立場，是他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那麼害怕聽到。

只是的確不喜歡這樣聽的行為，讓他覺得自己被侵犯，不被尊重，換做是其他任何一個人的電話，他都會是如此。

心底無聲喟嘆，戚嶸走到床邊坐下，視線落在那小的影上，無奈又假裝嚴厲的問，“聽別人電話還覺得自己委屈了？”

季溏心看著去而復返的男人，視線定定著那張悉的面容，心里各種緒都有，有接到連皎電話后的不安，也有對自己這樣舉的愧，企圖從這張臉上找到一不悅，可惜沒有。

他只是非常平靜的看著，僅此而已。

季溏心不清他心里是怎麼想的，只是覺得很委屈，也很憋屈，但這樣的委屈憋屈卻有口不能言。

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沉默片刻，再開口也只是一句輕飄飄的，“睡覺吧。”

想，睡著了可能就不會這樣胡思想了。

戚嶸聽到這句話后，薄微微牽了下，一聲短促的輕嗤從他鼻腔中溢出，也不知道這人是笑了還是沒笑。

他斂下眉眼，視線轉了圈才又重新落回上，“睡覺？你現在還睡得著？”

“……”

季溏心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兒，好像是睡不著了。

一閉眼就都是剛才電話里的聲，還有他眉目深沉走出去接電話的樣子。

圓潤的杏眸輕輕閉上，吸了吸鼻子，聲線有些發抖的問道，“我這麼做，是不是很討厭……”

戚嶸瞥見紅紅的鼻頭，慢條斯理的應了聲，“嗯，反正不討喜。”

這下，季溏心是真的連個聲響都沒有了。

就知道，他肯定會不高興，如果是他接了的電話，也一定會覺得不舒服吧，而且還是背地里接的，太小人了。

季溏心頭低的更深，幾乎埋進膝蓋里，“對不起……”

戚嶸也沒有真的想多怪，而是坐到邊，抬手挑起的小臉，迫使看向自己，“以后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問我，我說過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如果哦我們之間總是這樣的懷疑猜忌，誤會一定不會比直說來的。”

他沒有發火也沒有教訓，而是像個長輩一樣諄諄慢語的講道理，“我知道對于連皎你有很多的疑問，我能向你保證的就是我跟絕對沒有任何逾矩的關系，過去沒有，將來也不會有。”

這樣的話他曾經也跟講過，雖然網上很多人都說，男人的是不能信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從戚嶸口中說出，就是那麼的有可信度。

知道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絕對不會信口開河。

雖然會有懷疑，會有不安，但只要他說了，就肯信。

見他這樣心，季溏心也終于將自己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看到電話打進來，又是在這樣一個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接起來了，我很擔心你會厭煩，以后我都不這樣了。“

說的斷斷續續，完全沒有經過任何語言組織，可越是這樣戚嶸聽了就越發心。

看看都把小姑娘給什麼樣了，不過就是心里不安了接了個電話，張閉全都是道歉的話，他是不是也該反思一下自己？

思及此，戚嶸不問，“我平時是不是對你太兇了？”

他忽然說起這個，季溏心差點沒反應過來，有些木訥的開口，“還好吧。”

說兇也算不上，只是這人一貫冷著臉，習慣了也就好了，相這麼一段時間下來，總上來說他是一個矜貴挑剔的人，但也好哄，找到那個相的度也就沒事了。

“還好？”男人挑眉，明顯不信，“那怎麼說句話你都要哭了。”

“我沒哭。”季溏心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戚嶸失笑，“嗯，沒哭，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

眼睛紅？

季溏心連忙要起去拿床頭放著的小鏡子，手臂剛開就被對面坐著的人穿過腋下抱起來平放在床面上。

男人上清冽的味道瞬間撲面而來，季溏心瞪大眼睛，長翹的睫不停忽閃著，“你、你干什麼……”

“剛才在床上的問題我還沒回答。”

季溏心有些恍惚，想了一會兒才記起來自己剛剛問的那句’有多喜歡‘，只不過景變了，現在再重新提起，讓特別窘。

特別是當他灼然的目落下來，心跳的像是要從嚨里蹦出來，連對視都不敢。

戚嶸抬手過那慢慢染上緋紅的小臉，“你問我要多喜歡你，我不知道，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經歷，也無從對比，我只能告訴你，我只喜歡你。”

只喜歡你。

四個字落進季溏心的耳朵像是投放了一枚原子彈，炸的僅存的理智也七零八落。

這樣的話遠比任何答案都來的令人心，季溏心覺得自己完了，好像真的陷這份本該清醒的里，那些曾經設想過的后果都被拋到腦后，樂在其中，并甘之如飴。

向男人黝黑的眸子中，“娶了我，你后悔嗎？”

后悔？

戚嶸回想起之前決定娶的那一刻，那時候對于‘絕對不會喜歡上’這件事是那麼的堅定，可如今再想起來卻覺得好笑。

世事難料，越是堅信的東西越容易被扭轉，那個時候的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對這個孩如此上心。

季溏心見他不說話，揪了揪男人口的服提醒，“問你呢。”

“后悔啊，這麼不聽話，能不后悔嗎？”戚嶸打趣完看到又耷拉下來的小臉，不疾不徐的開口，“不過更慶幸是你，換做別人，生活一定很無趣，我還是喜歡熱鬧一點。”

季溏心一顆心在他的言語間像是坐上了過山車，忽上忽下，那一個刺激。

知道他是故意的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比你小那麼多歲，我都沒后悔呢……”

戚嶸難得沒反駁，“嗯，是我沾了。”

“……”

看著下說不出話來的小姑娘，戚嶸眼底滿是和笑意，可心頭的煩緒卻縈繞不散。

他能給承諾不會跟連皎逾矩，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連皎發病需要的那一天，他依然需要上的。

這件事唯有他跟慕白兩個人知道，知道的人越越像是一枚定時炸彈，安靜的埋在那里，一旦，將會將這一切好全部撕碎。

他能做的就是讓一切都變得順理章，最好讓永遠都不要知道真相，至于其他，所有一切只要想要，他都愿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