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嶸開車到了公寓樓下,將車子停好后,他在車里靜坐了一會兒才下車走進電梯。
電梯直接戶,按下樓層后,不多時便到了門口,劃開碼門的蓋子,輸進去幾個簡單的數字,是他的生日。
‘滴滴咔——’
房門應聲打開,戚嶸才剛邁進一步就看到連皎從沙發那邊快步走過來,滿臉的欣喜雀躍,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人。
“阿嶸,你來了~”走到男人邊,像是主人一樣,幫他把后的門帶上,然后又親昵關切的詢問,“吃過早飯了嗎?我剛才沖了一點麥片,你要不要吃一點?”
“不用,吃過了。”戚嶸進屋,視線越過朝客廳看去,這才發現坐在另外一側沙發上的慕白。
醫院里這邊比較近,他提前到了公寓,當然也不排除慕白是有意而為之。
剎那間,松了口氣,路上來時那說不清的沉重消散了些。
走到沙發邊,戚嶸微微頷首,算是招呼,“你來了。”
“嗯。”慕白淺淺應了聲,卻是看向跟在他后的連皎,意味不明的說了句,“本來想做檢查的,你不來不安心,一直沒讓進行。”
連皎沒想到慕白會突然這麼說,臉上的表僵了一瞬,有些尷尬的解釋,“慕醫生也才過來不久,我想你快到了就等你過來再說。”
說完,頓了下又趕補充,“之前在國外都是同一個主治醫生,現在我難免有些害怕,慕醫生別怪我麻煩就好。”
“怎麼會呢,為醫生,這點職業守我還是有的。”慕白笑了笑,只是這笑意卻未眼底,而是浮在表面,“不過你放心,m國那邊的醫生我都了解,你的各項報告也是我過目的,不必擔憂。”
這話看似溫和,可實際聽起來卻有點諷刺的意思,連皎跟慕白的并不深,只是知道自己當初能去療養中心養病,有慕白和他家里的關系,雖然是給提供了很好的醫療環境,卻也是將關了那麼多年的地方,心里多有些恨屋及烏,無奈這人是戚嶸的好兄弟,也只能忍著了。
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那就好,麻煩慕醫生了。”
慕白這才起,拿過自己的工箱,將一直電子溫度計拿出來,“先試一下溫度吧。”
連皎乖乖將溫度計含在口腔中,只不過兩秒鐘,便測試出了準的溫度,三十六度無,再正常不過的提問。
慕白拿過來看了一眼,側目掃向,“沒發燒,你說覺渾冷?”
連皎其實本就沒有渾發冷,只不過為了讓戚嶸過來才可以那麼說的,不過早就想好了怎麼回應,非常自然流暢的說道,“是間接的,早上剛起來的時候比較明顯,現在好一點了,嚨有些干,不知道是不是氣候的原因。”
慕白到底是從醫這麼多年,立刻就明白本沒事,可是作為一名醫生,并不能質疑患者的狀態,還是淺聲囑咐道,“下午我讓人送一個醫院用的加過來,待會給你吊一針補充力的營養。”
連皎從善如流,“謝謝慕醫生。“
慕白并未多言,只是不聲的瞥了一眼旁側的戚嶸,見他沒什麼表,他將醫藥箱提在手里,朝臥室走去,“走吧,去臥室輸。”
三人朝屋子里走去,床上已經鋪好了帶來的一次無菌床單,連皎躺上去,作稔的將袖子翻起來遞過去,整個過程都沒有一猶豫。
這是常年輸才能練就出來的干脆麻利,就連那冰冷的針頭扎進管里,睜眼看著都沒皺一下眉頭。
慕白將的手背固定好,檢查了一下輸瓶,確定沒問題之后才起,“這兩天先休息吧,最好不要出門,也不要劇烈的運,給一個緩沖時間,下周再過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連皎聽著,并沒有太多想法,只是覺得他說的有些太輕描淡寫,忍不住追問,“就是說我現在的狀況還是要非常注意是嗎?”
聞言,慕白眉頭輕蹙,總覺的語氣,好像是盼著自己有點小問題一樣,“沒有完全恢復,但也不嚴重,如果檢查結果不樂觀,你還是要回到療養中心那邊最好。”
一提到療養中心,連皎視線變得慌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朝站在旁的戚嶸看去,“阿嶸,我……”
戚嶸見言又止的樣子,不想給造太多的刺激,沉聲安了句,“你先休息,別胡思想。”
說完,他轉頭看向已經將東西收拾好的慕白,“我送你出去。”
得,才說了兩句就被下逐客令了。
慕白提著東西跟在他后出了臥室,兩人誰也沒說話,一直走到門外電梯口才打開話匣子。
慕白先忍不住了,將藥箱往旁邊臺面上一放,無奈的開口,“沒事,你不用擔心,依我看這不是為了讓我來,是為了讓你來呢。”
連皎雖然樣子裝得很想,可畢竟都是老狐貍,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賣慘,慕白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沒當場拆穿都是給戚嶸面子了。
顯然,戚嶸也看出的小心思,只是卻不能像慕白一樣那麼說,從子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長指出一只,打開后的小窗,銜在邊點燃,猛地吸了口氣。
男人低沉的聲音穿過白的煙霧傳來,“人沒事就行。”
慕白還以為他沉了這麼半天準備說什麼,一聽這話立刻覺泄氣了,“阿嶸,做兄弟的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連皎不是個普通人,這次回來或許是有備而來,目的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連皎跟他的羈絆有多深暫且不談,單單是這個人的手段就讓慕白到害怕。
太明白戚嶸的點在哪里了,也正因為如此,才能那麼恰到好的一點點蠶食著他的生活。
慕白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戚嶸本就該是一個灑剛烈的男人,而絕非因為過去那些傷疤被困住。
他見識過這個男人曾經崩潰的樣子,所以不想讓他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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