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麼一句話，戚嶸直接拿了新的睡進了浴室沖澡。

才做了一回，里的火沒瀉干凈，看在車里弱弱的樣子又不忍心狠勁兒欺負，只能自己先著。

季溏心看著閉的浴室門，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他最后那句話怎麼聽都不像是抱怨，這是在跟——變相撒？

這個想法閃過腦袋的瞬間就被自己否定了，惡寒的抖了抖上的皮疙瘩，忍不住腹誹，“他怎麼可能會撒……”

了服，手準備將西裝放在一旁，忽然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周司思打來的。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一點，接起來，“喂，司思？”

“你在哪兒呢啊，我這給你打了三四遍了都沒人接！”電話一通，嘈雜的音樂聲便立刻傳了過來，夾帶著的還有周司思火豪氣的大嗓門，“我在金門街這邊喝酒呢，你要來嗎？”

季溏心眼皮抖了下，下意識朝洗浴間看去，“那個我不去了，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待會怎麼回去啊？”

“沒事啊，正好有個朋友回國，大家就一起聚聚，我這不是怕你自己心不好嘛，要不要來high一下？”周思司聲音聽起來非常歡，以季溏心對的了解來說，應該沒什麼問題。

松了口氣，“我不去了，這都幾點了，你也快點回家，到家跟我說一聲，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周思司嘖了聲，“好啦好啦，比我哥還嘮叨，掛了！”

季溏心等掛斷電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人差不多大的年紀，周思司還在外面跟朋友們喝酒聚會，已經是個已婚婦了，每次一想到這些，都有種不真實的覺。

神思之際，戚嶸已經洗完澡出來，剛推開門就看到坐在床上發呆的小孩，雙目放空，憂心忡忡。

他一邊頭發一邊走過去，人都站到床邊兒了才察覺。

“你洗完了？”

“嗯。”戚嶸將巾隨手放在床頭柜上，順勢坐在旁，“想什麼呢，這麼迷。”

“沒想什麼啊。”

戚嶸看著有些出神的模樣，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幾分湊近了些，上的熱蒸汽還在，朝飄過去，“聽見你打電話了。”

季溏心心里‘咯噔’一下，“你不是在洗澡嗎？”

“那也不妨礙我能聽見。”

“好吧。”話已至此，只能老實代，“剛才司思給我打電話，說要喊我出去坐一坐。”

這個時間了，坐一坐？

酒吧坐一坐？

戚嶸挑了下眉頭，腦海中過濾了一下這個名字，稍微有一點點印象，“這是你那個好朋友？”

他一向是記不住什麼不重要的人的，但因為之前軍訓暈倒，周司思的表現實在是有些讓人‘出乎意料’，戚嶸也就留了個印象。

“對，我們是很好的閨。”

戚嶸卻不這麼覺得，冷嗤了聲，“這麼好的閨不知道你結婚了？已婚婦這個時間出去，想干什麼？”

季溏心看著他咄咄人的樣子，深其稚，“是孩子你也不放心啊？”

戚嶸目深沉的落在臉上，剛準備開口教訓，放在一旁的手機嗡嗡振起來，是他的那一部。

男人長臂撈過來，看了一眼來顯，是家里座機打來的。

濃的眉頭微微一皺，起朝囑咐了句，“去沖個澡別跑，我接個電話回來。”

說完這句，他便徑直轉出了臥室。

季溏心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明明剛剛還那麼溫馨的氣氛瞬間然無存，深更半夜是誰跟他打電話還要特意出去接？

工作伙伴嗎？

還是別的什麼人？

七八糟的念頭閃過腦海，瑣碎的連自己都唾棄三八，季溏心搖了搖頭，起朝浴室走去。

——

出了臥室，戚嶸沒有立刻接起電話，而是轉進了對面的客房才按下接聽鍵。

老爺子渾厚的嗓音立刻從話筒傳出，“我聽說你今晚帶著那個丫頭參加宴會了？”

戚萬支直接劈頭蓋臉的問過來，一點要給他臺階的意思都沒有。

戚嶸走到客房的窗前，沒開燈，寬厚的形幾乎跟夜融為一，他低頭隨手擺弄了一下腰間的浴巾，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嗯。”

話音落下，話筒兩邊四下無聲，兩人都沒說話，一個是有竹，一個是訝異無語。

過了好一會兒，戚萬支才心氣不順的開了口，“你這是準備跟家里對著干，還是了真格要跟那個丫頭在一起？”

聽到戚萬支這難以置信的質疑，戚嶸倒是笑了，只是那雙幽深的眸子里卻沒半分玩笑意味，“爺爺您從小就教我做一個認真負責的人，怎麼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我從結婚的那天開始就已經真格了。”

盡管戚萬支之前跟他說過無數次關于婚姻的話題，可一家人關起門來怎麼都好說，今天他這番舉，無疑是將這件事變了一個公開的。

戚國峰和杜燕麗知道的時候，兩個人鼻子都氣歪了，如果不是他將事攬到自己這兒，不等宴會結束，夫妻倆已經殺過去把人帶走了。

此時聽到他這樣大喇喇的承認，戚萬支氣的直拍桌子，“混賬！你真格，你拿什麼真格！你娶誰不好娶一個私生，讓外人知道怎麼看待你！”

戚嶸毫沒被老爺子的火氣影響，語氣沉穩，“爺爺，您一直都告訴我要尊重別人，不論高低貴賤，不論家世出，現在卻讓我因為的份離婚？”

戚萬支被他說得臉上一陣青白錯，他知道戚嶸不是在拿以前的話來堵他自己的口，他是真的這麼想的，想問問他為什麼要看不起那個丫頭。

“好好好……”老爺子連說了三個好，順了口氣十分嚴肅的問他，“你娶，你有能力抵擋別人的詆毀嗎，你有信心長久的走下去嗎？”

這個問題戚嶸從來都沒有想過，不，準確的說是止自己去想，他一直都在回避。

他知道，他跟季溏心的婚姻從開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有一天會結束，只是時間問題，可是他不能說。

見他一時之間沒有回答，戚萬支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為了戚嶸人生中最大痛點的人，一個不會被忘卻不能被輕易提起的人，一個就連他也要猶豫再三才敢說出的人。

可事到如今，戚萬支不得不說，他深吸一口氣，沉沉問了句，“你忘了連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