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序被菜嗆的連忙低下頭去。
小很無語地問:“你不同意有用嗎?”
唐頌點了點小腦袋:“當然啦!”
邵耀宗忍不住了:“你誰呀你?”
程時序擔心地忍不住回頭看去, 見小孩哼一聲,睜大眼睛說:“我是春分的好朋友啊。春分,告訴他們, 我說的話有沒有用。”
杜春分怕正吃著正吃著被他的話嗆著,敷衍道:“有用,有用。”
小孩剛剛過完九歲生日,這麼小還有點分不清大人的語氣,聞言很得意的看一下小, 轉向邵耀宗, 老氣橫秋地問:“聽見了沒?”
邵耀宗不答反問:“不?”
小孩消化快,早了,拍拍小的肩膀, “去, 給我拿雙筷子。”
程時序起說:“我去吧。”
小孩滿意地頷首, 道:“你不錯。”
程時序的腳下踉蹌了一下。
鐘更生笑噴。
小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笑什麼呢。
邵耀宗:“再皮回家去!”
“小氣鬼, 小心眼,我不要和你坐。”小孩繞到杜春分另一邊。
小只能往程時序那邊移一點。
杜春分往邵耀宗那邊移。
小孩立即說:“春分, 你不用。我小, 坐得下啦。”
杜春分不再, 怕小孩跟著移, 吃個飯也不老實。
小孩見這麼聽話, 很是滿意地坐下。看到桌上的菜, 眉頭微皺, “春分啊, 我瞧著咋不像‘小杜’店里的菜啊。”
程時序過來正好聽到這句, 不看看小孩, 又轉向小,這小孩誰啊?隨之看向老杜,難道是他什麼親戚。
老杜挑眉:“看什麼呢?”
程時序還在觀察期,沒膽子說實話,道:“沒。筷子。小朋友,怎麼稱呼?”
“我唐頌。謝謝你。你什麼啊?”
程時序老實說:“程時序。”
唐頌想想:“我是你小程啊,還是喊你時序呀?”
小:“程叔叔!”
唐頌不想變那麼小:“可是我你爸爸邵叔叔啊。”
小噎住了。
他還好意思說。
按輩分小孩得邵耀宗爺爺。
他不想當大孫子,每次他爺爺爸爸媽媽提起他就當沒聽見。
杜春分知道小孩某方面很固執,說再多都沒用。再說了,喊的小孩也不見得真尊重,“再不吃就涼了。”
小孩點點頭,拉一口鮑魚就忍不住皺眉。
杜春分問:“怎麼了?”
“沒有春分做的好吃。”
邵耀宗不說:“你上次吃的時候還帶著鍋氣。這次是酒店送來的。能有上次好吃才怪。趕吃,吃了我送你回家。”
小孩不想理他,就會嚇唬他。
杜春分給他夾個:“吃這個。”
小孩把剩下的鮑魚吃才拿。
鐘更生看到這一幕很意外,他以為小孩會直接吐了。
難怪邵司令讓警衛員去接他。
不提他說話的語氣,這小孩倒是懂事。
小孩不懂事他父母也不放心他一個人過來。
話又說回來,小孩飯量也不大,一個鮑魚一個大,一碗甜湯和一點炒就飽了。
小孩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看到菜還剩一半,忍不住說:“怎麼買這麼多啊?春分,有錢也不可以這麼花啊。”
杜春分一臉教:“下次注意。”
“還有下次啊?別買了,你——”小孩習慣說,你自己做啊。到邊看到小,“讓小做吧。兒大了,你該清福啦。”
邵耀宗樂了:“唐頌,原話是不是,唐頌,以后自己的事自己做,你也大了,你媽媽我也該清福了。”
小孩想也沒想就說:“才不是!”
老杜道:“顯然是跟他爺爺或者姥姥姥爺學的。”
唐頌很意外,老杜爺爺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杜春分問:“吃飽了?”
小孩楞了一下,對上他的視線才知道是問他,“吃飽了。”
杜春分道:“作業寫好了嗎?”
小孩苦著臉:“我爸媽可壞了。”出手,“春分,你看,我的手指頭都了。”
杜春分點了點頭,確實了,吃胖了一點,“看來寫完了。那可以玩一會兒再走。過來把手洗洗,讓小他們收拾碗筷。”
小孩立馬跟出去。
程時序終于找到機會問:“這小孩誰啊?”
小:“我娘的朋友。他爸爸現在是部隊弄得一安保公司總經理。他爺爺是我爹在桂海時的同事。六七歲剛認識我娘就這麼喊。這麼多年他習慣了,我們也聽習慣了。”
鐘更生問:“那時候也這麼說話?”
老杜不說:“以前比現在還老氣橫秋。張口一個春分啊,閉口一個春分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春分爺爺喊。”
鐘更生道:“那過兩年再喊應該就喊春分姨了。再過幾年就知道喊了。”
老杜想象一下,“他真那麼喊我們反而還不習慣。”
程時序不由得朝外看。
小:“看什麼?”
程時序:“他居然真能得出口。杜姨得比他大四十歲還多吧?”
小算一下:“我娘今年整壽五十。比他大四十一歲。”
程時序小時候膽子也大,可他從來不敢這麼長輩,那些老氣橫秋的話他更不會說:“這小孩有前途。”
邵耀宗忍不住出去看看洗個手怎麼洗那麼久,“還沒洗好?”
杜春分:“我們去買點水果。”
邵耀宗道:“我開車帶你們去。”
唐頌很好奇:“你不用上班嗎?”
邵耀宗:“我是司令,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唐頌睜大眼睛:“你是老大欸。不要以作則啊?小邵叔叔,這樣可不行。老杜爺爺,快管管他。”
老杜出來,“年齡大了,說的話不中用。你幫我管管。”
他也不過是個語言上的巨人,行上的矮子。
小孩害地拉住杜春分的手要趕走,不參與這麼嚇人的話題。
老杜樂了:“去哪兒買水果?我跟你們一塊。”
杜春分朝屋里看去。
邵耀宗示意先上車。
杜春分到車上就忍不住問:“我們都走行嗎?”
邵耀宗:“下午沒有直達杭城的飛機,更生明天上午走,然后坐車回甬城。那孩子能理解,他一個人在家也沒事。至于程時序,這點冷遇就不了,趁早跟小分手算了。”
小孩睜大眼睛歪著腦袋打量他。
邵耀宗瞥他一眼:“想說什麼直接說。”
“剛見面就分手啊?我覺得不好。對小那丫頭影響不好。”小孩想想,“小不喜歡他也得過兩天。”
邵耀宗:“為什麼?”
小孩想一下:“我同學說的啊。這麼快分手以后就沒人敢跟朋友了。嗯,要小程先說分手。”
邵耀宗不他的腦袋:“什麼七八糟的。聽你同學瞎說。再不分就過年了。還跟不喜歡的人一塊過年?”
小孩算一下時間,驚呼一聲。
邵耀宗嚇了一跳,“又怎麼了?”
“快考試啦。我爸媽說,考的好就帶我去海邊欸。”小孩說著著急的想起來。
老杜連忙把他按回去,“更生和小程都是帝都大學的高材生,比你們老師還厲害。”
小孩眼珠轉了轉,“可是我的書包在家啊。”
邵耀宗懂了。
買好水果就去他家。
小孩把書包塞的鼓鼓囊囊,拖出來就催邵耀宗快走。
邵耀宗以為等他回來程時序該走了。
然而并沒有。
今天雖然是周末,程時序并不得閑,他倒是想回去,可惜在這種尷尬的況下第一次登門,就算有天大的事他也得留到邵耀宗趕人。
開口趕人的話邵耀宗說不出來。
程時序不敢提,就變了唐頌的補習老師。
臨近天黑,杜春分問:“小程,晚上是在這兒吃還是回去?”
程時序立馬說:“回去,還有點事。”
杜春分點頭:“路上慢點。該沒有公車了。要不要小郭送你?”
程時序直言道:“不用。也不遠。”
杜春分點了點頭。
程時序起告辭。
杜春分給小使個眼。
小把人送到大門口,很是不走心地說:“辛苦了。”
倆人雖說見面的次數不多,可平時沒打電話。一聽的語氣就知道幸災樂禍。
程時序嘆氣:“你爹娘那兒我該怎麼做啊?”
小:“我也不清楚。尤其還有唐頌那個小搗蛋在。不過有一點我知道,他們刀子豆腐心。”
程時序懂了。
小回首都之后,他只要有空就過來。也不提前打電話,因為他怕電話被拒接。就算接聽也跟他說沒空,等一下出去。
偶爾真撲個空程時序也不在意。
大人造的孽,程時序這個晚輩又把姿態放那麼低,臨近年關杜春分就不在意了。
考慮到他從八五年就沒過過踏實的新年,就讓小把他來。
這幾年經濟一年比一年好,用電的人多了,電力公司也忙,甜兒得坐鎮公司。安安也沒有假期。以至于今年春節只有小和平平能回來。
平平等小去找程時序就問:“娘,你們真打算讓程時序倒門?我得提醒你們,士可殺不可辱。陸程兩家雖然沒有一個士,可有不小人。”
杜春分:“我和你爹什麼也沒打算,是他自己說的。”
平平道:“那哪天首都的同學跟我聯系的時候,我把這點出去,省得不知道真相的人以為咱們欺負人。對了,爹早幾天去首都開會見著安安了沒?”
杜春分點頭。
平平:“安安怎麼說?”
杜春分瞥一眼:“你猜!”
平平想想安安的脾氣和工作,“不會說隨便吧?”
杜春分點頭:“就是這麼說的。幸好陳鑫機靈,接了一句結婚哪能隨便。不出意外過幾天他爸和他哥就會來提親。”
平平問:“年前年后?”
杜春分道:“年后。陳鑫他爸應該在挑日子,或者跟他大哥大姐商議是到這兒置辦東西,還是從寧買了帶過來。商量好就該給我們來電話了。”
“就這麼直接過來?”
杜春分笑道:“哪能啊。雖說咱們兩家認識那麼多年,他倆也是自己看上的,現在不講究三六聘,可也不能連個人也沒有。”
平平:“您閨的人可不好找。”
杜春分搖了搖頭,朝老杜看去。
平平瞬間明白,爺爺的老朋友。那位前寧戰區司令雖說有八十多歲了,不好坐飛機過來。可他兒子也在寧。
他比誰都合適。
平平不說:“還是青梅竹馬好。大家都認識,知知底沒那麼多事。娘,既然小說蛋對甜兒有意思,也催他們趕定下來吧。省得你們三天兩頭陪甜兒相親,再整個類程時序的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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