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岐沒說什麼。
“到時候來,多點幾副碗筷。”
夏宸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但是話到邊,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又什麼也沒說。
“掛了。”
夏岐掛掉電話后沒多久,夏啟月就給夏岐來了電話。
夏啟月已經知道了夏宸要見陶萄的事。
“哥,我現在很不安,我覺得我對不起。”夏啟月輕聲道。
夏岐只說:“現在夏家沒人看重,只要爸媽不開口讓你走,你永遠是夏家人,你怕什麼?”
“才是你們的親妹妹。”
夏岐嗤笑:“是,那又怎麼樣?”
“這是我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見,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是想接回來,早就回來了。”
“如果爸媽想讓你走,你也早走了。”
夏啟月還是那句話:“我覺得我對不起。”
掛斷了電話,夏岐在小群里發了兩條消息。
【都出來,我親妹回來了,帶你們認識一下】
【誰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
*
夏宸從沒有等人等這麼久。
他給謝知打了好幾個電話,謝知也有些無奈,說是沒等到人。
等到夏宸是在不耐煩了,夏宸才拿出手機給陶萄打了電話。
沒等他開口,對面的孩就率先問道:“來了嗎?”
“我的書一直在你宿舍樓下等你。”夏宸語氣繃著。
而孩卻有些驚訝,問道:“我沒告訴你我不住學校嗎?”
“你住哪?”夏宸強迫自己耐著子問。
“我住在錫山公寓,讓你的書過來。”
錫山公寓是那一片學院區最貴的公寓區。
夏宸沒來得及問什麼,陶萄再次掛斷了電話。
謝知開車來到錫山公寓小區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哪怕脾氣再好,謝知此刻也有些不滿。
直到遠遠地出現了一個孩的影,借著已經亮起來的公寓兩邊的燈,孩走得近了。
臉上帶著鴨舌帽,掛著眼鏡和帽子。
謝知憑直覺,這個人就是陶萄。
果不其然,那孩直接朝他走了過來,盡管心有些不悅,謝知還是秉持著職業素養,幫陶萄打開了后座的車門:“陶萄士是嗎?”
陶萄朝他點了點頭,然后不急不慢地上了車,謝知的不悅更甚了,因為連句謝謝都沒向他說。
上車之后,謝知朝后視鏡看了看,孩不知何時,已經靠在座椅上假寐起來。
謝知跟著夏宸做了很久的事,他自然知道陶萄的存在,也知道夏家和夏宸都看不起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親妹妹。
只是資料上顯示,陶萄從在住在福利院,家庭條件不好,現在謝知有些懷疑資料的真實起來,如果真的沒錢,能住上錫山公寓麼?雖然這里算不上海瑞最好的片區,但是隨隨便便房子的租金就算是合租也是五位數往上走了。
由于夏從那邊讓夏宸快點把陶萄接回來,夏宸只讓人找了陶所在的班級和電話,更多的信息他一概沒有興趣知道,所以雖然偵探詫異,但也還是按照要求辦事,沒有多提陶萄這一年的經歷,甚至心想這個陶萄的孩做導演都這麼出名了,說不定夏宸也知道了,不然也不會正好在這個時間點在查。
私家偵探在職業素養這塊向來把控得很死。
車子平穩地駛向天云水會,陶萄遠遠朝里面一便知道這里是有錢人才能來的地方。
裝潢金碧輝煌,著華貴的氣息。
上輩子陶萄是被直接接回的夏家,中間沒有這麼一出。
車子剛到陶萄便自己醒了,也省的謝知。
謝知依舊盡職盡責地打開了后座的門:“您好,到了。”
由謝知帶領著,陶萄來到了三樓。
“就是這個包廂,您自己進去吧。”
也許是由于陶萄的做法讓謝知積累了太多的不滿,他站在門口,斯斯文文的模樣,卻不再有別的作,他本可以把門打開,領陶萄進去的,這樣對于他心目中的“陶萄”而言,也許會減的一些尷尬,可謝知不這麼做。
陶萄卻不讓謝知如愿,正在謝知要轉離開的時候,他聽到背后傳來了孩的聲音。
聲音嗲,明明不刻意,卻好像天生帶著三分意。
“你什麼?”孩問。
“謝知,知半零落的知。”
“謝謝你接我。”
謝知詫異地回頭看了一眼。
他長了一雙很干凈的眉眼,眼神清朗。
“你名字很好聽。”聲音是真的好聽,聽得人耳朵麻麻的。
孩站在原地,臉被遮的嚴實,可是說幾句話,謝知便覺得好像同其他孩不太一樣。
在的聲音里,他聽不出怯弱,更別說尷尬和自卑。
謝知改變主意了。
“我領你進去。”
陶萄不置可否,謝知主開了門,然后朝里面的人說了一句:“夏總,久等了。”
說著他把門打開了一些,朝陶萄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陶萄走了進來,這時又恢復了謝知初見的狀態,直直從謝知面前走過,沒多看謝知一眼,也沒朝他說謝謝。
門從外面被關上。
夏宸看陶萄站在不遠,臉上還帶捂得嚴嚴實實的,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還帶著口罩帽子干什麼?”
“取了吧,找個位置坐,菜很快就上了。”
在看到夏宸的第一眼,陶萄就覺自己那已經沉下去很久的心再次沸騰著想要升高。
見他眉眼間的嫌棄,捻了捻自己的食指。
陶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離夏宸很遠。
不說話,也不摘帽子口罩,包廂里頓時陷一種沉重的平靜中。
夏宸還是那個夏宸,端坐在那里,上的上位者的氣質便自然而然地顯現出來了,他不在乎陶萄,只是陶萄沒聽他的話,讓他有些不悅,于是他問:“你帶著口罩吃飯嗎?”
這時,陶萄才笑了一聲。
用一種奇異的語氣問道:“你真的是我哥麼?”
夏宸還沒回話,又自顧自的說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我不吃飯也不管你事啊?”
“更何況,就算你真的是我哥,十八年沒管過我,現在來管我?”
“你算什麼東西呢?”
聲音那麼好聽,說出來的話卻比刀子還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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