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團和糖球的通關證件辦理下來后, 唐惟笑自告勇，送他們關。

　二次換羽標志著凰“斷”，可以自由覓食, 界外沒有能滿足他們的覓食條件, 且另一方面，他們需要更大的自由天地練習飛行，使翅膀強壯起來, 迎接第三次換羽換翎。

　唐惟笑帶著兩只小凰了關, 凌衍破天荒的在海關門口迎接。

　唐惟笑第一時間沒有認出他，只覺得站在門口聲勢浩大的這個黑頭發，氣質溫婉的年輕男人, 有些眼。

　糖團和糖球被悉的氣息吸引, 好奇又怯地飛到了凌衍的肩頭。

　凌衍：“祖父。”

　糖球熱稱呼他：“衍衍。”

　凌衍高興壞了, 捧著紫黑油亮的小凰著, 雙眼被紫黑蒙蔽，張口就是胡話：“你好乖啊！就像梅蘭小時候！”

　實際上，就算是他也沒見過梅蘭小時候的模樣, 他只是屋及烏，歡喜糖球的羽。

　唐惟笑：“……你是呃……辛漣他爸？”

　凌衍笑容里略帶炫耀：“很高興你沒能認出我, 我的榮幸。”

　這是被妻滋潤后的盛放模樣, , 是優雅的！

　可惜唐惟笑不是很懂，凌衍這個炫妻狂魔, 折在了唐惟笑的知識盲區中。

　調查組所在的臨時指揮中心，下班前有個工作總結會議。

　關于林家的案子, 罪證經過三個月的收集整理, 已經全部移相關部門, 手頭只剩下一個任務，盡快找出潛藏在山林中的A類通緝犯。

　“他們是接到林淑的命令，在未開發的山嶺一帶活，尋找青丘會的寶藏山。”工作人員分析這些妖的向，“林淑被捕后，危機信號從林家的祭壇中散播給每一個馴的妖，這三只尋找寶藏山的主力就藏了。”

　通過組織員的招供，這三只妖，一蛇一樹一穿山甲。

　“沒多攻擊，但善于藏，并且都是山林妖。”工作人員說明了任務的難度，“已經三個月了，我們仍然沒有找到他們。林家祭壇解除封印后，他們和林家的契約關系也不在了，目前我們本不確定他們是在繼續藏，還是已經出了山嶺區流社會了。”

　“流社會后，生存難度大。”辛漣圈起了山嶺區域，“大概率，他們還在山林中。想要抓到他們，做好的辦法是引他們出。”

　眼下最適合作引的，就是讓三個通緝犯起了貪念的，青丘會寶藏山。

　“青丘會知道寶藏山的，也只有沈和幾個年齡大的重要員。”輔助調查員說道，“可是他們的三次指認，答案都不一樣。”

　調查組讓沈指認過的青丘會的寶藏山。

　三次，沈給了他們三個答案。而那些高層，更像是障眼法的工，地點全不相同。

　所以，辛漣問了唐惟妙，唐惟妙給出了一個更像是玩笑的回答，山名至尊狐。

　“看樣子，同山盟也沒能找出寶藏山。”調查員說，“據同山盟的重要員待，他們判斷青丘會寶藏山的所在時，用的是套話的方式。”

　通過普通的談，從沈里套出青丘會創始祖宗的發家得道之地，而后就在這附近，挨個測量山。

　“他們用的是妖傳的土方法。”勘探組的工作人員介紹道，“測量山的十八個高度點，據經驗推測這座山的山靈數量，一般來說，山靈數量多的，里面一定存有寶庫。”

　勘探組上了地圖。

　“我們據沈的指認和同山盟可能的活軌跡，測量了周圍的十六座山脈丘陵，結論是，這十六座山脈的山靈數量，都差不多。”

　這次會議，仍然沒有結果。

　“接到上級通知，下周臨時指揮中心撤點。大家提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文件做好歸檔，該銷毀的銷毀。”辛漣發話。

　“算了別想了，轉機該來的時候，天自有安排。”一名同事玩笑道，“還不如想想今晚點什麼外賣。”

　辛漣：“地圖還用嗎？”

　同事道：“這是給你做展示用的，想要了拿去。”

　“多謝，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辛漣借走了那張地圖。

　天氣漸暖后，辛漣給唐惟妙挪了窩，住到了市郊僻靜的獨棟小院。

　小院共三層，帶地下室，辛漣在屋做了綠化，涼效果絕佳，在室待久了，還需要加件外套。

　昨天，糖團和糖球回到了這邊，經歷第三次換羽后，他們可以在羽里藏東西了。

　回到家后，兄妹倆給唐惟妙抖出了一地的禮。

　糖果寶石小金球，還有炫彩拍立得，甚至是糖球從凌衍腦袋上揪下的。

　“全是衍衍送的。”

　“也有送。”糖團叼出一張過塑的照片，給了唐惟妙。

　黑白照，長發年期的辛漣。

　唐惟妙如獲至寶，當即表示，不擼了，要熬夜魚，給辛漣上點。

　辛漣沒有任何表示，他練地帶兩只小凰到書房學了一個通宵，第二天，兩只凰寶寶在睡夢中還在識字。

　今天下班早，回來時，午后的過花房的玻璃，過地下室的琉璃頂，還在唐惟妙的上停留慢轉。

　兩個孩子正是力充沛的時候，倒懸在地下室的風鈴上，一邊轉圈，一邊跟畫畫中的唐惟妙閑聊。

　他倆已經練掌握了人類的語言，跟著新聞頻道，學會了流利標準的播音腔，唐惟妙正在教他們日常的發音方式和用詞。

　辛漣回來后，糖團對妹妹說：“爸爸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能去舅舅那里做客了？”

　辛漣承諾過，他下班后，兩只小凰可以到舅舅那里玩一宿。

　兩只小凰很喜歡唐惟笑，對舅舅在人類社會的居所十分好奇。

　“今天不行。”辛漣回答，“今天舅舅要工作，你們找楚英玩吧。”

　糖團糾結道：“不想和楚英聽一晚上的新聞。”

　糖球靈一閃：“讓楚英帶我們去見姑祖母吧！衍衍叮囑過我們，要去看家中的親友。”

　反應過來，姑祖母指的是黃沅后，唐惟妙笑了半宿。

　黃沅那支凰，是完全的母系氏族，看到符合審的雄，就有談說的沖，但大多數都只是一次嘗鮮，能回頭再吃的，幾乎不存在。

　楚英釣了黃沅多年，終于因辛漣全方位對近唐惟妙的雄釋放醋意，一個自保的沖加上黃沅帶來的酒，如愿以償了。

　然后他就知道，完蛋了。

　他很自覺的和黃沅拉遠了關系，又回到了從前，任口頭調戲，但不真格的和諧時期。

　辛漣思考之后，給孩子們準備了見面禮，讓楚英充當監護人，送孩子們去見黃沅。

　“……你來真的？”楚英驚訝道，“路上一來一回，起碼兩天。”

　孩子們更是興：“旅游！！探親旅游！”

　“當真。”辛漣說，“看完姑祖母，還要麻煩你把孩子們送到妙妙的爸媽那里……”

　一直以來都是和唐惟妙爸媽視頻見面的孩子們高興瘋了：“可以去外公外婆家做客了！可以看到真人啦！”

　“把他們送去后，你就可以放假了，我給你十五天假期，如何？”辛漣拍了拍楚英的肩膀。

　楚英不為所。

　辛漣淡淡補充兩個字：“帶薪。”

　楚英飛速夾帶著兩只小凰，驅車探親。他上車前，高興地把眼鏡扔了，還掉了西裝，打開了一瓶碳酸飲料，音響扭開，播放搖滾，腦袋跟著晃起來。

　兩只小凰開心蹦迪，爭搶著要去喝剩下的半瓶碳酸飲料。

　楚英：“喝！咱們再去買垃圾食品吃，好不好！”

　兩只小凰瘋狂點頭：“好好好！！”

　辛漣送走了孩子們，連頭發都快樂了起來。

　四舍五，他起碼擁有了一周不被打擾的夜晚。

　所以，楚英前腳剛走，辛漣這邊就換好了服。

　等唐惟妙意識到不對勁，猛然回頭，辛漣一酒紅帶細閃，手指倒提著兩只香檳杯，攬上了的腰。

　“孩子不在，慶祝一下？”

　“孩子換羽，你慶祝。孩子認識的字滿一千了，你慶祝，孩子能飛五千米了，你慶祝，孩子去看外公外婆，你也慶祝……”唐惟妙說，“而且每次慶祝，都在我上慶祝，你是不是過分了點呢？”

　“是我過分了，你可以懲罰我。”辛漣吻住的指尖，拿走了的筆，“任你置。”

　“然后下次還敢？”

　“那要看你的懲罰容了。”辛漣埋在耳邊低低笑，氣息震著的發梢，“我很期待。”

　“罰你今晚值班。”唐惟妙冷酷一擊，“不完工作任務，別想下班。”

　“那你呢？你是……我的上司？”辛漣笑了起來，“好，領導，我去工作。”

　他當真把文件資料鋪開，訂好地圖，規矩坐在書桌旁，梳理著線索。

　十分鐘過去，他依然如此，這下，到唐惟妙驚奇了。

　竟然是那個沒耐心的人，主過去，問他：“工作還沒完嗎？”

　“如果你問的真是工作，那麼，是的。”辛漣指著地圖，“兩個難點，寶藏山，和三個通緝犯的藏之。”

　唐惟妙指著地圖上的標記：“這些都是什麼？”

　“勘探過的山。”

　唐惟妙：“你們是據什麼勘探的？”

　“沒有據，所以這片區域里的所有山，都在一個個做勘探，統計山靈的數量。”

　辛漣把原理解釋給了唐惟妙。

　“山靈的數量都差不多？”唐惟妙自言自語道，“那……豈不都是？”

　“只是比普通的山，多了一點山靈溢出。”辛漣說，“這塊區域風水很好，所以山靈多也正常。”

　唐惟妙忽然扭開了馬克筆的蓋子，說道：“我……可以在這張地圖上畫點東西嗎？”

　辛漣做了個請的手勢：“隨意。”

　“咳……我是說，我覺這些連起來很像個……”邊說邊把勘探過的山連了起來，又加進去了兩座山，在地圖上，由這些點，畫出了一只簡單的狐貍形狀。

　辛漣站了起來，盯著地圖。

　唐惟妙道：“我就搞這種聯想……我剛剛看見你們的那個標識，手就了。”

　小時候就喜歡玩這種聯想游戲，給幾個點，發揮想象，把它們連起來，畫出完整的圖案。

　“像一只團起來睡覺的狐貍。”唐惟妙說。

　辛漣嗓音沉了下去：“沒有尾。”

　“嗯，禿尾狐貍。”唐惟妙笑了起來，“你干嘛這麼張？我只是在胡畫。”

　“狐貍……”辛漣說，“會藏起尾。”

　尾對狐貍而言，最為重要。抓住尾，狐貍也無可逃，只好顯出原形。

　辛漣指著窩一團的狐貍形狀，手指移到了最中心的位置。

　“睡覺時，狐貍會把尾抱在懷中，藏起來。”

　從外面看，就看不到了。

　這就是狐。

　“這里，山脈藏起來的地方，就是狐貍的藏寶。”

　唐惟妙激了起來，這算是立功了嗎？不不不，還無法判斷真假。

　“真的會是這里嗎？”唐惟妙輕聲問。

　“跑不了了。”辛漣說，“就是這里。”

　“那你快跟他們說，不管怎樣，這也是一個猜想……”

　辛漣笑了笑，快速收起了各種資料，清空了書桌。

　“不急，下班時間，說早了會走風聲。”他說完，抱起了唐惟妙。

　唐惟妙：“你干嘛呢？！”

　“工作結束，領導的承諾要兌現了。”

　“這是我的書桌！！”

　“我知道，有你的味道。”

　“我是說，這是書桌不是床……”唐惟妙說到這里，停了片刻，投降，“哦，是我狹隘了，不是床，也行。”

　“也行？”辛漣輕吻，片刻即離。

　唐惟妙坦白了：“好吧，不是也行，是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