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華姐全名隋麗華,雖然去東北前都不認識,但在農場是一個電工組的,隋麗華要大上幾歲,以前沒照顧們。
趙林芳說,“就前兩天,我在街上見了。”
林雨珍說,“林芳,要不,明天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吧,不過,我就不旱冰了,我跟麗華姐見個面說會話,就先回來。”
趙林芳點頭,“也吧。”
第二天,兩人坐電車來到后海公園,隋麗華已經在口等著了。
“麗華姐!”
隋麗華剪著利落的短發,五秀氣的,沖兩人笑了笑,笑容里似乎還帶著一靦腆。
但這些都是騙人的,都是假的!
出生在武世家,從三歲就開始跟著爺爺練了,是不折不扣的子功。
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只覺得干活比一般人都利索,尤其是調到電工組之后,爬上爬下的活兒,一大半都是去干的。
也是先學會了冰和雪,然后教會了電工組的姑娘們,也因為這個,整個農場都刮起一學冰和雪的風氣。
五七農場絕大多數的知青都有素質,但也有數例外的,有個男知青喜歡隋麗華,但隋麗華沒看上他。
幾番表白被拒絕之后,這男知青惱怒,歷年那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喝玩鬧,借著喝了幾口燒刀子,男知青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想強吻隋麗華。
但他本沒能近,而且下一秒,忽然就被一把舉起來了。
沒錯,隋麗華把男知青給舉起來了,然后到了門口往外一扔。
那是剛下了一場大雪,能有膝蓋深,男青年發出鬼哭的哀嚎,順著積雪劃出去好遠。
要知道,那男知青也一米七多,材不算瘦,加上棉咋也得有一百六十斤了。
從此后,隋麗華一舉名。
別說是男知青了,連公蚊子都不敢上前湊了。
連帶著,們電工組的姑娘也沒人敢隨便惹了。
三個姑娘一邊說說笑笑,一邊往公園里頭走,林雨珍看到不遠有個人在賣糖葫蘆,麥秸做的草木棒子上,滿了一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看著又大又圓,賣糖葫蘆的會吆喝,“賣糖葫蘆啦,去了核的大山楂,又酸又甜還特別面,兩錢一串,都快來買啊!”
這聲音亮,還有點耳。
林雨珍說,“我請你倆吃糖葫蘆啊。”
快走幾步,走近了一看,賣糖葫蘆的果然是他表哥張歷城。
今天他沒穿打著補丁的破爛衫,而是穿了一套白的服,看著像是廚師的工作服。
賣個糖葫蘆還講究的。
他的糖葫蘆賣相不錯,又是去了核的,還只賣兩錢,一般糖葫蘆的確就是賣兩錢,但這不是在公園嗎。
在公園或者各大景點,糖葫蘆一般都是買三錢一串的。
今天正好是星期天,后海這邊人特別多,圍著買糖葫蘆的還真多的。
等了足有好幾分鐘,才算是到了。
張歷城其實早就看到表妹了,但他怕收了錢,也怕找錯了錢,現在才顧上問,“雨珍,你也來逛公園了,你對象沒跟著?”
林雨珍掏出六錢,說,“表哥,我要三個糖葫蘆,給我挑大的啊。”
張歷城說,“我還能收你的錢啊!”
林雨珍塞給他,“你快點吧,別墨跡了,一會兒又有人來買了!”
張歷城做這些糖葫蘆,自己都沒舍得吃一串,就讓妹妹幫著嘗了嘗味道,白送出去三串,那指定心疼,也就順勢收下了錢。
林雨珍接過去,分給趙林芳和隋麗華各一串,咬了一口問,“表哥,你沒去找杜主任啊?”
張歷城說,“找了,去了得有六七趟了,杜主任說,現在回城的知青太多了,本安排不過來!”
林雨珍低聲問,“表哥,你一定是空手去的吧?”
張歷城心里一驚,心虛的說,“沒有,你不是讓我給他送東西,我都送去了!”
實的確和林雨珍猜的一樣,他沒舍得拿著東西去,因為他覺得,國家既然有這個政策,知青辦早晚得給他們安排工作。
之前在農場,負責倉管的科長一開始也不松口,架不住他天天磨,后來還是賣給他大米了,他嘗到了甜頭,也想用這個法子來對付杜主任。
誰能想到杜主任本不吃這一套,收不到好,就是不給辦事兒。
當然了,那一網兜好吃的他也沒吃,而是鎖到自己屋的柜子里了,這不表妹快結婚了嗎,他爸他媽指定要去一趟柳枝胡同,空著手可不行,正好這些東西就派上了用場。
林雨珍笑道,“沒送去也沒事兒,其實干臨時工,還不如做個小生意。”
這個時候人的思想觀念還沒轉變過來,大都覺得哪怕是臨時工,都比上街當小商小販強。
為了賣糖葫蘆,張歷城挨了爸爸一頓罵,挨了媽媽一頓罵,他二叔都說風涼話,說他高中只當是白念了。
因此,聽到表妹的話,張歷城高興,“雨珍,你說的太對了,你猜,我一天能掙多錢?”
他出一個掌,又把拇指回去,興的說,“四塊錢!”
一天四塊錢,一個月就是一百多了。
比他那師專畢業的清高自傲的高級教師爸爸掙得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