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一年,冬。
天啟帝沈羨之開啟科舉,除了文武試之外,另設了農、工、商、藝等考場,且男同考。
文試乃徐崇文韓庸等當世大儒親自主考,前朝的時候,徐崇文就主考過多次,如今自然是輕車路,如今又有這韓庸等人的幫助,一切更是水到渠。
武試則由著將江湖各方楚翹以及朝廷將軍們坐鎮。
但是人出乎意料的是,工試中居然有一位。此人便是前朝宋月公主,如今在工部任為侍郎職,一張直帝沈羨之的絕面容,更是為了考場焦點。
任誰都沒有想到,工部居然還有這樣的絕,本以為這樣的部門,應該都是些糙大老爺們。
于是使得原本報考工試的年輕考生們就越發積極了。
又說那商工農,考也是不拘一格,琴棋書畫既有那一方名士,亦有原來青樓出生的教。
反正在天啟國立的那一刻,再無貴賤之分,任何工種都有著同樣的待遇,所以大家也不會再破腦袋去考文狀元了。
因為在如今,任何一科目的狀元,都一樣是佼佼者。
這是天啟國的第一場大考,沈羨之尤為在意,若是功舉行,那麼這天啟國的平等應該才算是真正的開啟。
只是有人擁戴,就有人不滿,只覺得人便該在家相夫教子,那民間私底下罵夏侯瑾窩囊廢的小畫冊其實并不。
但夏侯瑾當時知曉后,并未人嚴查,只淡淡留了一句,“是非如何,當后人來評斷。”他不否認自己也是能做個合格君王的,只是如果一定要和自己的皇陛下相比,他的腦子里還是欠缺了阿羨的那些治國策略。
坦白地說,就如同給老百姓們的醫療做保證,這點他就如何也沒有想到。
可是如今各地醫保以及養老保的涉及,使得普通老百姓們看病不愁,養老不愁,即便是真的沒有兒子,將來還有這養老金可依靠,完全不用像是從前一般,老了以后無勞力掙錢,家中清貧者就只能等死。更不要說得了重病者,更是直接就病死了。
還有如今各種推行的惠農優商政策,更是將全民老百姓真正的得到了溫飽的同時,還得到了該有的尊重。
他不是說前朝的帝王們不好,而是他們沒有做到這一步。那時候的帝王讓老百姓磕頭叩拜,但有幾人誠心?
如今倒好,這磕頭跪拜改了屈膝或是福行禮,反而更多的人愿意真心誠意跪拜。
就很奇怪,前朝人一直拼命追求的榮耀,他們一直只得到了表面,可是沈羨之一直推行平等,反而得到了老百姓們的真心。
他翻看著案幾上的一大堆奏章,朝旁的玄月問道:“這都是有關今年大考的?”
玄月一直看著墻上的沙,眼地等著到點就點卯回家,如今的他也娶妻了,雖然他的媳婦可能要加班。
可也正因為是這樣,他得回去想給小妻準備飯菜啊。
前年宋月十八,便與他訂了婚,天啟國正式立后,他兩也婚了。所以這說起來,他喚夏侯瑾一聲堂兄也是使得的。
夏侯瑾見他沒回答,抬頭瞥了一眼,頓時沒好氣道:“還有大半個時辰呢,你能不能專心一些?”
玄月有些委屈,“王爺,您還是讓我出去任務吧,你說我一個大男人天天守著你批折子,我又做不來這活,端茶倒水您自己又能來。”憑何把自己困在邊,魚都沒機會。
他羨慕破軍啊,破軍他們天天在外面浪,雖是有點生命危險,但是能魚啊。
夏侯瑾冷笑一聲,“要不是宋月有了孕,我早就把你趕走了。”就是留他在邊,那好早些回去照顧宋月。
沒想到他還不知好歹,想外放。想屁吃吧!還有阿羨這甩手皇帝,天天把折子扔給自己,算個什麼事兒?如今只盼著自己的幾個孩子快些長大,來跟著他這個做父親的一起分擔分擔力才是。
而彼時的沈羨之,其實也沒有閑著,正在尚書府里加班,在場的除了這個帝和一些前朝舊以外,還有不。
比如如今跟著兵部尚書槍舌劍的白蓮心與鐘玉嬛,二人如今在戶部當值,雖為至尚書郎,但是這戶部的所有錢財來去,兩人簡直是在心里記了一本賬目一般。
如今兵部要給各方軍隊補給,所報上來的數目被二人一早削減,眼見著都快要給折半了。
不過,就算是折半了,按照兩人當下對市場價來算計,仍舊可以滿足兵部尚書的需求。
兵部尚書爭執了半天,發現功課本就沒做好,他所用的價還是去年的舊價,所以報上來的賬目自然是不對。
他是如何也沒料想到,如今居然價廉,連糧食都如此便宜。只得連連給沈羨之解釋,自己并無那貪墨之心,不過是一時疏忽,不知當季價格而已。
如此,他還是被罰了款。
而沈羨之的邊,如今有一個寸步不離的護衛,穿著甲胄,并未戴頭盔,并非長發,反而是留了個寸頭,尤為醒目。
待各部員退下,沈羨之將桌上一本奏章遞給,“他也參加了今年的文試。”
原來這侍衛便是當時險些慘死在劉菩薩手中的阿金,當年便跟著那些姑娘們一起逃到了潯州城,姑娘們各有了去,或是嫁了人,則到了王府做護衛。
然后憑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如今。
眼下聽到沈羨之的話,雖然沈羨之沒有明說那個‘他’是誰,但阿金的心頭還是忽然忍不住跳起來,手將折子接過來,緩緩打開。
其實這麼多年了,對于李落塔,已經不太能分辨出,對他是恨多一些,還是多一些。
反正恨是沒有相抵過的。
曾經李落塔,為了李落塔出生死兩肋刀在所不辭,但是不能接李落塔那樣利用。
當時,哪怕李落塔提前問,即便不愿意委劉菩薩,但是可能還是會為了報當年李落塔的救命之恩答應的。
可是李落塔沒有,他直接給自己下藥,這是一輩子也抹不去的屈辱。“與屬下無關。”把折子忙合上,似乎關于李落塔的只言片語,也不想多看一眼。
沈羨之也沒再去拾起折子,“他的能力我認可,只是世人是不能接他事之法。”天啟就算是怎麼缺乏人才,但是如果人品這關過不去,再怎麼厲害的人才也不可能用。
阿金并沒有覺得憾,反而覺得就應該是這樣才對。如果沈羨之真的啟用了李落塔,的心里可能會產生一種這個世界不公平的覺。
所以阿金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阿金沒有想到,居然在潯州城遇到了李落塔。
也就是科舉結束的第三天。
天啟政務凡事講究個效率,這科舉績出來也很快,第三天就張榜公布錄取名單,作為前侍衛,親自代表天啟皇沈羨之張榜單。
準備回去的時候,翻上馬,總覺得后有一道視線鎖住了自己。
回過頭,正好撞上那雙令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的目。不確定是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但此刻阿金心中是五味雜陳的。
人聲鼎沸,沒有聽到李落塔喊自己,但看到他的形了一下,正是著自己的名字。
但沒理會,扯著韁繩,自顧回去復命了。
而這第一屆科舉,各科錄取人數中,占了百分之二。
其中還有不蠻人子。
再后來沈長平繼位后,天啟的男員已經于一種平衡的狀態了。
的地位是大大地提高,只是一夫多妻制仍舊是沒有得到很好的改善。
彼時沈長平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而是在反思,自己是什麼時候給了母皇和父王機會,讓他們在自己不過及笄之年,就被押到了這王座上呢?
而且這一年三百五十天,沒有一天是待在潯州城的,在外更是沒做過一件對得起自己這皇太份的事,按理會被百彈劾,為一個閑散王爺的。
可千算萬算,沒算過父母給的套路。
只是現在去追母皇和父王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快活了,想要逃離這個王座的束縛,只能將目落在自己兩個年的弟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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