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之這里才把各縣城呈上來的公文找人幫忙理完了,自己準備親自去那鲖縣一趟,方將這整個王府的各路管事都喊來,一一分派好了任務。
也不要他們在自己沒在府里的這段時間做出多大的功績,只要能維持王府正常運行,不出岔子便好。
至于城中公務,暫由日月神教代理,展元對于這些事務那是不要太悉,有他在不會出什麼問題,更何況還有言巽。
夏侯瑜那里也真的不是什麼都不會管,多多能帶一雙眼睛看著。
所以這萬事俱備,也打算把貪狼留給言巽,自己一個人輕裝過去就好。
這會兒見魯嬤嬤不甘不愿地送了香膏過來,“我家姑娘當時總共就得了這麼兩盒,一直舍不得用。”
沈羨之一聽,心里自然是激,也是覺得頗有些對不住這白蓮心,不知道心里怎麼想的,什麼好東西都僅著自己這里送來。但又不好拂了的好心意,便拿了一盒:“我留一盒就好,剩下的一盒你帶回去給你家姑娘。”說著,想到自己這里也有那麼些莫家鋪子里送來的胭脂水,自己是不帶用的,于是也急急忙忙收一盒子。
里面胭脂口脂香什麼的,一樣不,五花八門的。
直接遞給魯嬤嬤,“你家姑娘花兒一樣的人,這些東西給使,不夠了再來我這里拿。”
魯嬤嬤有點懵,抱著那滿滿一匣子的胭脂水,“這,這麼多,哪個時候才能用完哦。”眼珠子飛快地瞟,認識的那幾個,能得出名字的,都是價值不菲,想來其他的也不便宜,這要是拿出去轉賣,得多銀子啊。
心想算這瑾王妃還算是會做人,如此也不枉費姑娘如此為沈家的事勞心勞力了。
當即謝了,便高興地抱著匣子回去。
因得了這麼多好東西,激興地想要同白蓮心分,所以哪怕白蓮心不要等自己,魯嬤嬤還是掌燈等到了戌時三刻,拿了幾個鞋墊子在燈盞下面。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
白蓮心遠遠看著燈火還亮著的時候,就一臉無奈,如今推門進來,正好撞到魯嬤嬤開門,“嬤嬤,不是你早些休息麼。”
魯嬤嬤沒回的話,而是跑到里間去抬出那一個小匣子,“瞧瞧這都是什麼。”
白蓮心素來也喜歡這些東西,看到了自然是歡喜,一時也是不釋手:“哪里來的?”
“瑾王妃給的,還姑娘您多收拾打扮,你說這是什麼意思?”魯嬤嬤回來想了想,這瑾王妃要去鲖縣,一去一來就算是不在那邊耽擱,也要去四五天不止的。
所以瑾王妃這意思,是不是瑾王爺要回來了,又剛好不在,因此才用這些東西示意,讓姑娘抓?趁著不在這段時間好好伺候瑾王爺?
白蓮心這心里如今哪里還有什麼瑾王爺?只看著這些東西,一樣都舍不得用,當做是寶貝一般一一擺放起來,“王妃待我好,救我的命,還送了我這許多東西,這樣的恩我就是給為奴為婢一輩子也心甘愿的。”
原本還在想如何讓白蓮心取悅瑾王的魯嬤嬤一下愣住了,“不是,你給擺起來干嘛?”放到妝盒里去,明兒一早就用啊。
“王妃送的,自然是要好好收放起來。”是如何也舍不得用的。
魯嬤嬤一聽急了,“我的傻姑娘,還說用完了只管去拿,外祖莫家的鋪子那麼多,胭脂水用不完,你何必給節約?”
但這話,白蓮心自然是聽不進去的。
又說這沈羨之,自己一個人原本是打算單槍匹馬去那鲖縣的,但錢袋子還是追來了,“是貪狼大哥的意思,說我輕功好,可以給你充當個斥候。”本來他也不愿意來的,但是展護法答應給他多半個月的工錢,他就屁顛顛來了。
誰會和錢過不去啊?
沈羨之卻是頗有些嫌棄他,尤其是這會兒兩人夜宿山林,他就在自己旁邊的樹枝上,那呼嚕聲跟打雷一般,震得四周的樹枝唰唰作響。
還引來了一只大白狼蹲在樹下,一雙綠幽幽的眼睛就這樣饞饞地瞪著錢袋子。
沈羨之驅趕了幾次,后來見著大白狼不愿意走,它又上不來,也就懶得再管了,自己也繼續睡。
這好不容易睡著了,半夜被錢袋子的聲給驚醒過來,抬起頭看過去,只見對方一臉激地指著樹下的大白狼,“姐,狼呀!”
這錢袋子年紀小,沈家幾個姐妹都喜歡他,是把他當做弟弟來看待的,所以管們都直接做姐姐,如今一激,又是在這外面,就直接喊沈羨之姐。
沈羨之見他那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你從前不是和你叔叔在山里打獵麼?狼還沒見過?”
“見是見過,但是白狼沒見過呢。”說著一臉虔誠地雙手合十,“聽村子里老人家說,這白狼是山神老爺化,求啥得啥。”說著還真嘰里咕嚕說起自己的愿。
沈羨之依稀聽到一個錢字。只是沈羨之看到樹下的大白狼,“我看他都這副樣子了,自難保,還能保佑你實現愿?”
這一提醒,錢袋子似乎也才發現,這大白狼看著瘦得厲害,尖猴腮的樣子,沒個十天半月,不可能是這副樣子的。
于是也納悶不已,“怎麼會這樣?”
“這有什麼稀奇的,他與狼群不一,必然是被趕出來了。”沈羨之說著,翻了個準備繼續睡。
沒想到錢袋子卻解下包袱里的干,朝樹下的白狼扔了去。
白狼跳起來一口接著,然后掉頭就走了。
只是不多會兒又來了,錢袋子這會兒已經沒有了睡意,覺得這白狼有點貪心,但是為了讓它保佑自己夢想真,又扔了一些。
但是這一次對方既不吃,也不叼走,而是急得直拿兩只前爪撓樹桿。
搞得錢袋子莫名其妙的,只把沈羨之又起來,“它到底想干嘛?”
“想吃你唄。”沈羨之被他吵醒,沒好氣地說著,又看了看樹下的白狼,“你給他扔一袋水看看?”
“它想河水去河邊就好了。”錢袋子不解,不過還是將水壺給扔了下去。
沒想到這白狼叼起就跑。
沈羨之見此,立即追上它的腳步,從這樹叢之間飛快越過。
錢袋子有些懵,愣了一下也趕撿起包袱,跟著追了上去。
等他找到沈羨之的時候,只見白狼就蹲在一旁,又不敢發出聲音,似怕驚山林里其他的猛一般。只是沈羨之的后急得團團轉。
而沈羨之的前,則躺著一個人,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疾步跑到前面,“這是怎麼回事?”
“生堆火。”沈羨之吩咐著他,一面將包袱接過來,從中取出了自己準備換洗的裳,只拿那了里撕碎,將對方傷口都暴地理了一回,便給包扎起來。
等著錢袋子將火生起來,隨著這跳的火苗照亮了對方的容,沈羨之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了?”錢袋子疑地湊過來,“長得好看的。”
卻只聽沈羨之說道:“我當初剛回到京城,還沒嫁到王府的時候,有個人三天兩頭跟在我后。”
“不會就是眼前這個吧?”錢袋子疑?
沈羨之頷首,“但,似乎是那太子太傅家的獨。”不可能出現在這里才對。
錢袋子卻已經翻找起對方那滿是污的包袱,囫圇地給人打開,除了一些之外,還有一張玉牒,但是上面寫著的卻是蘇碧桃。
連忙遞給沈羨之,“姐,你看。”
“還真是。”沈羨之看到那蘇碧桃三個字,一下就認定了眼前的人就是鐘太傅的獨鐘玉嬛。
畢竟邊那個丫鬟,可不就是做碧桃麼?只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冒充婢的份,逃到了這西南來?
不過現在有多疑,都得等著鐘玉嬛醒來才能弄清楚,又看了看那白狼,只覺得還真有些靈,但是要說山神的化,沈羨之是如何也不信的。
那白狼似乎也知道它的主人已經得救了,所以趴在旁邊守著。
時間過得很快,東方破曉,山林里便升起一陣陣霧嵐,火塘里的火也快燃到了盡頭,錢袋子被冷醒過來,連忙往里添了些柴火。
這聲音將沈羨之也吵醒過來,見著快天亮,也拿出干糧在上面烘烤,自己去附近溪邊洗漱。
等回來,發現那鐘玉嬛已經醒過來了,一臉防備地看著錢袋子,張地躲在白狼的后。
錢袋子與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見著沈羨之來了,連忙大喊:“姐,醒來了。”
鐘玉嬛聽到錢袋子的話聲,朝著前方過去,只見著一個頗有些悉的人朝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一時不免是出難以置信的表,“你……”怎麼會在這里?
“醒來了,我看看。”沈羨之走過來,在旁蹲下,抓起的手腕診了一下,“還好,素質好的,了麼?”
“我怎麼會在這里?”明明記得自己是被帶到西北去的,就算是逃了那麼多天,但也不至于逃到西南吧?還是沈羨之也到西北了?于是有些懵,“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西南。”沈羨之回得簡便,與遞了些水,看著旁邊的狼問道:“這狼有靈,若不是它一直蹲在樹下不走,我們也想不到它居然是找我們救你。”又看了看此刻無比落魄的鐘玉嬛,“你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這不問還好,一問鐘玉嬛雙目頓時通紅,“我爹被太子牽連,慌中我被送出城。”為了能順利出城,所以碧桃和換了份,一路朝著西北走。
在西北有鐘家的遠房,沒想到半路上又遇到人販子,被關在那又臟又狹窄的馬車里,不見天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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