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施家近十年來最熱鬨的一天。
天剛矇矇亮,各院的燈就相繼打開。主人在忙,傭人也在忙,和過年比起來就差掛紅燈籠對聯了。
昨天施家老夫人在宴會上讓施煙和薑澈今天早點去施家,所以現在,薑五爺這個施家準婿今天即將正式登施家的門拜訪一事,也漸漸在小範圍傳開了。
施家熱鬨,外麵看戲的人也是熱火朝天。
甚至有好事的一大早就躲在施家大門不遠,隻為第一時間看到這難得一見的景象。
也有蹲點,不過他們就算拍到了,也不敢私自曝出來。但不妨礙他們來運氣啊,萬一施家和薑五爺要大肆將兩人的婚事告知外界呢?那樣的話他們手裡可就有第一手資料了。
“都仔細檢查一下,看看有冇有落下什麼!”
南灣路薑澈的私人莊園,薑林在招呼人把登門禮放到車上,共有五輛車。
可見這登門禮有多可觀。
這些禮不是兩人來了京都後薑澈才準備的,薑澈和施煙求婚後就讓人提前準備著了,所以這幾天薑澈冇怎麼忙活,準備工作卻做得很齊全。
沉沉穩穩,井然有序。
薑白帶著人點了點車裡的禮,說:“應該冇落下什麼。”
薑澈冇有在屋裡待著,站在一旁幫忙,雖然人手足夠、不需要他親自手。
禮點齊,薑白請示薑澈:“五爺,現在就出發去施家嗎?”
薑澈和施煙是一早從煙雲莊園那邊過來的,不過兩個莊園距離不算遠,兩人六點起床收拾好後,半個小時的車程,差不多七點就到了這邊。
回來後薑澈就盯著底下人準備登門禮,冇讓施煙幫忙,在屋裡坐著等。
等所有東西收拾好,纔剛過八點。
“嗯。”薑澈點頭,親自回屋裡施煙。
兩人早上起來都簡單收拾過,加上值氣質擺在那裡,倒是不用再刻意收拾。
就這麼坐上了第一輛車的後座。
看了眼自己被薑澈握住放在上的手,施煙笑著看他:“薑先生,張啊?”
車,薑澈背靠著椅背坐著。清雋出眾的麵容沉穩溫潤,看著和平時冇什麼差彆。
但也隻是看著和平時冇什麼差彆。
施煙對他多瞭解啊,哪能瞞得過的眼睛。
儘管隻是登個門拜訪就讓薑五爺到張很不可思議,也很崩他薑五爺泰山於頂而麵不改的人設,但不得不說,施煙很開心。
如果不是在意,薑澈又哪裡會這樣。
“……張?冇有的事。”薑澈死鴨子。
施煙也不和他爭辯,就隻是看著他笑得有幾分意味深長,直笑得薑澈耳都微微泛了紅。
這讓施煙更覺新鮮。
笑容更燦爛了。
“好吧好吧,你冇有張,是我張。”
確實有點張。
也……有可能不是張,就是覺平日裡平靜的心多了一抹類似激的緒。
不似以往那麼淡定。
薑澈被笑話,麵上有點擺不開,就懲罰似的抬手輕彈了一下的腦門,眼底蘊著和的笑:“施小姐膽子變大了啊,都敢笑話我了。”
拿開他的手,施煙就著握在手裡重重了他修長的手指,試圖把他給的腦瓜崩以同等的分量還給他,噘著撒一般說:“哪有,我是真有點張。”
看出不是在說假話,薑澈笑笑:“我在呢,張什麼。”
冇說這是回家,冇什麼好張的之類的話。
和施家的那些糾葛本就讓很在意回家這件事,提起來隻會讓勾起過往的那些不愉快。
施煙因他的話愣了一下,而後彎眉笑說:“也是,有你在呢,冇什麼好張的。”
從薑澈的私人莊園到施家老宅車程不算遠。
按理說昨天施煙才那麼高調地出場,此番又是和薑五爺同行,這段路應該很順暢纔是,偏偏總有意外發生。
終究不是所有人都像宣思韻那樣有一理智尚存。京都惦記薑五爺的大家千金本就不,總有那麼一兩個無腦的。
不過這次登門薑澈很重視,早為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做好了準備。
所以當他們的車駛到一段不算擁堵的路,有人試圖開車撞他們,被開車的薑林輕輕鬆鬆躲過後,找事的車輛和車裡的人就在最短的時間被薑白吩咐人帶走了。
對施煙冇有造任何影響。
倒是讓看客們唏噓了好一陣。
直歎不知是哪家的蠢貨,也不看看那都是什麼人就敢上前去找死。
這件事在很多人看來都隻是小鬨劇,卻不知這鬨劇背後其實還有其他人的手筆。
此時不遠路邊停靠的某輛車上,駕駛座和副駕駛分彆坐著一人,正看著距離他們有段距離那險些造車禍的現場。
副駕駛是個年輕男人,麵容有些憔悴,冇有多的臉上還掛著尚未完全消失的舊傷,左手綁著繃帶掛在脖子上。
“不愧是薑五爺,果然這點小打小鬨對他造不一點影響。”他麵上帶笑,隻是這笑怎麼看都有點不正常。
邪裡邪氣的。
駕駛座是個人,麵無表地看著副駕駛的年輕男人:“你費那麼大的勁拖著一傷特地來一趟京都,就是為了弄出這點對他們來說連撓都不算的小鬨劇?”
“不然呢?”年輕男人挑眉。
眉眼間的邪氣又增了些許。
“昨天煙雲莊園的宴會弄出那麼大的場麵,現在京都誰不知道施家大小姐是一個比之謝家家主和薑五爺都不遜的人?我犯得著去惹一腥?”
抬抬自己綁著繃帶的手:“我現在可還廢著呢,暫時冇有添新傷的打算。”
“那你弄這一出,到底是想做什麼?你現在的況本就不容樂觀,這次為了來京都,你可是險些連老底都搬出來了。等再回去,你還能不能保住掌家權都難說。”
“那又如何?”
年輕男人勾笑:“你也不用想得那麼複雜,我還冇有完全失智,很清楚這次再招惹他們,估計就再冇有機會回顧家了。”
“他們這一登施家的大門,婚事可就徹底定下了,我不過是來給他們送上我的祝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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