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湘湘又止不住哭起來。

養了十九年，好不容易養得這麼大養得這麼好的兒，居然真不是親生的，這要讓怎麼接？

薑擎安拍拍的手背，問老太太：“媽，蕊兒並非我和湘湘的兒這件事，您早就知道？”

比起孔湘湘，薑擎要穩重很多。饒是這件事對他來說也很突然，他依舊冇有太大的緒波。

又或許，他從薑晟的言行舉止間早有察覺，所以事曝出來，他的反應纔沒有那麼大。

“也就是近幾年的事。”

老太太說著，看向他：“阿晟最先發現，他調查期間被我察覺，我看過他調查的一些資料才得知。”

“阿晟早就發現了？”孔湘湘驚訝得連哭都忘了。

想問既然薑晟早就發現，他為什麼不告訴他們。

轉念想到薑晟格冷淡，對這個媽媽都不怎麼親近，他得知真相不告訴他們似乎也冇什麼好奇怪的。

“阿晟什麼時候發現的？”二爺薑繁問。

老太太說：“不清楚，不過我猜應該從他把蕊兒的事都接手過去時就發現了。”

“那麼早……”薑恒作為小輩一直冇說話，這會兒是下意識出聲。

卻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是啊，那麼早就知道了，他竟瞞到現在。

“媽，既然蕊兒不是我的兒，那我的兒呢？您或是阿晟有查到嗎？”孔湘湘聲音哽嚥著問。

老太太看向，能忍到現在才問，也是難為了。

“冇有輕信那個小姑孃的話認為就是你的兒，還不算太笨。”

海城大學校園論壇裡流傳的視頻老太太也看過，結合施煙給打的電話，老太太不難推斷出宣婉都和孔湘湘說了些什麼。

“你的兒如今在什麼地方我並不知，或許阿晟知道。但你為阿晟的母親也該是瞭解他的，他雖然看著子冷，卻不會明知自己的親妹妹流落在外。”

“他冇有把人接回來，怕是那孩子……”

老太太頓了下，說：“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孔湘湘不願相信：“不！不會的！或、或許阿晟隻是比較偏蕊兒，不想蕊兒知道真相難過纔沒有將人接回來，說不定阿晟私下裡在照顧著那孩子……”

“阿晟這些年並未私下照顧任何人。”老太太說。

“他也不是明知親妹妹流落在外卻隻是給點照拂不將人接回來的人，老大媳婦，你該相信你兒子的人品。”

“兒子的人品我自然是信的，可是媽，我、我就想萬一呢？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啊，都冇有養在我邊一天，怎麼就……”

說著就低低哭了起來。

薑擎安：“媽隻是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並非是確定那孩子就……一切等阿晟和蕊兒回來再說，你先彆急。”

“是啊大嫂，這件事還冇有確定呢，你先彆急。”方曉雨也安。

然後問：“媽，阿晟還在出差嗎？他有冇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阿晟今早的飛機已經到海城，此時和蕊兒在一塊兒，他給我來過訊息，說是今天先不回來，明天會帶蕊兒回家。”老太太說。

薑晟確實來過訊息，是剛來的，老太太纔會願意出院門來見他們。

老太太是想著若是見了他們，他們必是要好一番問，也不算完全知，到時說也說不清楚，就打算等薑晟和薑蕊回來再當麵解決，也能給大家一點時間緩和。

薑晟來了資訊有了準數，他們又堅持要見，老太太這纔出來。

“有什麼話等他們回來再說。”

老太太說完，碗姨就上前去扶。

老太太看一眼薑沐晨：“老三，一年難見你一次麵，你送我回去吧，我正好有些話要和你說。”

薑沐晨放下茶盞站起來走過去扶：“您要和我說什麼？”

“有想要結婚的對象了嗎？”

“您老又來了，您知道我的職業特殊，家會影響我的事業，會讓我掉的。”

“嘁，你當自己還是二三十歲的小年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都在催促你趕找個人結婚？我天天去刷你的微博評論，你能騙過我？”

“您老真是跟時代的步伐。”

“給我打馬虎眼，到底有冇有對象？冇有我給你一個！”

“您老就彆心了，我的事我心裡有數。”

“心裡有數？你看看你兩個哥哥孩子都那麼大了，再看看你，怕是長到這麼大年紀連孩子的手都冇拉過吧！”

“媽，您也太小瞧我了，我拍了那麼多戲，怎麼可能連孩子的手都冇拉過？”

“拍戲能算？你有本事現實裡給我拉一個！”

……

兩人說著走遠了。

因著他們的對話，正廳裡低落傷的氛圍得到了許緩解。

薑擎說：“既然老太太說了他們兄妹明天會回來，那就明天再說，你們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看向薑恒：“既然請了假，就先彆回學校，你現在回去估計也冇什麼心思學習，就在家裡等著事理清楚再回吧。”

“好的，大伯。”

薑擎帶著哭淚人的孔湘湘先回他們的院子。

正廳裡就隻剩下二房一家三口。

“媽，您說這什麼事啊？我姐怎麼就不是我姐了呢？長到十九歲從來冇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突然這樣，我姐怎麼能接？”

隻有一家三口，薑恒說話就冇有那麼多顧慮，完全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是啊，這什麼事啊！”方曉雨長歎。

“蕊兒從小冇過什麼委屈，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還有你那個素未謀麵的姐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歎息過，方曉雨說：“隻是這件事我們都不知道，才住進老宅一個月的小煙又是怎麼知道的？”

這麼一提，薑繁和薑恒父子都想到了他們看到的那段視頻。

“或、或許是五叔告知的？”薑恒說。

他突然提起薑澈，方曉雨和薑繁都是一怔。

“不是，阿恒，你剛剛說……誰？”

方曉雨以為自己聽錯了。

和薑繁不常住老宅，又整日都在忙科研事業，接收外界訊息的速度比較慢。

薑繁也很震驚：“那個施煙的小姑娘和你……五叔，很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