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胭胭疼得失去知覺。

哪怕沈姣怎麼踩的臉，都沒有醒過來。

沈姣又把腳踩到的手指上，碾了會兒，可是林胭胭依舊沒知覺，像個木頭人一樣。

沈姣疑地看向沈澤川，“阿川，這個毒婦該不會疼死了吧？”

沈澤川正在收拾醫療，頭也不抬地說：“失加上疼痛，暈過去了，死倒暫時死不了。殺，臟了我的手。”

“倒也是。”

沈姣拽著林胭胭另外一只沒傷的胳膊，把拉進衛生間里。

接了盆涼水，朝臉上潑去。

林胭胭也不知是暈得厲害，還是裝暈，躺在那里一不。

沈姣折磨了林胭胭好一會兒，可毫無反應。

沈姣覺得沒勁，出來，走到臺上，給顧北祁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他才接通，淡漠地問：“有事？”

以往他都不接電話的。

今晚忽然接了。

被他磁的聲音著耳，沈姣忍不住雀躍，說：“北祁哥，林胭胭的傷口合好了，你派人來把接走吧。”

顧北祁“嗯”了一聲，就要掛電話。

沈姣說：“北祁哥，我明天能請你吃飯嗎？”

顧北祁毫不留面地拒絕道：“我很忙。”

“就吃一頓飯而已，我們好久沒聚了。做不男朋友，還不能做朋友嗎？你今天救了我，我要好好謝你。”

“不必。”

他越是拒絕，越是激起了沈姣的征服，“北祁哥，你不要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大家相識一場……”

顧北祁把電話掛了。

沈姣看著黑了屏的手機，愣住了。

過幾秒，把手機扔了出去。

一腔的火氣沒地方發，抄起一把椅子，轉去了衛生間，對著林胭胭的肚子，就要砸下去。

后傳來沈澤川的聲音，“折磨一個人的方法，不是殺了，而是讓生不如死地活著。肚子里懷的是畸形兒，讓生下來，拖累一輩子。”

沈姣握著椅子的手停在半空中。

過幾秒，緩緩地放下椅子。

走到沈澤川面前，雙手抱住他的腰，趴到他懷里，哭起來，“阿川，我失了，我好痛苦。我搞不明白，我那麼喜歡顧北祁，為什麼他對我那麼冷漠？我哪里差了？”

沈澤川輕輕拍了拍的后背，說：“你這是自尊心挫，不是失。以前都是你甩別人，從來沒有人甩過你，你不了被人甩，不甘心。”

沈姣泣著說：“可我還是好難過。”

“再談一場吧，很快你就會忘了顧北祁的。你以前不也喜歡過霍北堯嗎？后來也不喜歡了。以后再談，就找聽話的小狗，小鮮，年輕的好掌控。”

沈姣想想也是，“姐姐有錢，干嘛沉迷那個男人不可自拔。”

“談夠了，就讓爸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聯姻算了。”

“說得對，人生得意須盡歡，人不風流枉年。”說著說著，的臉又苦起來，“可我現在還是好難過。”

“明天出去旅游吧，旅游散散心，說不定會遇到一場艷遇。”

沈姣點點頭，松開他的腰，“還是你好，不談，就不會吃的苦。”

沈澤川撣了撣自己的襯衫，漫不經心地說：“好什麼好，媽媽已經開始婚了，安排我明晚去相親。”

沈姣是個沒心沒肺的，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聽到沈澤川要相親，開始八卦了，“你要和誰相親？”

沈澤川洗了把手，走出去，冷冷淡淡地說：“姓上，聽媽說上婷。”

沈姣跟出去，熱絡地說：“我明天要陪你一起去，我最喜歡湊熱鬧了。”

沈澤川涼涼淡淡地翻了一眼，“不必。”

次日。

霍北堯來到霍家老宅。

走進爺爺的書房，霍正霆早就到了。

屋里焚著清雅的沉香，香煙繚繞。

霍北堯走到霍正霆對過坐下，傭人來上茶。

等傭人退出去后，霍北堯正對霍老爺子說：“爺爺，爸，今天我來，是想征求你們一件事。”

老爺子神矍鑠地看著他，“你說。”

“我想讓大哥進公司，和我聯手經營。”

老爺子眼珠微微了，“怎麼忽然提出這種提議？一山不容二虎，我和你爸更看重你一些。”

霍北堯手指輕輕挲著茶杯，淡然地說：“本來被判給我媽的是我，帶去加國的也是我，后來因為我水土不服，才換了我哥。如果當年是我，跟著我媽在加國，經歷被拐賣，被送去孤兒院，被訓練殺手，去殺人，我未必比大哥更好。”

霍正霆垂眸盯著手邊的茶杯，抿不語。

霍北堯端起茶杯抿了口說：“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我哥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我想通了，與其和他斗得死去活來，不如握手言和。”

霍正霆食指輕輕叩了桌面兩下，意味不明地說：“你真的想通了？”

霍北堯點點頭。

霍正霆沉思片刻說：“上次你帶南婳去苗疆之地看病，暗殺你不，自殺的那個西馳的心腹，可是被北祁收買的。他想嫁禍給西馳，讓你們倆龍爭虎斗，他好漁翁得利。”

霍北堯眼神深邃起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霍正霆意味深長地說：“早點告訴你，你肯定會找北祁去算賬，我想看你們倆手足相殘，就瞞了下來。”

霍北堯沉默許久說：“其實我早就猜到自殺的那個人，是我哥從中作梗。”

霍正霆眼神晦難懂地看著他，“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說實話，我不太想北祁去霍氏集團。他格太過偏激，行事又殘酷，管理賭場之類的生意適合。霍氏集團旗下符合他的不太多。”

“他格太過偏激，是因為心結難解，聽我的手下說他最近在看心理醫生。他在努力改變格，希爺爺和爸爸給他一個機會。”霍北堯很誠懇。

霍正霆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良久，拍了拍他的手，“北堯，你比以前了很多。”

“是，南婳死而復生，重新回到我邊，讓我懂得很多，也領悟很多。”霍北堯一字一頓。

“了是好事。”老爺子臉上出贊許的眼神，“你先出去吧，我和你爸爸有事要談。”

“好。”霍北堯起朝門口走去。

拉開門，看到門外站著一道筆直的影。

霍北堯并不覺得意外，仿佛早到料到他在門外聽一樣，淡聲喊道：“哥。”

顧北祁目幽深看他幾秒，上前，抱了抱他，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謝謝。”

這輩子，他都沒想到，他會對霍北堯說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