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上車后，才想到把沈姣給忘了。

今晚事太多了，腦子一，居然把此行最重要的人給忘了。

拍了拍腦門，對開車的司機說：“停車，快停車！”

霍北堯了的手，問：“怎麼了？”

“我姐沒上車，忙了半天竟然把給忘了，看我這腦子。”

霍北堯眼底笑意加深，說：“你姐有人管。”

他又吩咐司機：“不用停車。”

南婳詫異，“誰會管我姐？”

“顧北祁，他會管。”

南婳不信，“他很討厭我姐，之前不得離我姐遠遠的。再說他那麼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管我姐？”

“今晚我給他打電話，商議救沈姣的事，他沒做過多思考就答應了。我提的條件優厚是一回事，還有個原因，他想還沈姣的債。”

“債？他沒把我姐怎麼著啊，兩人連床都沒上。”

“沈姣追過他一段時間，可能他覺得欠了點什麼。把林胭胭傷后，他大可不必再開車過來，可是他來了。在那棟舊樓下，同我說話時，他眼神是飄的，明明看著我，余卻在四尋找，說明他在等人。”

南婳不出聲了。

一直以為顧北祁殘暴，冷，沒有人，沒想到他還是有點點人的，不只對林梔兒好，對沈姣也念了一點點舊。

這點點舊，對旁人來說，可能稀松平常，但發生在顧北祁上，就很稀罕。

霍北堯握住的手，說：“放心吧，你姐現在肯定被顧北祁派人送回家了，不信你就打個電話問問。”

南婳拿起手機撥給沈姣。

一問，果然上了顧北祁手下的車。

電話剛掛，霍北堯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手機掃了眼，按了接通。

手機里傳來林胭胭有氣無力的聲音：“北堯哥，看在我給你捐骨髓的份上，能幫我找個私人醫生嗎？顧北祁要把我送到沈澤川那里，讓他給我取子彈。沈澤川跟南婳是一伙的，我會死在他手上的……”

霍北堯沒聽完，就掛了電話，直接把那個號碼拉黑了。

南婳微微勾了勾。

對霍北堯的做法十分滿意。

林胭胭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又氣又絕，心如死灰。

四十分鐘后，顧北祁的手下把林胭胭送到沈澤川的公寓。

沈澤川早就接到顧北祁打來的電話，開門，看到林胭胭。

他臉冷著，沒好氣地說：“進來吧。”

林胭胭瑟瑟發抖地走進屋里，捂著傷口，小心翼翼地說：“沈醫生，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南婳的事，都怪我那時年無知。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沈澤川嗤了一聲，“你那是年無知嗎？你那是一肚子壞水，壞了。”

他不讓林胭胭往屋里走，拿了把椅子放在門口，“坐這里。”

林胭胭大氣不敢吭一聲，忍著疼乖乖坐好。

沈澤川取來醫用工箱，用手剪剪掉的袖子，拿消毒棉球清理傷口周圍的污，仔細查看傷口。

發現子彈并沒打進去，著胳膊過去的，只是打掉了一塊，模糊的。

顧北祁開的是狙擊槍，子彈威力比普通手槍強很多倍。

但凡子彈打進去，林胭胭必死無疑。

可是顧北祁在電話里，卻讓他給取子彈。

他是個用槍老手，子彈打沒打進去，他自己比誰都清楚，沈澤川一時不顧北祁的心思了。

他對林胭胭說：“等著，我去打個電話。”

林胭胭急哭了，“沈醫生，你快點幫我把子彈取出來啊，止止也好，我要死了，我還懷著孕呢……”

沈澤川冷冷掃一眼。

林胭胭不敢吭聲了，自己拿了藥棉堵著傷口。

沈澤川拿著手機去了臺，給顧北祁打電話：“你在搞什麼？子彈明明沒打進林胭胭的胳膊，讓我給取什麼子彈？”

顧北祁淡淡地說：“子彈要是打進去，就死了。把南婳害得生不如死，人我現在到你手上了，只要不死，你想怎麼折磨都行。對了，沈姣很快就過去找你了，應該比你更想找林胭胭算賬。還有，肚子里的孩子，給我留著，我還有用。”

“知道了。”沈澤川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他走出臺，來到林胭胭面前，神凝重地說：“你中彈的位置比較特殊，離脈管非常近，取會傷及脈，就這樣留在里面吧。我現在給你合，你懷孕了，不能用麻藥，忍著點。”

林胭胭懵了，“不取出來，這顆子彈要一直留在我？你沒搞錯吧？”

沈澤川一本正經地說：“正常，戰時很多人的子彈不能取，就留在，伴隨一輩子。”

林胭胭心里五味雜陳，膽戰心驚，狐疑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假的？”

“不相信我，你可以找別的醫生。”沈澤川語氣已經開始不耐煩。

但凡林胭胭有點別的法子，也不會來找沈澤川。

咬著牙狠狠心說：“你幫我理吧，我相信你，沈醫生。”

還不忘夸獎他一句，“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醫德的醫生。”

沈澤川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心想這人臉皮可真厚，里一句真話都沒有，明明心里是另外的想法，上卻說著奉承話。

他拿了塊巾，塞進里，“等會兒針有點疼，不許出聲，若喊出一聲，請你走人。”

林胭胭哪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只能著頭皮，咬著巾。

清理傷口，針的時候，疼得要死要活的。

活這麼久，從未經歷過如此疼的痛苦，已經不痛了，慟。

能清晰地到手針扎進皮里的聲音，以及手線拉扯皮的聲音，太疼了。

疼得握著拳頭，指甲把手心抓破了。

可怕沈澤川把趕出去，生生咬著巾，一聲都沒敢吭。

完針后，林胭胭早就疼得暈了過去，滿頭滿臉都是汗，上服都汗了。

失去知覺后，“哐啷”一聲，從椅子上摔到地上。

沈澤川踢了踢的胳膊，眼里是無比厭惡的神。

沒多久，門鈴響了。

沈澤川開門。

沈姣走了進來。

看到躺在地上，滿頭大汗，臉死白的林胭胭，抬起腳，踩到的臉上，罵道：“賤貨，讓你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