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五雷轟頂!
顧驕大腦一片空白,仿佛噩夢降臨!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南婳了刺激,肚中的孩子沒了。你夢寐以求的孫子,被你親手扼殺了,聽清楚了嗎?顧士。”霍北堯一字一頓地說完,掐了電話。
顧驕著手機,臉灰白,一屁坐到沙發上。
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好好的孩子,都懷了兩個月了,一直平安無事,怎麼說沒就沒了?”
覺得霍北堯在故意騙。
哆嗦著手指,找到南婳的號碼,撥過去。
響了好幾聲,南婳才接聽,淡淡地問:“有事嗎?”
“你真流產了?”
南婳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孩子不是刺激流產的,是你自己打掉的吧?你不是很堅強嗎?怎麼可能被幾張照片就刺激得流產了?”顧驕聲音里充滿懷疑和質問。
南婳覺得好搞笑,剛要開口,手機被霍北堯拿走了,直接關機。
把手機扔到床頭柜上,他抬手輕南婳的臉頰,眸溫地凝視著,說:“以后不要再接的電話了,省得煩惱。”
南婳盯著他,“那你呢?”
“我會和藍黛兒保持距離。”
他會和藍黛兒保持距離,可是藍黛兒恐怕不會。
那些照片極有可能就是藍黛兒派人拍的,發到的工作郵箱,示威,或者膈應。
之前以為自己懷孕,有子傍,如今肚中空空如也,了一層保障,還不知顧驕和藍黛兒要怎麼興風作浪。
南婳忽然覺得好累。
從小懷揣夢想,用心學畫畫,勤工儉學出國學服裝設計,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起來,不是為了天天浪費時間和力,去和那些鶯鶯燕燕搶男人的。
林胭胭好不容易老實了幾天,這又搞出來個藍黛兒。
南婳拉了被子,重新躺下,說:“我想睡會兒,你出去吧。”
霍北堯抬手把散落的頭發溫地整到腦后,目疼惜地看著,溫聲說:“你睡吧,我在旁邊陪著你。”
“可我看到你,心里就不舒服。”
霍北堯心里狠狠頓挫了一下,深挫敗,“婳婳,那些照片真的是誤會……”
南婳平靜地說:“我想靜靜。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被糾纏。”
霍北堯垂眸看著,目憐惜,苦惱,糾結。
許久,他站起來,“那你好好休息。”
他轉走了出去。
沒多久,有人敲門。
蘭姨去開門。
一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很利落的人站在門外,手里拉著行李箱,亮出工作證,對蘭姨說:“我是霍總派來的金牌月嫂,專門伺候沈小姐做小月子的。以后沈小姐的營養餐,就給我了。”
蘭姨看過證件后,讓進來。
霍北堯坐在別墅路邊的車里,著南婳主臥室的窗戶,沉默不語。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霍總,要送您回思南公館嗎?”
“不回。”
“可是您今天乘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很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霍總。”
霍北堯抬手了眉心,語氣帶點兒不耐煩地說:“不累。”
司機不敢再多說,就那樣默默地陪著霍北堯在車里坐著。
從殘靚紫,坐到夜漆黑。
霍北堯神冷峻,目沉痛,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垂在膝上,緩緩握。
一想到南婳遭流產重創,他難得心如刀刺。
他那麼喜歡肚中那個孩子,甚至幻想孩子出生后的模樣,連兒房和小服都準備好了。
沒想到因為他的原因,孩子沒了。
他心里刀剜一樣的難。
這已經是第二個孩子因為他的原因喪生了。
他覺得自己罪不可恕。
不知坐了多久,手機忽然響了。
霍北堯垂眸掃了眼來電顯示,見是霍老太太打來的。
接通后,問:“,有事?”
手機里傳來老太太和藹的聲音:“堯兒,我要給小重孫孫準備長命鎖,護玉佩。你問問小婳,想要什麼款式的,我剛才打手機關機了。孩子再有七、八個月就要出生了,我得提前備好,還得找高僧開,好保佑我的小重孫孫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霍北堯心里驟然一疼,沉聲說:“不用準備了。”
老太太詫異,“怎麼了?”
“孩子沒保住。”
手機里死一片沉寂。
許久,老太太才出聲,聲音沉啞滄桑,猶如古鐘發出的鈍響:“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難以置信,悲痛難忍。
“是我不好。”霍北堯聲音難掩悲沉。
“你做了什麼?”老太太厲聲質問道。
“之前我媽以為南婳不能生,安排我和藍黛兒見面,被南婳誤以為是相親。前幾天我出國,巧遇到藍黛兒,不知被誰拍了照片,發到南婳的郵箱里,看到后,刺激流產了。”
“糊涂哇,你們都好糊涂。”老太太悲痛又惋惜,“小婳嫁給你,又是生兒又是育,了那麼多罪,卻沒過過幾天好日子。這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你們又搞出這種事來,作孽啊,作孽,真是作孽。”
“都是我的錯,要怪就怪我吧。”
老太太沉思幾秒說:“你不用往你上攬。相親的事,你肯定事先不知。照片的事,也怪不到你上,要怪就怪你那個媽。我當時真是瞎了眼,怎麼選了給你爸爸當媳婦?毀了我們老霍家好幾代人。”
掛電話后,老太太把電話直接打到顧驕那里。
接通后,十分嚴厲地說:“你馬上來老宅一趟!”
顧驕生平最怕的就是霍老太太,當即心尖一,問:“媽,您讓我去老宅做什麼?”
“我讓你來,你就來,哪那麼多廢話!”
“那好吧。”
顧驕簡單收拾了一下,戰戰兢兢地上了車。
來到霍家老宅。
進屋,傭人迎上來說:“夫人,老夫人在后院祠堂里等著您。”
“祠堂?”顧驕后背一涼,莫名覺得發寒,“不年不節的,老夫人去祖宗祠堂干什麼?”
“不知道,老夫人讓您過來后,就去找。”
顧驕忐忑不安地來到后院祠堂。
祠堂案桌上供奉著霍家歷代列祖列宗的牌位。
屋里熏香裊裊。
老太太正跪在團上,閉著眼睛,手里拿著佛珠,里小聲念叨著什麼。
旁邊站著一個傭人伺候著。
顧驕拘謹地走到后,小聲說:“媽,您我過來有事?”
老太太頭也不回地命令道:“跪下。”
顧驕不敢違抗,“噗通”一聲,在邊的團上跪下了。
“向祖宗磕頭。”
顧驕手撐在團上,弓下腰,老老實實地磕了三個響頭。
忽聽老太太又說:“因為你的愚昧,小婳流產了。今晚上你就在這里跪一夜,好好反省吧。”
老太太說完作勢要站起來,傭人急忙彎腰去扶。
顧驕傻眼了,“媽,這天這麼冷,夜里零下好幾度,祠堂里又沒有暖氣。我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在這里跪一夜,不得凍死?”
老太太淡漠地掃了一眼,對傭人說:“我們走。”
顧驕扭頭,沖離開的方向喊道:“媽,您不能這樣啊,這對我不公平。”
老太太吩咐傭人:“把門鎖上,誰也不許給開門,明天晚上再來放人。”
顧驕一聽越發著急,“不是說只跪一夜的嗎?怎麼到明天晚上才放我出去?”
老太太冷冷說道:“再廢話,就是兩天兩夜了。”
眼瞅著傭人就要鎖門,顧驕來不及說話,倏地從團上爬起來,就朝門口跑去。
“咔噠”一聲,門從外面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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